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五十九首其十一
黄河走东溟,白日落西海。
逝川与流光,飘忽不相待。
春容舍我去,秋发已衰改。
人生非寒松,年貌岂长在。
吾当乘云螭,吸景驻光彩。
浩荡黄河,滚滚东去,一刻也不停留。太阳东升西落,何时慢下过它的脚步?
时光就如同这东去的黄河,西落的日头,匆匆忙忙地奔走,一刻也不停留。
我也不再年轻,春花萧瑟,已经到了秋暮,只有白发如霜撒满头。
人啊!怎么可如劲松年年常绿?青春岁月和如花美貌都难以挽留。
我欲乘飞龙而去,吸取日月的光华,让青春永放光彩!
此诗当作于中晚年,白发已经比较多的时候,是一首感慨时间飞逝、希望青春永驻的作品。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一种存在,大家都知道有时间这回事,而且能感知到它的流逝,但是实际上时间却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因此,古人在描述时间的时候,只能用比喻的方式。
关于时间最早最有名的一个比喻是孔子说的,“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川”是指大江大河,孔子看着滚滚流逝的江水,联想到时间,时间就像这江水一样,日夜不停,一去不复返。
正因为时间的这两个特征,一是时间流逝得很快,二是时间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所以古人都一致认为我们要珍惜时光,用各种意象来形容时光,想出各种办法来留住时间。
每当照镜子的时候,都仿佛在提醒诗人抓紧时间,学道抑或学佛。
这里其实也体现了时间的相对论。没有理想目标、躺平的人是不会觉得时间不够用的,他们只会觉得无聊和迷茫;只有理想远大的人才会觉得时不我待,时刻充满紧迫感。
回报社会、建功立业是李白永远不改的情怀,只是壮志不酬,悲愤满怀。
前四句言时光易逝。首二句用比兴手法,接下来的二句直言一个人年华老去如同水流、落日一样不可阻挡。中四句言年貌易改,无可奈何。
末二句突发奇想——阻挡日光前进,是不是就可以不老呢?这是李白浪漫主义诗句的典型。他另一句写送别的诗“春风知我意,不遣柳条青”也是同一种思维。
同样是写时光飞逝、青春难再,《将进酒》里表现得更加地惊心动魄: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时间如黄河水奔流不息,而我的生命却仓促于朝暮之间,真是太令人扼腕了。
此诗可视为《将进酒》首二句的一个预备文本,正因为有了这种深郁于心的痛苦和遗憾,才有了《将进酒》中的喷薄而出和淋漓尽致。
不同的是,此诗言尽于此,《将进酒》还有了进一步的思考:既然生命这么短暂,应该怎么度过呢?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但其前提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的自信和豪迈。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你的能力要配得上你的欲望和野心。当然有可能李白自己也没有想清楚这件事情吧。所以李白才是最古早的“普信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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