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道德经》满篇都在讲“道”,可是在第二十五篇老子给道定名的时候说:“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
原来它有两个名字,一个是“道”,一个是“大”。
那么“道”是什么意思,“大”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们先来看这个“道”字怎么写。
我们以一个金文字形的“道”字为例,中间是一个人头,也就是首领的“首”字;下面是一个停止的“止”字,其实就是一只脚的变形,表示行走;然后把一个行走的“行”字拆开,放在中间的“首”字两边。表面的意思,可以解释为头脑在行走。其实表达的是似乎带有一定意志性的法则在运行。
那么,老子的“道”,都有哪些含义呢?
概括起来,大体可以划分为互相联系的三个层次:
第一层含义就是本体论层面的道。相当于《周易·系辞》当中所说的“易”,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的“易”;也相当于佛教当中的涅槃寂静、如如不动的真如自性。
第二层含义是由本体论生发的不可更改的规律性、天性。在这两个层面上,《老子》的第二十五章有专门的解读。
第三层含义是遵循于道的思维、行为规则。也就是人针对于道的特性而采取的应对策略,这可以说是世间法中的最高智慧,也是《老子》一书当中的精华。
那么,“道”如何又与“大”发生了关系呢?
原来这个“道”的原始字形,除了上面分析的之外,其实还大有玄机。为什么说大有玄机呢?我们看和“道”字相关的另外两个字,一个是元首的“元”字,一个是天地的“天”字。
“元”是一个侧身形象的人,上面加了一个长横和短横,其实就是个上下的“上”字。人之上是什么?人的上面自然是人的头,也就是首。
“天”最初则是一个正面站立的人形象,这个人形后来把它当作“大”字使用。也就是说,“大”字原来是一个人正面站立的形象。在这个正面站立的人的上部,加一个方框或者一个大大的圆圈,这是什么字?这个字就是“天”字。所以最初的“天”字原来也是指人的头,也就是首的意思。
可见,“元”和“天”都有首的意思,也就是开始或者源头的意思。而“道”中的这个“首”同样也是指开始,指源头,万事万物的开始,万事万物的源头。
“道”因此也有源头的义项。也就是“可以为天下母”的特征,能生万法的特征。
而“天”字在这个含义上,也常被使用。比如孔子说“天何言哉”,这里的天指的就是这一层意思,《庄子》当中也经常会使用到这一层意思。这这个义项上,天与道是同物异名。
不过,在《老子》的这一章里,接下来,老子没有没有称其为“天”,而是称其为“天”的基础字形“大”。所以,老子说:“强为之名曰大。”
为什么不用“天”字而用“大”字呢?因为“大”还有无所不包的引申含义。源头义老子已经使用的“道”字,这已经够了,所以,在无所不包的含义上,老子选择了这个“天”的基础字形“大”字。这就是老子之所以说“强为之名曰大”的缘由。
有了老子这把“大”的钥匙,我们就可以解开《周易·坤卦》六二爻爻辞“直方大不习无不利”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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