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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库 子部 类书类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艺术典 卷五百八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艺术典

 第五百八卷目录

 医部汇考四百八十八
  痘疹门三十
  救偏琐言〈论结痂 论落靥 论馀毒 娠妇痘 痘后调护宜谨 痘后诸疮宜 急治 论大黄 论石膏 论猪尾血 论浊阴 游蚕形 叠钱形 燕窝形 雁行形 鼠迹形 䕯沙形 珠壳形 鸟迹形 蟹爪形 蛇皮形 履底形 蟢窝形 螺疔形 紫背形 环珠形 覆釜形 两截形 
头形 缠腰形 托腮形 锁口形 锁项形 攒背形 囊腹形 攒胸形 咽关形 抱膝形 锁唇形 蒙骫形 披肩形 抱鬓形 鳞坐形 囊毬形〉

艺术典第五百八卷

医部汇考四百八十八

痘疹门三十

《救偏琐言》《论结痂》

痘疮行浆,三日后期,至九十朝,其得脓浆饱满,气足血收,此阳极化阴为姤时当收结矣,始于人中,以及两颐鼻准,渐至地角,以至周身末,及巅顶足胫,次第收结痂,如镕蜡初凝,厚而滋润,是谓珠结,毒尽解矣。其馀可知,不须调剂。有等气虚之痘,得补成浆,浆终淡薄,至此虽云收结,痂皮飘薄,神色枯淡者,谨防精神不继,鲜克有终,以保元八珍汤减川芎加山药以济其匮乏。更有土虚不能制水,湿润不敛浆水,腐白头温足冷者,前方减熟地加河车膏茯苓白朮以助其收结。如便不实而胃弱者,前方减当归熟地加茯苓陈皮白朮。渴者,前方减枸杞加麦冬五味。睡不熟者,减黄芪加枣仁暨红花分许,馀可类推。所谓痘后无实證,总归虚治者,此也。有等血热之痘,稠无隙地,得力于清解,成浆连成一片,腐烂作臭,烦热犹在,焮赤犹存,终系邪阳太旺,不得阴气收敛,而不能成痂者,以消斑快毒汤减蝉蜕主之,外以金盖散收其热毒。亦有同于血热,浸淫日久,至后气血虚耗,不能收结,验其烦热退听,神情懒倦,腐烂处肉地与浆水淡白者是也,以保元回浆散主之,外以细茶末以清其肌表,至有枭毒烈火血热之极,非不极其清解,其如烈热未减,红晕未收,脓囊便有敛意,谨防火褐以成倒靥,以清凉攻毒饮,重以生地石膏主之,庶不至焦痂黑靥,令毒复归于内。更有从前失治,浆未成熟,血晕如霞,竟为烈火燔灼,已成倒靥,焦黑如煤,平者如螺靥,陷者成煤坑,间有老痂,亦黑硬如铁,如此等象,若变證杂出,皆毒气内攻所致,不得目之以脓成毒解而作虚论也。希援于望外,以必胜汤倍用生地,复以大桑虫以攻发之。热炽者,加石膏黄连。根下肿硬者,贴以胭脂膏,得盘晕渐淡渐收,平陷者松,黑硬者润。或泛疤,或补空,或发斑疹痈疔,毒仍达表,可庆重生。凡血热之痘,匀朗稀疏者,必能成浆,浆必肥浓,第虐燄未消,收靥可畏耳。是痘因其浆浓,且以日久,误认以为回头,不食者以之开胃,不寐者以之安神,发渴者以之补液,下利者以之实脾,如此等类,促其毙者,不可胜纪矣。仅记其一二,以为鉴观云尔。

《论落靥》

易痂易落,收局之佳境。然易痂有凶有吉,易落有吉无凶,以邪毒尽净而无馀毒煿炙,痂故得一收便落,其疤大都荣润,肌肤大都滑泽。亦有疤白不荣,陷而凹下者,此因气血虚乏而然,非因易落而有此象也。以保元八珍汤主之。外此有爬肌抓肉,累日不脱者,有擦去疤有血迹者,有褪去两边中独留一线者,有半掀起半咬紧者,有日久方脱而疤凸起者,有四沿浮皮掀簇者,有身褪而头面不褪者,或有血疤或紫黯或黑黯,或似茄花色者,痘疤不一,皆为毒火煿炙所致。身热温和,无甚恶證者,凉血解毒而清散之。身体壮热而多恶證者,攻毒清火,重以凉血而散解之。轻则泛疤发斑发疹而愈,重则发痈发疔而解。痂落之际,證亦多端,总以痘为准,馀毒作祟,治毒为主。毒尽元虚,保元为要。总有实中虚,虚中实,亦权其缓急轻重而因应之,不可遗其重且急,而反迂务其轻且缓也。若执以痘后无实證,总归虚治,误之甚矣。

