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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感而发》8丨寻诗之旅 七:风雪夜归人(上)

一、诗:

《风雪夜归人》

通韵十二恩/林旭生

追梦过荆门,寻诗车陷轮。

坎坷添旅味,风雪夜归人。


 二、旅:

D5.3--(2019年2月8日) 宜昌-秭归“赶点”

        1、三峡。

       离开巫山后的计划,是想赶时间在宜昌看看三峡大坝,然后夜宿襄阳。但,墨菲定律起作用了,你越担心时间不够用,那时间还真就不够用。现实偏偏给你添乱,“雪一直下,气氛也不算融洽...”

       一路或雨或雪,加上山区限速,到宜昌时已经14点了。我不饿,但小人(孩子)吵吵着要吃好吃的;老人说“坐车久了需要舒展下筋骨”;爱人说“得吃个暖和的东西驱驱寒气”。

       江边临街,饭店大都歇业,毕竟是在春节,找开门的饭店还真难。还好,找到一家湖北人开的重庆火锅店,一顿烟火涮烫,时间已超15点,这可怜的“赶点计划”更赶不上点了。

       赶到三峡库区时,超16点。景区时,车流涌动都在出,而我们却在进。驻车后疾入大厅,被告知限流、限时的原因,已禁止游客进入景区了。我们一家只好在三峡景区的外围逗留了一会儿,期待有什么奇迹能够降临。

(李子坝观景台)

      能入景区的奇迹是没有出现,倒是搜索到了一个观察三峡大坝还算凑合的私人景点--“李子坝”观景台。驱车前往,但见大门紧锁、无人值守(过年是头等大事,锁门无人也属正常)。上不去观景台,所以只能在半坡处俯视下面的截流公园。寒风萧瑟、水雾朦胧,冬季的三峡坝区,因为缺少郁郁葱葱的秀色而显得更加灰色,远处只有雾、看不清景。

      2、江渎

      三峡大坝未能看成,但在这秭归县的三岔口交界处,发现路边有一个面包车主在卖秭归脐橙。沿江出渝的高速路上,爱人已经透过车窗发现了江边两岸无数的脐橙种植园,早就渴望在这源产地买些尝尝,这下凑巧了,大年假里竟然发现一个少有的流动摊贩,所以不由分说买了两大网袋脐橙(爱人还加了农户的微信,以至于我家每年都会从这家农户直采邮寄到郑州)。秭归脐橙,入口甘甜、果肉爆汁,开了一天车的倦意,在尝到橙肉的刹那,给抚慰不怠了。

      秭归县,除了脐橙这一印象深刻的乡土特产外,这里还曾是“江渎”的节点。

       在古代,依靠农耕文明繁荣起来的封建王朝,人们依靠天时节气种地谋粮。古人们对山川河流的认知有限,抱着对大自然威力的崇拜,祭祀“五岳五镇、四海四渎”,以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其“江河淮济”四渎之中,除了“三渎”在中原大地外,江渎的祭祀庙址就在当今的秭归县(祭祀长江的秭归江渎庙、祭祀黄河的巩义河渎庙、祭祀淮河的桐柏淮渎庙、祭祀济水的济源济渎庙)

(三峡截流公园)

      如今,秭归已无江渎庙,但这里成为了三峡库区的重要节点。这一世界上最伟大的水利工程之一,展现了我们国人战天斗地的进取精神和基建科技。

D5.4--(2019年2月8日) 荆门“坎坷”

      离开秭归县,北上奔襄阳,这是今晚的计划。而我昨天在巫山时,就已经提前订好了襄阳的酒店。但,好事多磨、路途坎坷。计划赶不上变化。

      车入荆门,公路已经银装素裹,高速变成了龟速。拥挤着前行到一个下站口时,我们弃高速走国道。本想这是一个好主意,没想到国道比高速更加难走。

      荆门这地方不是下了大雪这么简单,而是下的冻雨加雪。路面冰滑,每踩一次刹车就能感到ESP系统在不断地纠偏车辆,稳定车身。更可怕的是,从荆门南下高速后,走出不到5公里的路上,竟然看到了十数起交通事故,有的车直接翻倒路基之下、有的多车相撞、有的车撞到树上、有的车轮子打滑爬不了坡...。切换到雪地模式后,车子是开得更稳了,但是感觉速度比乌龟快不了多少,已是深夜21点,距离襄阳还太远。犹豫中,我挣脱了雪地模式,不由自主地把车开快了。

