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都昌龟山曹氏二世贺公从彭泽迁居到都昌的时候，约为公元900年。
族谱记载非常简略，我从中看不出贺公及其子孙的生活情形。
我猜想，一千多年前先祖们在龟山脚下的牌垅村，亦耕亦樵，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贴着春联，“六畜兴旺，五谷丰登”、“诗书传家远，耕读继世长”。
憧憬着儿孙们“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一晃，两百多年过去了。
当今坐天下的是宋朝第8个皇帝宋徽宗赵佶。
都昌龟山曹氏也繁衍到了第9世曹充、曹通兄弟。
小时兄弟，大时邻居。
他们比邻而居，各自经营着自己的小家庭。
02
对宋徽宗来说，政和二年（公元1112年）是一个祥瑞之年。
元宵节那天，京城开封，一群仙鹤飞绕于大内上空，聚集在皇宫正门宣德门，争鸣和应。
宋徽宗望着这一盛况，诗兴大发，作诗、画以记其事。
政和壬辰，上元之次夕。忽有祥云拂齡，低映端门，众皆仰而视枧之。倏有群鹤，飞鸣于空中，仍有二鹤对止于鸱尾之端，颇甚闲适。余皆翱翔，如应奏节，往来都民无不稽首瞻望，叹异久之。经时不散，迤逦归飞西北隅散。感兹祥瑞，故作诗以纪其实。
▲宋徽宗赵佶·瑞鹤图。辽宁省博物馆藏
03
这一年，对于龟山脚下牌垅村的曹家来说，也是一个幸运之年。
龟山曹氏祖坟终于冒烟了。
暮春三月，从京城开封传来喜讯，老二曹通家的儿子，曹省考中进士。
万里一时开骥足，百年今始破天荒。
都昌龟山曹氏10世曹省，是家族中的第一个进士。
自此“龟山曹氏家声渐隆”，在约一百五十年的南宋一代，先后有12人进士及第，平均每四届就有一位（进士为三年一届）。
就好比当今某某家族每隔3、4年就有一位子弟考上北大。
妥妥的学霸家族啊！
04
曹省留下的史料非常简略，我们甚至不清楚他的生殁年代。
不光是他本人，他那一届的进士都寂寂无名，包括状元莫俦。
不过，下一届的进士就有点猛了，比如时年25岁的秦桧。
说回曹省。乾隆三十一年版《曹氏大成宗谱》记载：曹省
通公三子，行三一，字季曾，中宋徽宗政和二年壬辰第莫俦同榜进士，任徽州、开封、雍丘县丞。
葬鸭儿塘山，娶黄氏，葬枫林山。
生子四：鹗、豪、鸣、夔。
我不清楚宋朝时都昌的“鸭儿塘山”、“枫林山”现在叫什么名字，曹省墓茔是否尚存。
▲乾隆三十一年版《曹氏大成宗谱》。图源：曹申先生分享
网络搜索，有一条结果。
曹省，字香曾，南康（今江西星子）人。
徽宗宣和三年（1121年）以文林郎为永州士曹参军。
“季曾”、“香曾”，显然为古人传抄笔误所致。
而“南康”后的括号（星子），应是编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画蛇添足。
他或许不清楚当时的南康军辖地不仅仅有星子，还有都昌、永修等县。
05
网络搜索还搜得曹省所作的一首诗，未知其出处。
壬寅七月二十二日予因过东□少休寿圣，时秋阳炎亢大□可忧，遂题是绝以谒灵岩，如有其灵，一霈膏泽以惠斯民
英灵何事卧云深，一举曾空万里阴。
阡陌相望苗就槁，苍生应待作商霖。
壬寅年为1122年，史载前一年他在永州当士曹参军。
可惜诗题中的地点“东□”缺一字，因而无从判断曹省此时是否还在永州任上。
尽管宦海浮沉已经十年了，作为农家子弟的曹省，诗中对农家的拳拳之心，可见日月。
曹省写此诗的5年后，便是靖康之耻，北宋灭亡。
曹省大概率活到了南宋时期。
06
如果曹省是在30岁考中进士，那么42年后的绍兴廿四年（公元1154年），他已是七十多岁的垂垂老翁了。
作为家族的长者，最欣慰的莫过于看到长江后浪推前浪，雏凤清于老凤声。
这一年，他大伯曹充的孙子，曹兴宗，成为家族第2位进士。
时隔42年，是有点姗姗来迟。
不过祖坟一旦冒烟，很快就会一发而不可收。
龟山曹门进士，从容不迫，鱼贯登场。
比如大家熟知的兵部尚书曹彦约（12世）、礼部尚书曹孝庆（14世）。
他们之间的关系说起来有点费事，看下图则一目了然。
▲都昌龟山曹氏世系图（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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