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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训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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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07 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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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人的一生,无论如何,总得做点什么,估计英语里的make adifference也多少有点这个意思。

而曾经豆蔻气盛如我,好像大部分时间,皆与各种英语培训千丝万缕。虽有命运的安排,也乃个人性格和爱好使然。

记得刚刚大学毕业,暑假回老家小住两周。二舅便请我去给涛中的孩子上英语,班里还有我可爱的中迁表弟和娟子表妹。两人上课时一庄一谐,结果自然是一人受益一人受苦。不过,二舅似乎很满意,奖励了我人生第一桶重金。

返校后,虽然除了试讲和实习,还从未上过大学课堂的我,又被单位领导抓去参加暑期全省类似中小学英语教师的口语加听力培训。虽然炎炎夏日,可无论是学员还是像我这毫无教学经验的老师,都是热情洋溢。末了,不仅有丰厚的报酬,学员还回报以各种礼物和纪念品。那是1992年,工资也只有一百多。可是课酬居然是工资的好几倍。

开学后,本来工作量很少,一周几节课,可以经常跟叶大姊换个课跑到阜阳去呆一周。可刚毕业的那两年,每晚家里的客流量实在太大,虽住得落魄,家里人气指数却日渐爆棚。于是,去英语角上课避难。当年合肥英语角,在我校请了几位老师,一周大概三次,他们会在固定时间在安大老校区北门用小车接张同乐和王天真两位教授,我就顺便沾光了。那时的三孝口英语培训真是盛况空前。以至于那位好像姓李名林的校长还动不动根据学员的反馈炒掉一些老师,弄得起初还不以为然的我不得不端正态度。

张主任课前会去附近一家最大的一商场(好像叫龙图商场)给他宝贝女儿称些牛肉干,在当时是奢侈品了。当时我一节课的报酬好像是50元,后来每个学期都有小涨,所以对我来说也是精神物质双丰收。

95年左右开始,上课之余,我负责给全校要出国的老师在理西培训口语和听力。记得96年怀孕期间,正上着课,预感要晕倒。因为在电教中心上课也晕过一次,后来那边工作人员小林和小王给我冲了一杯奶,喝过慢慢缓过神。当时为了不在那么多老师面前倒下,我匆匆布置交待了几句,就跑到教室外一躺椅上,昏了过去。慢慢再醒来时,出了一身冷汗……可是即便有这些小插曲,培训的步伐仍然欢快而生动。

单位领导也开始充分开发我培训的潜能,开了职称班、考研班,面向社会招人。当时人气旺旺,财源广进。不夸张地说,单位整体福利提升很多。可是于个人而言,基本就是完成单位任务了。不过当时年轻,领导的话就是圣旨。倒是大王一直强烈反对我上课,为此,当时的领导黄主任特意把大王召去做思想工作。不过虽然他碍于情面答应了,回来还是不住跟我各种絮叨。

这么上着,就到了98年在职读研期间。可是我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培训,那时基本是一天12节课,现在想想都怕。

那时,王茂水教授找我与吴教授开始了考研培训,他俩带政治和数学。我们仨合作了许多年。王教授当时已经全国闻名,经常各地飞讲座,人气特旺,合肥地区几乎所有高校学生都来报辅导班。不过,王教授很认真,要求做宣讲,一般安排我第一个说,因为我资历最浅。每次他都安慰我说,你随便说,有我呢。确实,有大腕压轴,胆不大都难。

后来,他俩还带着我去淮南的一所高校(好像是现安徽工业大学)宣讲。记得近几百人的大厅挤得满满,过道都站满人,提问踊跃。这些热情是在课堂里看不到的。所以我们都很兴奋。有时忙到深更半夜才找个地方吃饭,还得连夜赶回合肥。

二位教授德才兼备,跟他们合作学到许多,也非常愉快。后来安大有了新校区,王教授为了邀请我继续合作,曾提出让他小舅子给我开车,陪我一起上课,因为我说晚上开车不方便。可是我主要觉得路途花的时间太长。虽然热爱上课,可是非常讨厌开车。而且,让人全程陪课实在不安。只好痛断多年的合作。

不过,后来王教授又给我安排了几次去外地的集中授课,是一中介联系他的。有次中介做的广告是人大老师,可那老师临时有事,就找我救场。王教授也不知情。我到了芜湖,临上课前才从学员那儿得知,相当尴尬,只能如实解释后再硬着头皮上。结束后,那位中介赶到合肥,请我再给他们续上几次。因为学员们后来比较后发现,那位人大老师主要讲的是四六级方面的。我断然拒绝。王教授也很支持。因为即便是课外培训,也要诚信为本。