《论馀毒》

馀毒者,痘疮未尽之毒也。痘疮毒化而成浆,浆老而成脓,脓成血尽而毒解。气血虚者,血不患不尽,患浆不成脓,脓成而毒尽矣。热毒盛者,浆不患不老,而患血未收,血收而毒解矣。气虚之證,行浆时或失于内拓,拓而尚有未足,或人力极尽,而气血其如虚剧,幸不至灰白平陷,浆盖不能老而成脓,馀毒有所不免矣。血热之證,行浆时或失于凉解,或依傍日期,而解之不早,或虑寒凉太过,而工力有未畅,或循规则而反投温补,或极其周酌,而毒火其如雄烈,幸不至紫陷乾焦,而脓或板黄,即松而或燥,即润而红晕,尚有未收,或收而未尽,带火收结,馀毒尤有所不免,更有甚焉者矣。痘有气虚血热之分,顺逆险三途之异,而馀毒亦然。验其毒不红肿,身凉体静或神情懒倦,其得饮食进而睡卧安,毒且小,小而且软,痛楚不甚者,属虚而顺者也,以参归化毒汤而调治之。
毒若大而白,平而板,不能起发,愁容可掬,静而忽躁,神情终倦,凉而忽热,未几复凉,能食而不能强,能睡而不能熟,两目有神,神思能定,此属虚而险者也。以加味内托十宜散治之,庶得以溃而成脓,而毒其化解矣。
毒不拘大小,按之板实白而带青,神思昏倦,痛楚难支,两目无神,口出涎沫,体欲静而不得,声欲出而难扬,此虚而逆者也,不治。
血热之辨何如?有发斑,有发疹,散于周身,布于四体,一发而即身凉体静,神情爽朗,此血热之顺者也。其未发之前,热必不免睡必不宁,痂必老,色必燥,而血必不全收,神必旺而气必粗,此发斑发疹之机也。不谙者以脓成可以收敛,以收结可用调补致毒不得发泄,往往有轻而变重,重则有不可知之患矣。不拘已发未发,均以消斑快毒汤而一清彻之,可无不瘳矣。
若痈则毒聚矣,毒并于一处而发,势必溃而得解,其毒红肿,发于四肢,两肩两胁,热不甚炽,寝食如常,亦险而顺者也。以活血解毒汤主之。
发于两颧脑后胸背环跳等处,身体壮热,痛楚殊甚,毒大而且板,则险矣。然得板而不硬,大而红肿,热虽壮而体不燥痛虽甚而不至难支,饮食与夜卧居半,亦无大害,以前方加地丁白项地龙并蜜汤,调服赛金化毒丹以治之。
发于百会太阳少腹上下及谷道涌泉等处,板而更硬,红而带紫,更有凝结成疔,形似螺肉,毒黑而坚,根深入肉,不拘是痈是疔,燥热如炙,饮食不思,彻夜不寐,此险而逆者也。痈则内服赛金化毒散,外即以此散调入油胭脂内,以绵纸摊贴,中留一顶,疔则用银针挑松,四围亦如痈之贴法,不必留头,次日有脓水来,用软绢拭乾,将此散糁入四围,仍以胭脂膏贴好。又次日复如此法,俟其疔褪出,竟以此填满复贴之,以疔潭长满而止。二毒通以必胜汤治之,庶可保全生命。
藉令发于咽喉,当心腰胯,不论小与大,疔与痈,痈则按之硬而青黯或紫黑,疔则大如钱,声哑气促,神情躁乱,两目徬徨,如畏刀锯,如见狼虎,恶闻人声,恶见人形,或身凉而乾恶,或身炽而肢寒,證难枚举。凡此等證痘,即屈指可数,痂落无遗,亦祸不旋踵矣。外此毒聚于肝,则目起瞖障,或两目掀肿,内眦脓血淋漓,或有如猪胆汁,有过期不开,均以拨云散治之,不可点洗外治之法,眼科规则之剂以疗之,毒必不消,火必不散而眼废矣。
留于脾,于上则唇裂掀肿,堆结如煤,动即血流,血即燥结,于下则注入大肠,下利恶垢,犹之滞下之疾,如漆如胶,有纯下鲜血,痛楚不堪,若以泻治则枉死矣。以涤除救苦汤治之。便血者,加生地。血紫滞而坚凝者加桃仁。艰塞之极者,倍大黄滑石。痛极者亦如之,更加赤芍。
留于胃,则口内生疳,或牙龈腐烂,甚则穿腮落齿,渐入咽喉,名为走马疳,一日烂一分,十日烂一寸,以忍冬解毒汤,加黄连山豆根元参桔梗以治之,外吹消疳解毒散。
有热毒上壅巅顶诸阳会集之所,时值炎天,臭恶熏蒸,溃烂生蛆者,以清凉攻毒饮治之,剪其发,去其蛆,以金银花煎汤净之。或金盖散或黄金散研入冰片青黛而外治焉。
有馀火留于肺,津液不能上行,咽喉乾燥,音哑而发呛者,以清金饮治之。毒锁咽喉者,不治。
时值隆冬,表邪未尽,风邪与热毒郁于皮毛,至收靥时,发出如炎天沸子,名为水珠毒,以清肌散毒治之。馀毒般般,总不越一虚实中来也。虚者真元不继,实者邪毒留连,痘至收痂,一身之精神,发皇于外,儿体之实者且虚,况虚者乎!此时火清毒解而拟调治,讵不晏然?即毒有未尽,仅属强弩之末,补中带解,亦无难事。至若仍然清解,复用寒凉,犹然荡涤,似属理之所无,而实势所必至,斯亦难矣。故治痘难,治偏锋之痘尤难。偏于虚者难于始,偏于毒者难于终,浆前恐撄其毒,而孰知不豫则废,浆后防其虚脱,而孰知当如除恶者矣。人言百日是痘,盖谓恶痘有潜藏之毒也。虚实之辨,必究其真,不令有似是之误,斯为尽善。如毒色白而身凉者似虚,合之于唇裂迸血非虚也。频解不食似虚,合之于腹痛乾呕非虚也。羸瘦日久似虚,合之于气雄壮热非虚也。寒战咬牙似虚,合之于面赤躁热黑硬乾痂非虚也。毒色红而时躁时热者似实,合之于两眼倦开重语声轻非实也。便闭思饮似实,合之于唇白而润不见里急非实也。多言妄语似实,合之于四肢不举重语声轻非实也。馀毒不一,合之于平而塌凉而软非实也。似是之證,非语言所能罄者,惟在于会心者得之,得其真实真虚,而更权其缓急轻重,治馀毒无馀蕴矣。

