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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倗国古DNA的阶层分析 3份不同年份的论文数据差异

一、2012年数据

最早的数据,应该是2012年,李红杰的毕业论文《中国北方古代人群Y染色体遗传多样性研究》。

该文最早发布“山西绛县横北古代人群的父系遗传多样性较高,在 22 例个体中共检测出 3 种单倍型类群 N、O 和 Q。在单倍型类群 O 中共发现三种亚单倍型类群,其中2例O2、6例O3,另外还有4例属于O的样本在O1-M119、O2-M95 及 O3-M122 三个位点中均无突变,被划分为单倍型类群 O*。9 例样本属于单倍型类群 Q,并在 M-120 位点处发生 T→C 的突变,被划分为单倍型类群Q1a1。 ”并认为“因此在横北人群中检测到的单倍型类群 Q1a1 可能来自“戎狄”,该文中提供了这22个个体的STR和SNP。

二、2014年数据

2014年赵永斌、李红杰等,发表了英文版《Ancient DNA Evidence Reveals that the Y Chromosome Haplogroup Q1a1 Admixed into the Han Chinese 3,000 Years Ago》《古代DNA证据显示Y染色体单倍群Q1a1在3000年前融入中国汉族》,对27个古人的阶层和埋葬姿势进行了分析,数据量比2012年有所增加(2012年文章为22个个体)。

阶层分为Aristocrat(贵族)、Commoner(平民)、Slave(奴隶)三种。

姿势分为Prostrate(俯身葬)、Supine(仰身葬)两种。

这27个个体的情况明细为:

贵族个体有6个,有Q1a1-M120(3)、O2a-M324(1)、O2a2-P201(1)、N(1)四种。

平民个体有14个,有Q1a1-M120(8)、O-M175(3)、O2a2-P201(3)三种。

奴隶个体有7个,有O2a-M324(3)O1b-M95(2)、O2a2-P201(1)、O-M175(1)四种类型。

从大致分布看,2014年的数据,Q1a1-M120主要为贵族和平民,O-M175和O2a2-P201主要为平民,O2a-M324和O1b-M95主要为奴隶。

但这次数据引起了不小的争议,一是M1-M22的标记与考古编号无关且混乱;二是对于JH3个体(这个个体是O2a),根据考古信息推断此人应为陪葬殉人,而却被认为属于贵族Aristocrat。

三、2018年数据

2018年,杨宣的硕士毕业论文《晋南地区横水西周墓地古代人群的基因组学研究》,增加了更多信息,也更为清晰。

论文中给出了三名高级贵族中一人为周王同族嫁女,二人为倗伯,其墓葬特点:“在贵族中,M1 墓主随葬5 鼎5簋,伴随有荒帷的出现,暗示了墓中女主人的高地位及与周代贵族的关系;M2墓主随葬3 鼎1 簋,M2158 墓主随葬8 鼎2 簋,根据铭文记载及随葬规格确定二者为两代倗伯。”

碳同位素分析“该墓地人群以C4 食物(主要包括粟、黍、玉米等,注释:这里是列举玉米属于C4植物,不是说该墓地里有玉米)为主,部分个体包含了一些C3 食物(主要包括稻、麦、大多数的蔬菜水果等)”。说明这些人饮食主要是四碳类的粟、黍等中原作物。

氮元素营养状态分析为“动物蛋白摄入量显示:贵族墓主 > 庶民墓主;倗伯墓殉人 > 非倗伯墓殉人;晚期人群 > 早期人群。”

更为详细Y染色体和陪葬品的信息是丰富的,具体信息为:

数据结果是惊人的,随葬有鼎的3个贵族,全部为Q1a1a1a(3),6个庶民阶层中:Q1a1a1a(5)、C2b1b(1);4个殉人分别为O2a2b1a2a1(1)、O2a2b1a1a(1)、O1a(1)、C2b1(1)。文章认为,Q1a1a1a可能来自蒙古草原乌兰朱和文化人群(Ulaanzuukh)的后裔,这种观点我是比较赞同的,我之前写的一篇《俯身葬和战车:这些商代考古因素来自蒙古草原Q-M120人群》里也有相同看法。

2018年数据和2014年数据对比,可以得到以下信息:

Q1a是倗伯已经确定无误,且Q1a社会地位最高,构成了贵族的大部分或者全部。

平民中大部分为Q1a,少数个体为Q之外的类型。

O构成了奴隶中的全部或者绝大部分,这些仆人和奴隶,更多的是土著人群。

文章还对墓主人和殉人的常染色体进行了分析,认为两者在常染色体上已经无区分:“Hengshui_Z 和Hengshui_X 两人群没有明显的差别且与现在东亚人群聚类,在遗传成分上表现了一定的相似性,说明了墓主和殉人可以看做一个人群进行分析”

从PCA图上看,也可以看出两者基本在同一位置,说明贵族和奴隶的常染色体差异不大,但两者的父系Y确实截然不同,贵族都是Q,奴隶主要是O,少数是C。

使用admixture软件分析,也可以看出,不同阶层的倗国人,其常染色体是接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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