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回乡的路越来越远/王天兵（黑龙江）

作家档案

王天兵，河南郸城人，毕业于大连陆军学院，现供职同江市税务局。作品散见《前进报》《龙江税务》、《佳木斯作家》等刊物。

         

回乡的路越来越远

                      

  文/王天兵（同江）

五一假期没有结束，一个噩耗传来，侄子打电话说我的大哥去世了，心情一下子沉重下来。大哥的去世真是没有料到，本以为他身体好好的，却一下子不行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立即启程赶回老家，心情急切得想一下子飞回去，侄子一家没有了主心骨不知怎么办？大哥是我最敬爱的人，长兄如父这话在我参军入伍的时候就深深的体会到了。

我虽然离开多年，但是孝敬父母的事都落在了他身上。我小的时候他就担起了养家的重任。如今父母不在了，他养活自己小家的担子一样不轻。他的不幸离世让我们悲痛不已。大哥疼我、关心我的一幕幕就在我眼前。

这次回家的路显得格外漫长和焦虑，女儿为我安排了行程网购了机票和高铁票，比起以前我第一回家探家方便了很多，但是天气不好一路下着大雨，令我心情更加忧伤。从青岛下了飞机开始到老家一直在下雨。虽然看到家乡的一草一木都是亲切的，但是大哥的不幸去世让我无心再看。

春节本来想给大哥打个电话的，由于没有打通加之工作原因，这个电话成了永远打不通的电话。看着大哥安详的面容和冰冷的身体，我无法控制心中的泪水，兄弟之间的感情就这样阴阳两隔。

以前，每一次探家回来，大哥总是面带笑容以我为荣，我也有这样能干的大哥感到骄傲。过去部队的二十年能在边疆安心服役，是因为有一个好大哥照顾父母和一大家子。大哥的一生是操劳的一生，从我记事开始，他就一直忙着，从管理生产队的试验田，到后来的分产到户，再到经营木材加工，即使到了别人退休的年纪，他还在浙江打工赚钱。为这个家操持着。如今，大哥不在了，我们仿佛失去了一把遮天蔽日、挡风避雨的大伞，大哥的情意如同父爱一样深切。

记得从部队第一回家探家时的心情，那时交通不发达，两千多公里的要走上三天才能到家。有时买不到坐票要一路上站着，可能是那时年轻体力好，即使是一路站着也从不感觉到累，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那种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到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父亲和母亲还在说话聊天，可能是知道我今天回来，特意在等着我似的。见到二老心情特别的开心，一肚子的话说不完，几乎一夜没有睡觉。父母在家乡永远有个家。

以后的多年，部队不忙我基本上都回来探望父母。通往家乡的路一直为我敞开着。但是每次的离别总是伤感的，尤其是父亲，每一次知道我要归队了，他总是心里难受，有时几天不吃饭难受流泪无法送我，那时，虽然我心情也不好，但是我一踏上回家的路就不一样的心情，心里非常的高兴。回家的路总是充满希望、幸福和美好。

转眼离开家乡三十六年，父母相继去世，大姐也病逝，这次大哥又突然离世，我从内心里有了一种孤独感，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感觉回家的路也越来越远，亲人的离世让我心情沉重。使我想起了那句话：“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大哥突然去世让我更加悲伤，最深的绝望来自我最爱的人，愿大哥一路走好。

这次回家看到二姐和二哥的身体也不如以前。二姐得过一次病留下了后遗症，反应迟钝，说话和行动有点迟缓。从前二姐手巧特别能干，二姐夫教书非常顾家，说起来是让人羡慕幸福的一家。如今，他们也渐渐老去，他们是我老家唯一的亲人了，看着他们儿孙满堂，步履蹒跚，我说不出内心的惆怅。将来即使亲人都不在了，回乡的路会越来越远，我依然爱着家乡的一切，爱着那个曾经生我养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