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鸣是一个富家公子,祖上几代经商,家境殷实,他从小锦衣玉食,但一直不学无术。
以至于他长大后性格轻佻,凭着一张好看的皮囊和能说会道的嘴经常混迹于花街柳巷,根本就不务正业。
就这样玩了几年之后,杜鸣对那些唱曲卖艺的姑娘不再感兴趣,而是把目光放到了那些小户人家的良家妇女身上。
他父亲想给他说一门亲事拴着他的心,但杜鸣极力反抗,根本不愿意为了一个女子放弃大片森林。
可古时的女子没有必要的事情都是不出来抛头露面的,他为了能接近那些未出阁的女子,专门花重金去贫穷的山村以买小妾或者婢女的借口把一些貌美的女子买过来供自己享乐。
穷人家的女孩也接受过传统教育,知道好女不侍二夫,被人占有了身子就必须留在他身边侍候。可杜鸣天天换人,他的家里也塞不下这么多女人呀!
于是杜鸣把自己玩腻了的女人都卖去青楼,因为他选来的女子都相貌姣好,都能卖个好价钱,所以杜鸣又用这些钱去买更多的女子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时日一长,杜鸣都不知道自己买了多少女子又卖了多少女子。
三年后,这天跟杜鸣臭味相投的兄弟朱涛过来找他:“鸣哥,百花楼有个头牌姑娘叫百香,那真是国色天香,一手琵琶弹的绘声绘香,现在要想听百香姑娘弹曲,那得提前一个月下定金。”
“真有这么神?”杜鸣一听到绝色美女,那心中一阵窃喜,就想去看看。
“真的,百香姑娘轻易不待客,要不鸣哥你去递个牌子,替我们去瞧瞧这百香姑娘,怎么样?听说东街的吴三公子花重金见了一面,据说百香姑娘肤如凝脂,面若桃花,美得晃眼,只是我们都没这实力。”
朱涛继续使劲忽悠,说得杜鸣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杜鸣是那种说风就是雨,做事不经大脑的人,他叫人拿了一包银子就去了百花楼,还没进门就嚷嚷着要见百香姑娘,被几个打手直接扔了出来。
几个打手嘲笑着说:“就这几个钱还想见百香姑娘,这年月真的是什么人都敢来!”
杜鸣从生下来还没受过这等侮辱,被人瞧不起的滋味还真不好受,就对着那几个打手说:“你们说,要多少钱就能见百香姑娘?”
“小子,给你出个主意,如果你想快速见百香姑娘就回去凑一百两黄金来,你有这么多钱吗?”一个打手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朱涛一听百两黄金,赶紧拉住杜鸣说:“鸣哥,咱们走,有这一百两黄金,你可以买来多少漂亮姑娘了,我们不见了。”
杜鸣哪受得了这个气,指着那个打手说:“你给我等着,本公子让你见见什么叫百两黄金。”说罢,把头仰得高高地走了。
回家后杜鸣把自己这些年买卖女子的钱全部拿出来也只能折算五十两黄金,他为了置这口气,从他父亲那里把杜家老宅的地契偷了出来,典当了五十两黄金。
这天他叫了几个仆人抬着这一百两黄金,大张旗鼓地进了百花楼,那几个打手见他真的抬着黄金来了,立刻变成了哈巴狗,赶紧去赔礼道歉。
杜鸣也不跟他们置气,而是趾高气昂地说:“我现在有资格见百香姑娘了吧?”
“有,有,有!我这就给你去叫妈妈,帮你安排!”打手不敢怠慢,赶紧把他让进了大厅。
这地方的妈妈也是见钱眼开的角色,马上就推掉了其他客人,帮杜鸣安排了百香姑娘。
一阵香气飘来,杜鸣有些眩晕,紧接着百香姑娘穿着霓裳衣,弹着琵琶曲,飘然而来。
杜鸣看傻了,他自诩见过无数美女,却从来没有哪一个人能跟百香姑娘比。一曲谈罢,杜鸣迫不及待地就要去拉扯百香姑娘。
百香姑娘巧妙地躲过之后,唤人送上来好酒好菜,用甜美动听的声音说:“公子,莫急,你是出来寻欢作乐的,自然要尽兴,不然怎么对得起你这百两黄金!”
“听美人的!来了就是为了尽兴!”杜鸣此时完全沉醉了,任凭百香姑娘摆布。
两人开始推杯换盏,很快杜鸣就醉得不省人事了。而等他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荒郊野岭,他揉了揉有点发沉的头,坐了起来。
下身却传来一阵剧疼,他低头一看,裤子上全是血,再一细看,自己居然变成太监了。
杜鸣发疯似的大喊大叫,可这荒山野岭根本没人听见,他只好忍着巨疼一点一点地往回走,走了三天才到家。
到家门口时,他浑身是血,又饿又累直接晕了过去。下人看到他时,刚开始以为是叫花子,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自家少爷,赶紧告诉了杜老爷。
杜老爷一看儿子变成了这样,赶紧叫人请郎中,虽然杜鸣的命救回来了,可他却终身太监了。
杜鸣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那天晚上明明是在百花楼喝酒,为什么去了那么的荒山野岭呢?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杜鸣觉得古怪还是在百花楼,于是一纸诉状把百花楼和百香姑娘告到了衙门,可百花楼从上到下的所有人都证明是杜鸣自己喊着要离开的,离开百花楼的时候是健康的。
最终县令以杜鸣证据不足判其败诉,这时当铺又要求还那五十两黄金,杜家一时凑不出来,老宅也被当铺收走了。杜老爷被这败家儿子气得口吐鲜血,不治而亡。
树倒猢狲散,偌大的杜家一夜之间就作鸟兽散,各自逃亡去了。杜鸣变成了一个乞丐,每天拿着一个破碗在街角要饭。
过了几年,这天来了一顶华丽的轿子停在杜鸣跟前,从轿子里下来一个穿戴讲究的贵妇人,她把一锭银子扔到了杜鸣的破碗中。
杜鸣连连叩头道谢,猛一抬头,他发现女子正冲他笑。
“你是百香姑娘?”杜鸣一脸惊讶地问道。
贵夫人屏退左右,然后才说:“那已经是很久前的名号了,现在我是道台夫人,今天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免得你将来死不瞑目。”
“什么事?”
“你在百花楼见我的时候,不觉得我面熟吗?”
杜鸣左看右看,是感觉有一些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来告诉你吧!我是你买卖的无数个姑娘之一,你把我们廉价的买来,糟蹋完又高价卖出去,你昧着良心干的这些事,你心安吗?”说到过去,百香姑娘有些难过。
她平静了一会,接着说:“那三年我忍辱负重,苦练琴艺,我才到了头牌的位置,我就是为了等你上门来,我不仅要让你断子绝孙,更要让你身无分文。”
“你这么恶毒,我今天这样都是你害的?”杜鸣已经气疯了,有点歇斯底里地喝道。
“我不害你,你就会害更多的姐妹,像你这种人渣,留你一条命就对你是关照了。”百香姑娘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
而杜鸣越想越气,自己现在一无所有,而百香姑娘已经成了道台夫人,报仇无望,气郁积心,很快他就疯了。
从此街上多了一个疯言疯语的乞丐,嘴里说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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