《娠妇痘》

娠妇出痘,平顺轻松者,以安胎为主,兼治其痘,是百病以末治之之谓也。安法不外于保脾养血,宽气道清子宫等项,然放标时,则以宽气为重,而带升发,气松则痘亦易透,升发亦无病于胎,两全无害之道。宽气如陈皮川芎酒制香附大腹皮苏梗或苏叶,升发如蝉蜕桑虫荆芥牛蒡山楂桔梗甘草乾葛或升麻之类,起齐候则以清子宫为重,而带凉解,清则与痘适宜,凉解与胎适合,有并行不悖之妙,如黄芩山栀生地元参甘草清之属也,如连𧄍牛蒡木通黄连荆芥山楂凉解之类也。行浆时,则以保脾为重,而带排脓,痘之成脓本于血,血之根本出于脾,保脾正催浆之地,如茯苓白朮砂仁陈皮甘草,保脾之要剂也,如人参黄芪木香糯米大枣僵蚕白芷,催浆之首药也。回浆时,则以养血为重而带敛阴,胎之所养,全赖乎血,血之所有,皆耗于浆,补血且得阴收之义,如当归白芍丹参以补其不足,如茯苓砂仁防风甘草以助其收结,择取金银花牛蒡连𧄍元参贝母等味,以稍解毒,此盖语其常,非所以论其变也。藉令痘犯气虚,囊薄脚散者,岂得拘于胎前母气滞而必以苏梗苏叶乎?荆芥乾葛无论矣。锡皮皱湿者,岂得拘于子宫宜清而必以黄芩栀子乎?连𧄍黄连无论矣。更有头温足冷,灰白寒战者,岂得拘于胎热则动,置桂附而弗讲乎?仅以参芪苓朮何能砥柱也!藉令痘犯枭毒烈火,血受其殃者,如紫艳矾红等色,失血内瘀等證,气受其虐者,如贯珠攒聚等形,躁乱燔热等證,势必制其亢,攻其毒,令气血归于和畅,乃得化而成脓。若泥于百病且安胎,惟知胎以血养,血以脾统,而不治其毒,必得胎前之毒,不治而自解则可,不则任其燔灼,听其内攻,可有身外之胎乎痘證本轻,妄投重剂,胎必受之,胎损而母亦随之矣。痘證恶极,剂虽极重,毒其受之,毒解而胎自安矣。凡病权其轻重缓急,重在务本,不得专事其末,急在除邪,不得迂务其本,得其要领,总归一道。