还有一家培训机构,就是现在在全省有几十个分校的蓝宇教育和我也有合作。当时,他们规模还比较小。第一次见它的老总蔡梦超先生时,就感觉他很傲慢。给了我一本《大学英语》第五册,让我辅导六级。我当时就跟他争辩说,用那个教材不合适。虽然教材好,但也要考虑学生的应试心理。当时的蔡总年轻气盛,踌躇满志,从工大外语系辞职创业,是个典型的理想主义知识分子。结果我们不欢而散,各不相让。带了一学期我就主动请辞了,当然他也没拦着我。

后来不知怎的,又有朋友牵线说蔡总请我去,而且待遇还颇丰厚。后来我便在蔡总在工大旁的一个培训机构带过四六级、考研。也在他芜湖路的另一培训点进行过一对一口语培训等。客观说,蔡总办学和纯商人办学有本质的区别。我曾经开的班是一直赔钱的,我多次让他停办。可是他很注重效果,这一点很让我钦佩。估计这也是他尽管中间也遭遇重创,还是能做大做强的原因。

蔡总曾经有一次很突然地问我一年能挣多少,希望我加盟他的集团。我婉拒了。于我而言,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是人生最大理想了。对于目前的大本营,我一直很满意,因为它就是最适合我的生活方式。其他的不过都是添油加醋、锦上添花而已。

安医大旁边的一家蛮大的培训机构也找过我。在那儿,我遭受了那么多年,那么多次培训中唯一一次的Waterloo.刚开始,那家机构的女老总也不知怎么找到我,让我帮她培训六级和雅思,培训了几个学期,效果很好。她甚至亲自到我家几次,要把小王接到她办的外籍人员参与的幼儿园里免费学习和吃喝,被我婉拒。后来她做得越来越大,又开始专升本培训。于是又在安农弄了校区,有自己专门的老师团队,可是她还是再三邀请我去上。我去帮她上过一学期,很成功。第二学期,她又上门来请。可是,我上了几次后,她突然通知我不上了,说是我讲得太难了,学生反映听不懂。然而,我下课时,分明有学生跑过来表示万分感谢……这件事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想到是否她自己的团队已经日臻成熟,不愿意再花很大的成本。可是,那一次,我也真正见识到了商人。

安大管理学院的夏院长也曾经办了几年专升本的班。这么一回忆,想起2006年春节回老家,返程时,突然大雪纷飞,到了芜湖高速封路,我们只好投奔表奶奶家。可是,我和大王晚上还是冒着各种风险从其他道路摸回了合肥,就是为了赶回去上专升本的课。而且,为此,单位有一年组织去哈尔滨,我也未能去。不过,夏院长真是慷慨,为了挽留我,一下补助我三千元作为补偿,虽然我一再推辞。这些事情现在想想,都是满满的感动。

之后,合肥市共青团委办了中高级口译班,一位同事让我承担了口译和笔译两门课程,她和另一同事担任了听力和另一门。当时他们给我的课酬要明显高很多,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后来,有一位负责人居然到我家,跟我商量让我一人带,说他们经费紧张,还要把其他老师课压缩。我拒绝了。他跟我谈了许久什么创业难,我也很理解他们办学的诸多苦衷。但是,最后,我们都没有上……

期间有几年的暑期,史锡康教授也让我去安庆市给安庆地区的中学英语教师培训听说。感觉他们真的非常重视教育。那时的待遇也非常好,每天都有一位负责人陪我们进餐,各种山珍海味。估计那时还在吃货的年纪,脑海里主要都是各种吃的画面,真正授课的细节还真是都模糊了。只记得那些老师真的很认真,但是他们的发音确实有些地区性的特点。

后来,据说黄德宽校长要求我们做高端培训,那些他认为比较低端的就不鼓励了(至今仍不太明白高低端的标准何在)。于是,我后来就应邀给当时效益很好的马钢培训了几期口译,他们本委托上外培训,后来不知怎的就落到我校……

再后来,我就基本把精力扑在学生竞赛辅导这些事上。课外培训就再也无暇顾及。

不过,非常感谢各种培训带给我的宝贵阅历和经验,是它们让我的人生变得饱满充实而有别样的意义。虽然大王经常怼我说,有那些闲时间,随便排排队买一两套房,也不至于让这么多年的辛苦付之东流。也是,那时真是忙得啥也不想,就是连轴转,把每段时间衔接得天衣无缝。

但是,生而为人的许多快乐都是这些充实的忙碌所赋予的。它们使我成为我自己更为认同的自己。它们也让我接触了更多优秀的人、美好的事;让我走出象牙塔,见识了社会,收获了感动。生命中每份真诚而愉悦的付出都是历久弥新的记忆与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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