(冻雨加雪天气下的冰滑路面)

      古有关云长大意失荆州,今有老司机大意困荆门。

      21:40,当“唐诗之旅”的“唐DM”快要驶入一个加油站附近时,“嘣”的一声,车躯一震,紧接着是报警灯一直提示,“胎压不足”。握紧方向盘后逐渐减速、驻车后,车靠路边停下,打开双闪示廓灯,拿出反光警示三角架放到了车尾二十多米处。回到车边仔细查看车况,确认是爆胎了(第二天早晨,在现场不远处发现了冰雪路面下的一个破损坑口,因坑直接硌爆了左前轮的轮胎)。看来,襄阳是去不了了。

       唐DM这款车没有设计备胎,最初觉得这又不是当年我单人单车跑西藏,内陆的路况没有备胎问题不大的,但遇到这次意外,显然问题变得大了,因为这是过年期间的寒冷夜里,还是在远离主城区的荒郊。

(左前轮爆胎)

      “保险公司、报警110、4S售后、车辆的SOS求助、拖车救助...”,一通电话打完后,“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也没来...”

       倒是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称今晚不到店的话,预订的房间就要留给其他旅客了,预订酒店住宿的钱也不退给我了!

       大年初四的深夜,寒风凛冽、冰冷刺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数分钟后,漆黑的夜里传来“哐当”一声后,多了一个汽车双闪灯在陪我们守夜,估计也是被爆胎给“坑”住了。

(8号晚上相同路段,被坑坏两条轮胎的吉利)

       电话打到了23点半,最终的救助措施是:荆门4S店的文先生答应明天帮我找22寸轮胎;拖车救助司机答应明天一大早来找我。

       今晚拖车救助司机没来的原因是:“路面太滑、太危险,晚上拖车也不安全。”因为太晚、太冷、太滑了,大年初四当晚的荆门地区交通事故太多了,道路救援都处理不过来了,像我这种只是爆个胎的“小问题”,在这一天夜里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9号早上,拖走了唐DM到轮胎店)

       车上的老人和小人(孩子)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才行,毕竟靠混动那点儿电量吹暖风,也坚持不了太久。最关键的是,车子里的空间无法睡4个人啊。

       循迹着前方的灯火,我把爆胎后的唐,低速开着前行,进入了一处加油站,但在站内找不到人,因为已是子夜,值守人员都以为大过年的,荒郊野外没人来加油的,所以外面都没人,门也紧掩拉不开。我敲开了房间后,咨询值守人,打听了下周围最近的住宿宾馆地址,才知道附近回走2公里有个物流园,园内有个宾馆。步行前往的路上,我穿着平底靴打滑多次,差点摔倒,这才理解冻雨下过的道路比雪地更滑的原因了,雪地还有点摩擦力,而落地成冰的冻雨,下到路上就瞬时变成了溜冰场。

      凌晨零点半,我们一家四口蹒跚前行,走进长岗物流园。找到了亮灯的宾馆,在空无一人的大堂前台处喊出来了值守人,店老板披着被子从里屋出来,在前台给我们一家办理了住宿手续。老板称,当地多少年了都没遇到如此冷的鬼天气了...

      大年初四,在一个不在计划的地方,过了一个打乱计划的雪夜。物流园里的宾馆没有暖气,空调嗡声嗡气地使劲制造动静,但室内依旧冷冰冰的...

      是夜,看一眼已经入睡的孩子,感觉一切还好,比起那些出了车祸的车主,我们一家人至少还能有个遮风挡雪的安全住处。今晚的荆门路上,注定不太平:“福生无量天尊、南无阿弥陀佛、哈利路亚、赛俩目...,大家都好好的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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