《痘后调护宜谨》

痘后表里俱虚,调护悉宜加谨,一有疏漏,以实投虚,病即终身不拔非细故也。最要有五:一节饮食;饮食不节,脾气受伤,脾系一身根本之地,精神生发之源,有因过饱,终身不能多食者,有为一物所伤,终身不能一见者,有因偶尔失调,致脾气不实遂成痼疾者,皆能致肌肉不长,面不华色,然此尚属日后久远之虑。曾有东林陈九嶷之子,痘已收功,喜食圆眼,因过爱而不之禁,纵及觔许,遂致腹胀如毬,喊不绝口,一怀抱而更加喘闷,以手扶其肋下,坐于膝上而已,极其抚摩而不稍息,以和脾宣化饮投及三剂不效,举家徬徨,追悔无地。余思药虽对證,赖脾运化,叫喊几及一昼两夜,神其敝矣,仍以前方加参三分,助脾运化外,以山楂二两煎汤代水服。及逾时,两眼矇眊有睡意,因得渐渐怀抱,竟尔睡著。自午及申,醒馀大解极多,所食未化者几半,遂得开爽调理而愈。几乎有意外之变,饮食不谨如此。
一防客感;痘痂初褪,腠理开泄,直抵筋骨脏腑,六淫易袭,起居一有不谨,轻则伤而重则中,非泛常感冒可例。恒有寝食如常,神情如故,而卒然昏晕者,其由此也。
一戒烦扰;痘后精神尽发于外,纵得欢容笑口,仅脱离苦境之象,精神气血尚未之复,必得静养可致。尽有爱而不当者,戏弄而引之,致其喜以为喜,不知伤其神矣。即房闱举动,亦当以静为贵。去年胡某有三岁一长郎,痘方初起时值炎天,以房不宽畅,移于厅后,左右窗纸,日光耀目,痘眼初开,何堪当此照耀也。余令以青纱蔽之,嫌气闷而弗听,且频频烦扰,非弄其笑,即以换衣扑粉,殆无宁刻,欲其适体,不知伤神何地矣。苦口谕之,全不入耳。次日,两目上窜,牵唇鼓颔而毙。
一体寒暄;天时冷热不常,痘后之体又难调摄,衣服之间,稍冷即伤荣,过煖即伤气,或骤寒而不知加,骤热而不知减,寒与煖大人不觉,痘体受之,较常人十倍矣。有因寒而即寒热似疟者,有因热而即神情昏愦者,难以悉指,由不体寒暄之故也。富贵之家过煖,更什居八九,不知过犹不及也。一戒好洁;房中帏帐
席,自是宜洁,至痘儿之体,自头面及身,以至手足,任其秽则秽,任其臭则臭,究其所以日久而秽奥犹存者,以收敛之局未尽也。收敛未尽,精神犹在于肌表而未还元,欲涤其秽而反以涤其神,如之何其可也?更有可畏者,体肤柔嫩,犹脱皮脱骨之馀,轻则皮毛若刺,重则汤气入里,喘急肿胀,可立而待。有一儿痘将一月,其母爱洁,竟濯之以汤,而且畅其浴,次日遍体浮肿,喘急而莫救,可不慎欤!
《痘前诸疮宜急治》
诸般疮疡在痘前者,务宜急治,必愈为贵。万一与痘相值,痘即极顺,降而为险矣。险自可知。以痘之最恶,无如外剥,外剥必由于痒,疮则未有不痒者,痘即可免,而疮为之招,连痘亦沸然矣。或得苍老稀疏,间疮而出者,即痒或可禁止,设若稍密,其必绕疮四畔,攒集其窠,以疮为壑矣。水从下流,毒从虚发也。至痘起胀时,浮浮一片,无分疮痘,一擦而身无完肤矣。虽有善者,何能济其患哉?世人不谙者,多恒置而不问,有误认疮痘总是一毒,反畅其发,以为稀痘之计,不知痘系交媾欲火之毒,感于娠之先者,疮乃成孕之后,受母腹之积热,或生下后湿热流火所发,与痘绝不相侔,累月经年,何能致稀一粒。亦有疮后而果稀者,适相凑也,与疮何与?又有无稽之言云:婴儿体肤柔嫩,疮药一及,渗入骨髓,发痘不出,举世讹传,误人不浅。但治疮有法,当以渐而施,先于胸腹,次日肩背,又次日四体,结末头面,治其一,缓其三,周而复始,以愈为度,乃为良法。不则治之太骤,柔体不胜,反致变矣,不可不知。

