【散文】悠然山上挖野菜/王声春

 

       ●悠然山上挖野菜

             文/王声春（黑龙江农垦二道河农场）

五月的煦风唤醒了东北边陲的绿意。伴着树绿、草青、花开，山野菜也洋溢着勃勃生机。我所熟悉的婆婆丁、苣卖菜、苋苋菜、芨芨菜，还有车轱辘菜和灰菜等等，已争先释放着迷人的芳香，诱惑着人们的味蕾。

这些野菜最早萌发的应属婆婆丁了。当冰雪融化的清明时节，他就耐不住寂寞，最先拱出土来走上餐桌，调节着人们漫长冬天的乏味。在它的带动下，其它野菜也陆续萌发，到了立夏则是它们葳蕤奔放的时节。而婆婆丁在野菜丛中已花黄飘香，彰显着老者的风范。

这些野菜有的可蘸酱生吃，有的可焯后拌炝，有的可调烫，有的可包馅。甘苦适宜的味道清淡可口，自然增加人们的食欲。这还不算，可贵之处在于它们大多可入药。如婆婆丁（莆公英），含卫生素A、C，钾、铁、钙、铜及醇、胆碱、有机酸、菊糖等多种营养成分，可消炎祛火。又如车轱辘菜（车前子），可治疗水肿、痰多咳嗽、小便不利等。正因味美加药效，使人们更加情有独钟。

面对大自然的馈赠，人们都欣喜若狂，绝不等闲视之。此时的阡陌旁、田埂上、树林里、河岸边，每天到处可见挖野菜的身影。对挖野菜饶有兴趣的我也不甘“躲进小楼成一统”了，则兴致勃勃的和人们一道，收获着天然的美味。

在挖野菜的过程中，很多年轻人都向我求教识别野菜，我都热心指导识别，豪不厌烦。我之所以成为识别野菜的能手，是因为我60年前就挖野菜，积累了识别野菜经验。

那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挨饿的人们经过一冬的煎熬，好不容易盼到春天的到来。山野菜的萌生给饥荒的人们带来了欢喜，村里人都抢山挖菜。刚懂事的我和父母常到山上挖菜，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就学会了识别野菜的模样。那个年月一日三餐离不开菜团子，可以说是野菜救了人们的命。不过因长期吃野菜，人们都患有不同程度的浮肿病或营养不良症。我也一样吃伤了。

三年灾害过后，生活逐渐好转，粮食逐渐充足。可我放学后星期天还是挖野菜，不是人吃，吃伤的我根本不想吃，而是喂鸡鸭鹅猪。那时的鸡鸭鹅吃野菜少得病，爱产蛋，苋菜灰菜喂的猪肥得实撑，肉也香。

来到农场教学，住上楼房不适和养猪禽，也就抛弃了挖野菜的习贯。虽知事随情变，近些年人们生活水平大大提高，原本厌烦野菜的我却吃腻了大鱼大肉，倒想起吃山野菜来。

我挖野菜和我喜欢钓鱼一样有隐，挖的野菜吃不了就送给亲朋邻居吃。尽管老伴再三劝阻也阻止不住我挖菜的脚步。和钓鱼一样，不在于吃，而在于享受劳动情趣的过程。

现代的人们讲究时尚。逢到双休日，挖野菜的人们多了起来，除了我骑着摩托车外，人们都乘轿车来挖菜。只见男的西装革履神彩飞扬，女的红衫绿巾花枝招展，他们三五结伴，说笑着，歌唱着，高兴得鸟一般的自由。幸览此景，心想，我童年时是徒步走很远的路含泪挖野菜，现在的人是驱车欢声笑语挖野菜，真是今非昔比啊！

正当我陶醉这风光丽景之时，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喊我：“大爷，您认识芨芨菜吗？”

我缓过神回头一看，原来是一男一女的年轻人，便随声答到：“认识，忒认识了，芨芨菜整颗长成圆型，锯齿式的叶子分别向四周舒长着。此菜打焯后可包馅吃，还有着健脾和胃，明目养肝，利水通淋的药效呢！”我边答边从草中薅出一颗让他俩辨认。

两位年轻人接过菜仔细地看着辨认着，并连声夸我：“大爷，您真行，不只认识这菜，还知道它的吃法和药效！我俩就是听别人说芨芨菜可包馅慕名而来的。”

“哈哈，认识，认识。”我惬意的答着：“如不娴弃我帮你俩挖。”

他俩高兴地接受了我的请求。我们边挖边唠，老少情融。通过攀谈得知，两位年轻人刚结为伉俪，他们在机关上班，双休日来到山上，一是挖些绿色食品丰富餐桌，二是领略大自然风光，放松一下心情。听了他俩的话，我心生感慨，这也许就是当代年轻人快乐生活的节奏吧。他们把工作和休息有机的结合，使生活充满着浪漫的色彩。这浪漫的色彩也感染着我，使我的生活也时尚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到了晌午。挖野菜的人们拎着满袋的收获，陆陆续续地回到自己的车旁，他们并不是回家，而是从车里取出食品共进午餐。这对年轻夫妇也不例外，在他俩诚邀下，我只好应允了。

他俩午餐很丰盛，有午餐肉，鱼罐头，水果，啤酒饮料等。我们边进餐边赞美今天的幸福生活，边欣赏美丽的田园风光。高兴得我们共同吟诵着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的诗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作家档案

王声春 现黑龙江省农垦二道河农场退休职工，参过军，教过学，做过机关等工作。1991年起曾发表诗歌散文等，其作品质朴通俗，受民间欢迎。代表作《歌声荡着爬犁行》、《思鹤》堪称姊妹篇。讴歌了开发北大荒建设现代化农场的光辉历程。

【在线编辑:林兆丰】

顾问：孙文斌  沈晓密  秦 萌  郭亚楠  鄂俊光  于浩  张磊晶  刘俊

主编：林兆丰 13115477919（微信）

制作：腊梅 15045786778（微信）  主播：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