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城龙门阵》VOL:020期
文字｜王木木
图片｜王木木
手工，之所以会贵，主要在于技术，也在于制作时长。
能成为非遗传承的手艺，意味着这门行业，目前已是从业者极少，已快到后继无人，岌岌可危的地步。
以前在民间，有一些手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会的人，比如：竹编、藤编、刺绣、剪纸等等；也有一些手艺，是街头随处可见的，比如：画糖画、捏面人...
然而，随着工业发展，流水线的批量生产，注定有一些事物会改变，有的会顺应发展改变形式存留下来，有的会消失。
生活里，有很多职业（以前的手艺），在时代发展的浪潮里，也面临这样的局面。
比如，我们今天讲的'捏面人’，也是如此。
捏面人，也叫面塑，是一种传统手艺，能找到的文字记载，可追溯到汉代。制作好的成品面人，色彩鲜艳、栩栩如生，很受小朋友的欢迎。
以前乡镇赶场时，常常可见的，除了糖画，也有面塑手艺人，如今基本看不到；就算在泸州城区，也极少遇到。
王木木上一次亲眼见到捏面人，距今大约已有20多年。
春节期间，水井沟摩尔门口，有一个小摊位，从早到晚都吸引着路人的围观，这个摊位，是一个'捏面人’的摊位。
摊位上，插着各式已经捏好的成品：孙悟空、猪八戒、兔子、小猪佩奇...件件都活灵活现。
摊位周围，全是好奇的小朋友和家长，也有不少路过的年轻人。
正在埋头捏面人的，是摊主孙泰。只见孙师傅，扯出一团金黄的粘土，放在手中一边旋转，一边不停地揉、捏、搓，加上眼睛后，再一点一点调整，不多一会儿，一只皮卡丘的头部，就惟妙惟肖地出现在他手中。
“哇，我要这个孙悟空。”
“妈妈，我想要那个兔子。”
“妈妈，我也想要这个皮卡丘。”
一群围观的小朋友，叽叽喳喳地喊。
路过这里的小朋友，基本迈不开步，看着孙师傅的嘴里，他们不时发出惊叹，同时也对同行的父母提出要求。
“老师，这个兔子好多钱？”
“这个兔子要35，旁边便宜的30块钱一个，其他复杂的要贵点，要50块一个。”孙师傅解释到：“这样大的尺寸，一般的，捏一个我要花半个多小时，复杂的我要捏一个小时。你看那个孙悟空，光是那块围裙上的花纹，就要费不少功夫捏。这个干了以后，要管很久。”
“哦，没看到你捏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从市场上批发过来的。”一位年轻的妈妈听闻后，笑着说；刚刚路过的时候，她的儿子看到面人，一定要一个皮卡丘，不然就不走。
“老师，你住哪里哦？学这个有好长时间了？以前怎么从来没看到过你呢？”王木木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手艺这么好，完全可以开一个店子。”
“我在蓝田坝住，现在在外地工作，春节回来闲起没事，才出来摆摊。只摆春节这一段时间，过完年，又要出去。”孙师傅一边捏着面人，一边回答:“我10多岁的时候，去重庆磁器口拜师学的。”
“那时是用面粉捏，主要是学习配方、调色。当时没学多久，身上没钱继续学了，就在拜别师傅之前，让师傅把他所有会的面塑，都捏了一遍，回来自己琢磨。”
“这个学会很简单，要做好比较难。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前是用面粉捏，现在选用新型粘土，能保存更久。”
孙师傅很耐心也很健谈，一边忙，一边和周围的人聊天。从拜师学艺经历，到制作过程，一一道来。
“不是不想开店，是一家老小需要养活。这个很费时间，就像你们刚刚看到那样，如果我不现场制作，大家都以为我是批发过来的。”孙师傅说起这个，有点无奈：“捏面人虽然技术简单，但也需要天分。不同尺寸的面人，头部、身体、脚，都需要合适的尺寸，要捏得好，也需要功底。现在的年轻人，没有几个有耐心学习这个，再说，也挣不了大钱。”
买到心仪面塑的小朋友，满脸喜悦，也不肯离去；等待制作的小朋友，目不转睛地看着孙师傅制作新的面塑；这样的传统手工艺，带给她们的童年记忆，在多年以后，或许，也将成为他们记忆里的“年味”。
随着时代的发展，有的手艺，如果不是生活必需，可能就会面临失传，就如同'捏面人’一样。
这些民间的传统手艺，也是民俗形成的一部分。
传承和发展很重要，一家老小的温饱也重要。如何在二者之间取得平衡，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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