《论大黄》

有客过余而问曰:伏火伏毒,非清解之能事,攻之固不容已矣。然大黄之力,斩关夺门,为荡涤之将军,元枭毒火,当之尚尔退听,于气血则独无所亏乎?气血若亏,孰为领载,孰为化解,而终始其功也?予曰:不然。有病则病受,病受其药则销镕在邪毒,邪毒销镕则气血不为邪毒桎梏,而融通灌溉于痘矣。不第于气血无损,正以救护气血之地也。邪正相乘,一负则一胜,负既在此,则胜自在彼,但当衡其轻重,所重在补,养正则邪自除,所重宜攻,驱邪则正自复,何虞气血之受损乎?
荡涤之法,古来不数见也。间有用者,不过钱许至三钱,一剂至二剂,更不出便闭者方用,便利即止。若钱许以至两许,自放点以至落痂,甚至泻利者用之,而便反实。有纯利清水而攻犹未已,岂是索隐行怪好奇示异哉?奈世运变迁,甲子以来,痘疮迥别于前,是年曾有一痘磊落粗绽疤红,光泽圆满如珠,目之者咸赞其为状元痘,予按其身,热如火,口中乾腻,予思痘象固佳,不宜热渴如此。谓其父曰:是痘气血强旺,又得内无伏毒,外象固好,然热渴太甚,火毒非轻,速宜凉血清火,不可懈也。此人全不之信,不事医药,至九朝带火乾收,燥硬焦痂,有如沥青,盘晕肆溢,有似紫霞喘急躁乱而莫能挽矣。以如是之痘,纵失医药,亦何至于此地,乃竟以一炽热一腻渴之嫌,便同于逆,可递而推之,炽热而更顶陷者当何如?顶陷而更紫滞者又何如?紫滞而更稠密者又何如?稠密而更加贯珠堆簇者又何如?贯珠堆簇而更内多恶證者又何如?是知清解所不效者,当破其凝滞之毒,而佐之以清解矣。至破滞而不能取胜者,当进而攻其伏藏之毒,而佐之以散达矣。放点凶恶,攻之而起胀,得以清彻则已,起胀未应,攻之而成浆,得以畅遂即止。乃至有收结而始尽净者,有落痂而始霍然者,然其所以然者,原非有怪异也。前之毒盛者,至起胀时,毒尽发于外,所谓毒出一步,内虚一步,至行浆时,痘稠密者,惟有气血不继,故必以保元为要,一失内拓,必至白陷灰陷锡皮皱湿,气离血散而败。今有毒盛者,恒多伏藏于内,轻则内扰,重者内溃,内扰者犹可以清解疏达而起即有不应,荡涤之而自松透矣。若内溃者,脏腑糜烂,药即金丹亦为无用,而况清解乎?故内毒甚者,无论发始半途即结尾收成,馀殃未殄,当如除恶务本,必期于尽。但尽之之法,又当察其轻重缓急而因应之,不可执成见于我也。纯熟于此,不特险之重者,得以转危就安,即邻于逆者,施功于已发未发时,尽可挽回,若腰如被杖,叫喊不已,空窍失血,蚤斑蚊迹,紫背浮萍,缠腰两截,托腮锁项,拳毛倒竖,稠密细碎,面目豫肿等證,前贤往哲,列于不治之条,皆可以起,尤宜治之于早,乘毒无定位,内未受攻,乃克有济,若至三日之期,内已受攻,亦无如之何矣。

