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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秘栖霞方山 圣霞泉特约报道⑧
方山观象祭祀建筑群规模庞大、组合复杂，庙、坛、墠、坎、壝、石塑龙、六器、道路等，都是秦汉时期和秦汉时期之前国家祭祀建筑的最高级别。如此重要的祭祀建筑群，历经几千年风雨尚能保存下来堪称奇迹。
方山观象祭祀建筑群在正史中有无记载？方山观象祭祀建筑群的主人又是谁？
方山观象祭祀建筑群是如何形成的？
《礼记·王制》载：“天子祭天地，诸侯祭社稷。”也就是说古代只有天子才可以祭祀天地。笔者据此认为，方山观象祭祀建筑遗址庞大的规模，具有国家祭祀的性质，从开始建设到最后完成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它既是一处观象台，也类似后来秦汉时期郊祭的畤。
关于“畤”，《史记·封禅书》中载：“盖天好阴，祠之必于高山之下，小山之上，命曰'畤’”。方山平原东北角的环境和祭坛，与此说法吻合。2016年，专家根据《史记》的记载，按图索骥，发现雍畤，使我们得以了解畤的特征。
畤，这个字的构成是田边一个寺，跟方山山上平原的形态很接近。方山平原被道路、石墙横平竖直界割成很多大少差不多的平地，非常像田字。“寺”字的本义为持取，在田边持着东西，可以看成是在祭祀。方山平原东面有神庙，正是在田边有神庙祭祀的一种表现。
笔者认为，方山就是一处畤，道路也是专门为祭祀所设计的。
嵎夷崇拜太阳，据此人们认为他们就是《后汉书》中记载的阳夷，认为他们跟天文观测有关，或者说他们是一个懂得天文历法的家族。古代“禺”“隅”“嵎”通用，据此有人认为嵎夷来自于禺部落。禺部落首领禺京、又叫禺强，是黄帝的后人、颛顼的大臣，被认为是北海之神，冬神，都跟天文有关。东海相当于现在的黄海，北海相当于现在的渤海，而这两地的沿岸恰巧历史上都被认为是嵎夷的聚居地。
禺部落来到海边，选择海边山谷居住，禺变成嵎，禺部落变成嵎夷。栖霞自古以来就被认为是嵎夷的祖居之地，我们前文分析方山附近是旸谷，方山就成为嵎夷神圣的祭祀圣地。羲仲接受帝尧的命令，到嵎夷所在地的旸谷，寅宾出日，平秩东作，确定春分。笔者据此分析，方山上应该有羲仲建设的一些观象建筑，以便进行天文观测，确定春分。
莱人是炎帝的后裔，擅长种植小麦，他们来到胶东有两个重要的定居地。《汉书·地理志》载：“琅邪郡……长广，有莱山莱王祠。”长广县故治在今山东莱阳市东，莱山就是现在莱阳市北面的旌旗山。旌旗山在方山南15公里处五龙河的岸边上，莱山有莱王祠，莱阳市被认为是重要的莱夷定居地。莱夷另一处重要的定居地是方山北40公里处黄水河岸边，莱山北面的归城遗址。归城遗址是胶东地区最大的古城遗址，被认为是东莱国的国都。
方山位于胶东半岛两条最重要河流五龙河和黄水河分水岭南面的盆地中央，两座莱山的中央，两个莱夷重要聚居地都可以通过河谷顺利抵达方山，可见方山位置的独特性。
方山西侧的山上平原。
显然，莱人定居两个莱山并非偶然，笔者认为，莱人将方山上的观象祭祀建筑据为己有并继续完备。齐景公四十八年（公元前500年）东莱国灭亡后，莱国和莱夷消失了，方山自此以后远离了中国政治的中心，方山上的观象祭祀礼制建筑也自此以后被废弃，逐渐湮没在树木荒草和历史的尘埃中。方山四面都是悬崖绝壁，与四周隔绝，这些观象祭祀建筑群才躲过了历史上的人为破坏，基本完好地保存到了现在。
