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时期,洪州有个名叫李观鱼的木匠,这一日,村长家娶新媳妇,他坐在桌边喝着闷酒,脸色阴沉,没人敢来打扰他。
村长的儿子名叫于信昌,新媳妇叫春嫣,春嫣是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姑娘,追她的人不计其数,其中包括李观鱼。
春嫣是李观鱼的师父张木匠的女儿,可李观鱼没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一个多月前,张木匠突然生了重病,急需用钱请大夫,春嫣花光了家中的积蓄,李观鱼将自己的钱袋也掏空了,可还是差上一些。这时候,村长站了出来。
村长家愿意出钱为张木匠看病,但条件是春嫣必须嫁给于信昌。为了救父亲的命,春嫣应了下来。可这些钱没有派上用场,张木匠不久后就咽气了。但约定不能不作数,春嫣还得嫁。为了迎娶新媳妇,村长家盖了新房子,专门请了李观鱼做家具和梁木,还请他在新婚宴后封梁。
所谓封梁,就是让主活的木匠把吉利的东西装进布袋,挂在主梁的最顶端。这袋子一旦挂上去,就不能再摘下来,否则风水就乱了。
人们都说村长心大,请了儿子的情敌来给自己家封梁,万一李观鱼使坏,他全家都得玩完。
婚宴过后,到了封梁的时候,李观鱼大大方方地把布袋打开,让村长看过后,挂在了主梁上。周围响起叫好声,李观鱼隐进人群,匆匆离去。第二天,人们发现李观鱼不见了踪影,有人说,看见他背着包袱匆匆忙忙出了村。
转眼,一年过去了,人们没看见李观鱼回村,村长家陆续发生了不少怪事。先是他家养的鸡鸭病死了,煮饭还怎么都煮不熟,为了这件事,于信昌和春嫣天天吵架,闹得家宅不宁。
后来,村长家的房子经常在半夜里传出奇怪的响动,村长卧病在床,双腿没有受伤,却动弹不得。后来就更离谱了,村长的头发一夜之间变成白色,出现了未老先衰的征兆。
村民们联想到了消失的李观鱼,心中暗想这是李观鱼动的手脚,可李观鱼已经消失了踪影。人们背地里都说,村长一家估计是不能好了。
这一日,村长将春嫣叫到了床前,他双眼含泪,奄奄一息,说:“春嫣,是我对不起你,你父亲是我害死的。”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村长向春嫣忏悔,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
说起来,村长和张木匠是师兄弟,他们的师父很了不得,手里有一本完整的《鲁班书》。传说,这本书是鲁班留下的,分上下两卷,上卷讲的是如何在盖房子的时候用术法影响住进房子里的人,下卷讲的是术法的解法。
师父告诉两人,学习完整的鲁班术必定会缺一门,要么无后,要么残疾,要么亲人遭殃,所以,他将上下两卷分别交给了张木匠和村长。张木匠拿到了上卷,村长拿到了下卷。
村长觉得下卷毫无用处,一直想得到上卷。在师父死后,他向张木匠提议,他们交换着看手中的上下卷,学习完整的鲁班术。但张木匠不愿意违背师父的意愿,没有同意村长的提议。两人就此起了龌龊,再不以师兄弟相称。
村长说:“当初拜师的时候,师父更疼你父亲,我很嫉妒他。后来,我有了孩子,想跟他缓和关系,结为儿女亲家,他也不愿意。我一气之下,就对他下了咒,那个咒是我偷偷从师父那里学到的。你父亲因咒术重病在床,我本来没想要他性命,可还没等到我为他解咒,他就死了。”
村长的眼泪顺着枯瘦的脸颊流了下来,他看着春嫣平静的面色说道:“春嫣,我清楚这些事情你都知道,是你父亲在察觉到我对他下了咒之后告诉你的吧,你知道真相还嫁到我家,是为了报仇,当初李观鱼放在我家房梁上的那个袋子有问题,我已经中了他的鲁班术。你应该知道李观鱼的下落,我死有余辜,只求你让我跟李观鱼见上一面,我想请求他解开术法,不要连累我的家人。”
春嫣看着村长,到底是心软了,她走到门外,学了几声鸟叫,李观鱼沉着脸走了进来。
村长看着李观鱼,露出了一个笑,喊了一声,接着,春嫣的丈夫于信昌手持菜刀进了屋,他将房门锁紧,阴冷地盯着李观鱼。村长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健步如飞,看起来和常人无异。
村长看着春嫣和李观鱼诧异的眼神,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我有《鲁班书》的下半卷,李观鱼施加在我家中的鲁班术我早就解开了。我整整做了一年的戏,就是为了把李观鱼引出来。”
春嫣对村长怒目而视,村长不紧不慢地说:“你看我也没用,我儿子看上了你,我好声好气地跟你父亲商量,让他把你嫁到我家,我想着如果成了儿女亲家,那《鲁班书》的上卷我迟早能拿到手,可你父亲不识趣,我就只能让他死了。”
说着,村长贪婪地看向李观鱼,“你师父肯定把《鲁班书》的上卷传给了你,你把它给我,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春嫣和李观鱼手无寸铁,于信昌拎着菜刀虎视眈眈,春嫣哭着扑到李观鱼的怀里,“观鱼哥,给他们吧,让他们放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李观鱼叹了一口气,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蓝皮的册子,让于信昌把门打开,让他们先出屋。村长示意于信昌照做。李观鱼出了房门后,远远地把书抛给村长,他深深看了村长一眼,转头带着春嫣离开了。
离开村子的路上,春嫣不停哭泣着,李观鱼笑着说:“春嫣,别哭,我们给师父报仇了。”
李观鱼说,师父临终前交代他,万不可把书交给村长,他这是为了村长的性命着想。大多数人,若是想同时学会《鲁班书》的上下卷,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过不了多久就会在疯癫中死去。
张木匠知道,只要把书给村长,这件事便能了结,可他到底不愿伤及同门性命。村长恶事做尽,最终寻求到的却是一条走向毁灭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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