《论石膏》

石膏名为白虎,汤火泡燃,桐油调敷,痛即如失,性果何如其寒也。人有言疹要清凉痘要温,芩连犀角尚不敢轻投,恐伤脾胃,用之而且两许,更有始终不撤,不惟无伤于脾胃而更得益焉,何也?喜温之说,前人言气虚之痘,若犯血热,热而且甚者,内煎熬而外沸腾,五内之地,轻则恣其销铄,重则为其焦枯,盖以先天毒火,火而出之于毒,不啻一热而已。毒而济之于火,其猛烈当何如也。石膏虽大寒,仅足以制其亢,宁有馀寒而伤及于脾胃乎?尽有落痂之后,火邪尽净,复起牙疳,目生瞖障,但有未尽之馀,不见有过寒之證,总不越有病病受,若使中病即已,不必尽剂,容可过乎哉?何为中病?假令身热如火者,热和为中,大渴不已者,渴缓为中,紫艳焮红者,红活为中。何为未中?如口热如炉,空窍失血,唇焦舌黑,狂烦谵语,其势未杀,病犹未中,虽多何畏焉?藉令泥古方,拘日期,论剂数,则误矣。

《论猪尾血》

诸血居补,惟此血最活动,而搜剔凝结之瘀,所以产妇多有食之,取其能破败恶露也。论痘非血不载,非血无浆,况补血之功不易,何反取其破败为哉?毒松透者,血得载毒而出,痘虽稠密,色必红活,自无凝滞之患。若毒火雄烈萌动即炽,血遇之即凝结而瘀矣。血本载毒者也,瘀则连血亦为毒血矣。不第此瘀为毒已也,一有瘀毒,并周身之血,悉为此毒摄伏,而不得灌输于痘,以故痘有空壳,以故有与肉色一般,此痘之最恶者也。如女人怀娠,通身之血,朝毓于娠,上乳下经皆绝响矣,不则天下有无血之孩乎?其次则乾,红晦滞紫艳乾焦,或蚤斑蚊迹,种种皆内瘀之符也。然此瘀非犹夫血块症瘕之类,无论小大皆系杀身之毒,但小则日期缓,大则日期迫耳。缓则桃仁地丁红花赤芍亦能取效,迫则必需于此,猪血固能破瘀而出,自尾尖,尤为活动紧关之处,而且取破血下流之义,得冰片为佐,开泄腠理,通达内外,内结散而外滞疏,此瘀一活,则一身之血,皆得灌输于痘,而立转红活矣。是以血活血,犹之以血补血,草木之味,乌能及焉?如用之轻必盏许,重则四五盏或十数盏,方可取效。如方书所云一二点,此亦习闻而未能经验者也。

《论浊阴》

何为浊阴?无价散鸡矢醴人中黄人中白童便秋石金盖散金汁粪青女人经有男妇裈裆之类,均为浊阴。辛甘为阳苦寒为阴,轻清为阳,重浊为阴,此等秽恶,尤为阴中之阴,浊中之浊,痘犯烈火,苦寒所不能胜,非此莫制。予孟见喉间忽然鲠痛,身即躁热如焚,俄顷而音声即哑,咽傍有两哦,相对如圆眼大,先以卢刀刺之,令出恶血,色甚紫滞,予见势重,即以大黄石膏黄连荆芥牛蒡生地甘桔木通,连服二头汁不应,满腹如火炙,不省人事,前方用大黄五钱,生地石膏各一两,日服三头汁,如此服过三日,势不稍杀而且日甚,灯与帏帐相去丈馀,畏明若刺,口中谵语,音哑不知所讼,如此三日,所服之剂,如水浇石。予思阳光烈火,非苦寒所能驾驭也,遂想浊阴以胜之。浊阴之中无如鸡矢,鸡矢之中,惟溏而若乾酱者为最,此又浊中之浊,阴中之阴,能治疔疮立效。其浊阴无匹可见。取有尖头者佳,以六一散调为丸,如菉豆大,另以六一散一二匙,研入冰片少许为衣,以掩其臭,且得以开泄窍脉,用灯心汤送服,一二刻后,从来燥热如火,忽尔身体振战,汗泄如浆,发出一身恶疹,与牛皮癣一般,自来疹子无痂,及回后遍身脱下痂皮,如厚油纸,而诸證悉愈。若非此品斩将搴旗以夺之,诸药终归无用,一夺其势,诸药亦与有力焉。浊阴能制阳光,先言堪世则矣。人畏大黄为将军,石膏为白虎,此證用及各有觔馀,如水交石,赖此开先而始奏效。所以药贵对病,寒热攻补,是在用之者何如耳。