东莱山曾是中国五大名山之一
是否有这样一种可能，方山在古代还有别的名字，但在历史长河中逐渐被人遗忘，甚至张冠李戴、后世难以辨别了呢？
我们从《史记》中记载的来过胶东、具有制定历法和举行郊祭权力的帝王说起。
司马迁著《史记》 资料片
《史记·孝武本纪》载：“天下名山八，而三在蛮夷，五在中国。中国华山、首山、太室、泰山、东莱，此五山黄帝之所常游，与神会。”
又载：“其春，公孙卿言见神人东莱山，若云'见天子’。天子於是幸缑氏城，拜卿为中大夫。遂至东莱，宿留之数日，毋所见，见大人迹。”
《史记·封禅书》载：“公孙卿持节常先行候名山，至东莱，言夜见大人，长数丈，就之则不见，见其迹甚大，类禽兽云。”
东莱山作为上古时代中国五大名山之一，一般的解析认为它是现在的龙口市莱山。然而，莱山和东莱山是一座山吗？
在《史记·封禅书》中，司马迁又有这样的记载：“六曰月主，祠之莱山。皆在齐北，并勃海。”同一篇文章，出现莱山和东莱山两个名字，从正常行文来看，笔者认为莱山和东莱山是两座完全不同的山，否则容易造成混淆。司马迁是汉武帝的史官，和公孙卿又是同时代的人，名字正常不应该记错。
笔者分析，历史上栖霞也是东莱国和东莱郡的属地，东莱山在栖霞并不意外。
《史记》中的东莱山是否就是方山？
《史记·五帝本纪》载：“（黄帝）置左右大监，监于万国。万国和，而鬼神山川封禅与为多焉。”笔者认为，黄帝多次东到东莱山巡游主要的目的就是封禅，在封禅时要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与天地鬼神相通，以宣示权力，进而统治天下。那么，东莱山上应该会留下许多高级别的祭祀建筑。这样，判断东莱山就有了一个重要标准，山上是否有当年建设留下的祭祀遗址？从这个条件来筛选，东莱山最有可能是方山。
《史记·封禅书》写道：“黄帝采首山铜……有龙髯垂胡，下迎黄帝。”“黄帝得土德，黄龙地螾现。”
黄帝像 资料片
可见，黄帝跟龙是息息相关的，尤其“黄龙地螾现”，说龙跟蚯蚓一样匍匐在地上，这跟方山一些石塑龙的形象就太接近了。方山许多地方植被茂密，许多石塑龙的身体可以作为一条路通行，可能与黄帝的乘龙登天是一个寓意。因为东莱山是黄帝时期中国的五大名山，所以汉武帝派遣公孙卿前来寻访，最终公孙卿：“夜见大人，长数丈，就之则不见，见其迹甚大，类禽兽云。”大人，即神人，这里的神人长数丈，这和方山上的石塑龙形象也非常接近。
方山位于两座莱山之间，距离旌旗山15公里，这个距离和秦国的旧都雍城遗址到雍山血池秦汉祭祀遗址的距离是一样的。归城遗址距离方山40公里，汉代都城长安到雍山血池秦汉祭祀遗址的距离是150公里。
通过上面的分析，笔者对方山和方山观象祭祀建筑得出初步结论：
方山是《史记》中记载的上古时期天下的八大名山、中国的五大名山之一——黄帝经常巡游封禅的东莱山，也是《山海经》中记载的钦山。
方山观象祭祀建筑是经过句芒、黄帝、禺强、莱夷等一系列的部落，或者国家历经多年、多代人修建的一处观象祭祀圣地。方山是远古观象制定历法，确定春分的圣地。方山是祭祀天地日月，进而沟通天地，宣示君权神授的圣地。方山是求祷农业丰产、国泰民安以及君主个人福祉的圣地。
本文由杨长青 供稿 赵志杰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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