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子
我很喜欢我家这个筐子,这是从网上花几块钱买的一个竹皮筐。不大不小,刚好放下不大不小十个馒头。如果挤一挤冒出筐沿儿还可再放几个。筐成了馍的专用筐。
当我拿到这个竹皮筐时,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江南,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把竹筐和江南联系在一起。或许是南方竹子多,南方人爱吃竹笋。就像我会把荷花当做是南方的花卉,受这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影响,因作者杨万里是南方人吧。一听到榕树就是罗大佑的童年、一说牡丹就是洛阳牡丹。这些都是大家熟知并且定型的东西。所以一说到就能联想到它所对应的地方。
蒸馍,我喜欢搁筐里。我觉得搁锅拍上零散,搁筐里窝实。这个筐自来到我家就成了馍筐,平时蒸馍蒸小花卷儿,今年过年我蒸了花馍、鱼、蛇盘兔满满一筐,看着这满满一筐热气腾腾的馍,我说:一时半会儿是饿不着了。我家那位开玩笑说:可不敢给饿瘦了啊。
筐,如果到别人家也许是馍筐也可能当菜筐。这是筐的使命。筐用来做什么,完全取决于主家,主家正好缺个馍筐,那就当馍筐,缺菜筐就当菜筐。筐就好比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还有人买回来了筐,一时想不起来给筐安排什么生活,在喜欢和“多余”中纠结,于是暂且搁浅,等到用得着时再拿出来,这个时候的筐只能说是时机还不成熟,等到时机成熟,再好好去发挥。天无绝人之路,也无绝筐之路。不管是人还是筐,都要相信自己天生我材必有用,相信总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一开始如果说我是冲着这筐蒸,是眼气这筐的可爱、精致、新奇,后来蒸着蒸着居然蒸上了瘾。一次蒸几个,不多蒸,吃完再蒸。这样蒸得次数多了,每次都能保证新鲜、软和、暄。都知道河南人爱吃馒头,那估计馒头在河南的影响力很大。就像山西,首先你想到的是面食。
成家过日子,离不开这些小小物件。越是不起眼的东西用处越多。
八十年代那会儿,我就记得母亲和邻家婶婶们一起去赶会的场景,会上的东西琳琅满目,都是一些小物件,小商品。大到小推车,簸箕,大簸罗,小到针头线脑,小块布,细麻绳儿,老姜蒜头,小篮儿,小罗,小筐,……,把街道堵得严严实实。东西很齐全,就看你需要什么。我们那地儿不种姜和蒜,所以会上出现卖姜蒜实属正常。
小筐是最可爱的物件,它与小篮儿大同小异,又有异曲同工之妙。小篮儿可提,小筐需要端起或捧起。按说有篮系方便,但那得看个人喜好或者具体用来做什么。如果盛放针线,你搁屋里一个篮子就不如搁个筐。如果盛放馍饼,还是筐符合条件。所以多一个篮系并不能把人吸引住。篮是篮,筐是筐,各有千秋。
篮和筐,无形当中就注定了各自的用处和位置。概念中,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篮子是在户外,或者说是在屋外。筐是在屋里或者厨房。你看,仅仅一个篮系就把篮和筐给明显的区分开来。
也难怪,筐没有可提条件,如何应对屋外门外生活,你让筐里搁个重物,就不如搁篮儿提着方便。筐篮,注定一个在屋里效劳,一个在院里卖力。过去集会上卖的都是荆条篮筐。有现场编,会吸引很多人去看。在熟能生巧中供上了买家所需。荆条编成的篮筐耐看,古色古香。那个颜色,那个结实劲儿,让人爱不释手。
我家这个小竹筐如果和荆条筐比较的话,平分秋色。小竹筐此刻又装满了馍,这次装的是花馍和葫芦。是我灵感突发想起了要蒸葫芦。葫芦是要蒸的,因为我们那里过年蒸鱼,蒸葫芦,家家户户年年必蒸。因年前我只蒸了鱼。这次补了个葫芦。葫芦,通常小葫芦听着可爱。带'小’字的听起来都可爱,就如小筐。我没想到面发得好,蒸出来变成了大葫芦胖葫芦,完全没有了小葫芦的样子。大葫芦就大葫芦吧。反正都是葫芦。
这个筐我还会继续用,筐,听见了吗?继续为我们家效劳。
在民以食为天,在离不开馍的饮食中,总得有个盛馍的家什。那么,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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