《游蚕形》

以下详列异痘形状。

是痘贯珠成条,其形如蚕,故名游蚕。有稀密,有长短,身上者轻,头面者重,身上短而稀所见无多者轻,长而密更繁多者重,重则必攻令松透,如一赤豆荚,其毒方起。

《叠钱形》

是痘圆圆攒簇,绝不成点,钱许之大,故名之也。仅见二三者轻,多见者重,重则必攻。亦以药胭脂膏封贴,更和猪尾膏大桑虫,于剂内透之,令毒如蒸饼,其毒方透。

《燕窝形》

是痘攒簇累累,象似燕窝而名者也。单见尚重,见而不一者不治,急攻之,务令松抬如饼,其毒方化。以油胭脂调入化毒丹,用绵纸摊贴,更佐以猪尾膏大桑虫。

《雁行形》

雁行状似游蚕,但曲而甚长,以其排行而若雁字也。单见者亦重,不一者更重,攻之松若游蚕而毒化矣。

《鼠迹形》

是痘或四五粒或六七点,相簇如鼠迹,故以是名,无多者轻,见于周身者重,重则必攻令相并成泡,其毒方松,剂内调入化毒丹,并猪尾膏。

《䕯沙形》

䕯沙者,其痘扁阔歪斜,无顶无盘,有细点如沙攒簇于囊,宛似䕯沙而名之也。可以数纪者轻,遍及者重,重则必攻,务令高抬如芡实壳,其毒才化而成浆。

《珠壳形》

珠壳者,其痘有顶而平,四围贴附一细圈,宛如珠壳,无多者轻,及于周身者重,重者必攻,务令圆满绽凸,其毒乃透。

《鸟迹形》

鸟迹者,连串三条,头簇脚开,其痘若鸟之迹也。单见者轻,五六处者重,重者必攻,亦如游蚕松透为准。

《蟹爪形》

蟹爪者,贯珠连串,粒细一粒,尖稍有隐隐黑丝如发,竟与蟹爪无异,无几者轻,繁多者重,重者必攻,其形统胀成条而毒尽泄矣。

《蛇皮形》

丛簇成片,散漫无拘,形似蛇皮而名之也。见此不治。或见点之初,灯下照之,隐隐簇簇,细密无伦,将形未形之际,即便攻之,佐以猪尾膏破之,不使其成,庶可有为。

《履底形》

履底者,形似蛇皮,不若蛇皮散漫耳。随处皆凶,其形得小,更得早图,庶可有为。速以猪尾膏和入攻毒剂内,并大桑虫透之,急以药胭脂膏封贴,令得脓水淋漓,方能庆生。

《蟢窝形》

蟢窝者,较叠钱而更大也,另别其名者,其形大,其毒亦更重也。即屈指无多,毒已不浅,攻之自不容已。佐以大桑虫猪尾膏,外亦以药胭脂贴之,得松泛平抬,方可成脓。

《螺疔形》

其毒头大根尖顶黑,形若螺肉,深入于肉里,有大小,有深浅,按其四围板硬,治法见于馀毒,若放点时而即见者最恶,先用挑松,即将应服之药,大人含于口中,吮其数次,随用贴法。

《紫背形》

斑之形似萍,其色似萍之背紫而带黯,有大有小,目之有点,手按无形,无几便重,繁多者莫救,急宜攻毒破瘀,务令渐淡淡而退去,方可回生,必须早图。

《环珠形》

是痘连串环绕,故以是名。有臂因镯阻,痘即如镯而绕者,有项以圈系痘,即如圈而聚者,于臂稍轻,于项则重,因阻犹重,无因更重,不特项臂为然,头身亦有之,凡见宜攻。

《覆釜形》

是痘盘聚于巅顶,如釜之覆,名曰覆釜,是毒参阳位之一證也。其馀疏朗明润者,以松肌通圣散,和猪尾膏化毒丹治之,外用胭脂膏搽贴。更稠密火热者,必加大黄,令脓水腐烂,其毒方化。

《两截形》

是痘上与下绵密如铺,中段绝无一点,枭毒拥于上下,气血阻于中宫,以致上下隔截,痘之最恶者也。首尾一以攻毒为主,佐以猪尾膏地龙,令气血疏达,要截处得散散透点,方可挽回。
《蒙头形》
是痘绕头贯顶,有似兜帽,故名蒙头,毒参阳位之首恶也。馀更稠密火热者不治。治则必攻,与覆釜同,法必早图可挽。有独聚于天庭者,亦是蒙头。馀若疏朗明润,体不炽热者,不必用大黄。

《缠腰形》

腰者,肾之候也,连串环绕于此。缘毒伏于肾,而有此象,贯珠之最恶者也。馀即疏朗,不得视以为美,治必以攻,得此松抬,统成一围,如豇豆荚,方不为害。不则痘纵可观,九朝忽然闷乱,变焦紫而毙矣。

《托腮形》

颔下亦肾经所属,痘疮攒成一片,是为托腮,清气为其所阻,头面必不能起,身更可知。痰涌气喘,可立而待,从来不治。若见点之初,毒势未成,以治蒙头之法治之,亦可救援一二,速宜封贴。

《锁口形》

双锁口者,两口角左右一粒,较旁痘独大,板实而无盘者是也。此毒拥于脾,而有此象。口乃脾之窍,饮食接送之门,可令毒藏此地乎?治法轻重与覆釜一辙。有连串绕于上下唇畔亦是。

《锁项形》

项系水谷之路,呼吸出入之门,痘疮连串,环绕于此,是毒锁咽喉,与托腮无异,咽哑水呛,皆由此致,俱属不救。但得放点之初,即以清金攻毒饮,并猪尾膏杜患于将萌,容有可起。

《攒背形》

毒发于背,便关生死,况痘攒簇随地皆凶,而可令此地犯及乎?攒而得松者,以松肌透毒散,合化毒丹猪尾膏治之,外以胭脂膏贴攒而更板壮,热如火者必攻,须得腐烂,方可庆生。

《囊腹形》

腹近五内,犹之同室,与他处不同,一有变證,毒即入里,捷于反掌,但此地空隙而未得为吉者矣,未有此聚如囊而得无恙者也。治法攒背同。

《攒胸形》

胸与腹俱逼近脏腑,攒胸犹之囊腹,调剂之法,亦与攒背同。

《咽关形》

咽关当喉攒簇而犯叠钱者也。若蟢窝则尤重矣。咽与项皆水谷之路,呼吸出入之门,其害与锁项无异。锁项之害,病在环绕,咽关之害,病在攒簇,治法与锁项同,更以胭脂膏贴。

《抱膝形》

两膝攒簇如饼,毒聚于此,浆不能达足胫,而致亏于一篑,馀地无疵,更无内證,止以松肌透毒散加牛膝合化丹治之。并用胭脂膏贴更多恶象,内證者必攻。

《锁唇形》

唇者脾之华,脾脏安和,痘不相及,更得温润,不则攒聚于此,有黄熟如蜡,有嘴突如雷,有黑硬燥裂而血迸,皆毒攻于脾,象见于唇,如无他證,泻黄散合猪尾膏治之,更壮热如炮者必攻。

《蒙骫形》

痘攒簇于耳后高骨,是谓蒙骫,亦肾经伏毒之一徵也。头面馀处皆稀,止此犯忌,以松肌透毒散,加元参合化毒丹猪尾膏治之,外用贴法。更稠密而炮热者必攻。

《披肩形》

披肩者,如其肩而兜聚也,较之于背稍轻。然脏腑真气所聚之处,即鼠迹䕯沙尚属可畏,而况攒布成片乎?此毒不松,真气锢闭,上下阻塞。治与攒背同法。

《抱鬓形》

鬓接太阳,枭毒起伏,于此取验。痘證若重,鬓极稀疏,必此地掀肿如莲瓣以及正面肿胀如毬,毒根方透,不则此地不胀,即通身光壮,毒根犹伏,厥后终败,可令犯忌于此乎?治法与蒙骪同。

《鳞坐形》

鳞坐者,其臀攒集如鳞也。穴属环跳,部位又至阴之地,故发浆不过环跳者,不治。平而乾滞者,松肌通圣散,加牛膝。板而紫滞且炽热者,凉膈攻毒散减豆根,亦加牛膝,俱合化毒丹并贴法。

《囊毬形》

痘得阴阳和畅,虽密无咎阳毬乃下焦阴阳交会之所,故阴上先收者吉,取其下焦和畅也。于此若囊毒壅,交会可知。上下相因,下壅则上闭,治以散结汤化毒丹。炽热者加大黄石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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