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298:切记答非所问,否则你再好的道理也将没有道理
春正月甲申,以尚书右仆射魏舒为左仆射,下邳王晃为右仆射。晃,孚之子也。博士庾旉、太叔广、刘暾、缪蔚、郭颐、秦秀、傅珍上表曰:“昔周选建明德以左右王室,周公、康叔、聃季,皆入为三公,明股肱之任重,守地之位轻也。汉诸王侯,位在丞相、三公上,其入赞朝政者,乃有兼官,其出之国,亦不复假台司虚名为隆宠也。今使齐王贤邪,则不宜以母弟之亲尊居鲁、卫之常职;不贤邪,不宜大启土宇,表建东海也。古礼,三公无职,坐而论道,不闻以方任婴之。惟宣王救急朝夕,然后命召穆公征淮夷,故其诗曰:'徐方不回,王曰旋归。’宰相不得久在外也。今天下已定,六合为家,将数延三事,与论太平之基,而更出之,去王城二千里,违旧章矣。’事过太常郑默、博士祭酒曹志,志怆然叹曰:“安有如此之才,如此之亲,不得树本助化,而远出海隅!晋室之隆,其殆矣乎!”乃奏议曰:“古之夹辅王室,同姓则周公、异姓则太公,皆身居朝廷,五世反葬。及其衰也,虽有五霸代兴,岂与周、召之治同日而论哉?自羲皇以来,岂一姓所能独有?当推至公之心,与天下共其利害,乃能享国久长。是以秦、魏欲独擅其权而才得没身,周、汉能分其利而亲疏为用,此前事之明验也。志以为当如博士等议。”下有司策免郑默。于是尚书朱整、褚奏:“志等侵官离局,迷罔朝廷,崇饰晋言,假托无讳,请收志等付廷尉科罪。”诏免纯罪。廷尉刘颂奏旉等大不敬,当弃市。尚书奏请报听廷尉行刑。尚书夏侯骏曰:“官立八座,正为此时。”乃独为驳议。左仆射下邳王晃亦从骏议。奏留中七日,乃诏曰:“旉是议主,应为戮首;但旉家人自首,宜并广等七人皆丐其死命,并除名。”二月,诏以济南郡益齐国。己丑,立齐王攸子长乐亭侯寔为北海王,命攸备物典策,设轩县之乐,六佾之舞,黄钺朝车,乘舆之副从焉。春,正月甲申日(正月无此日),以尚书右仆射魏舒为左仆射,下邳王司马晃为右仆射。司马晃,是司马孚之子。(左仆射权力大于右仆射。)皇帝命太常讨论尊崇齐王司马攸,应赏赐什么样的器物。博士庾旉、太叔广(太叔为复姓)、刘暾、缪蔚、郭颐、秦秀、傅珍上表说:“当初周朝选拔品德高贵的人,给他们封国,以佐佑王室,周公、康叔、耼季,都入居三公,这说明,在朝廷辅政为重,镇守一方为轻。汉朝的诸侯王,位在丞相、三公之上,但是,入朝参政,仍兼任官职;如果返回自己封国,则官职取消,并不以官衔虚号为荣宠。如今,假使司马攸贤德,就不宜以同母弟弟之亲,而仅居于鲁、卫诸侯之位;如果他不贤,那又不该以东海之滨那么广大的土地做封国。按古礼,三公没有具体职权,只是坐而论道,没有到地方上去独当一面的道理。唯有周宣王时,为了救急,命召穆公征讨淮河一带的蛮夷,所以《诗经》上说:'徐方不回,王曰旋归。’(徐方叛乱,王说:'平定他,早早回来。’)宰相不得久在外地。如今天下已定,四海一家,正需要经常延请三公,讨论太平之基,如果反而把他派到远方,离京师两千里,这就违背旧有的典章了。”事情又交给太常郑默、博士祭酒曹志讨论,曹志怆然叹息说:“哪有如此之才、如此之亲,不留在朝廷树立根本,帮助君王教化天下,而远放到海滨的呢!晋朝的气运,将要危殆了吗?”于是奏议说:“古代辅佐王室,同姓的有周公,异姓的有姜太公,都是身居朝廷,五代之后,才归葬封国。到了周朝衰微的时候,虽有春秋五霸兴起,又怎能与周公、召公共治之时同日而论呢!自从羲皇以来,天下岂是一姓所独有!应当以至公之心,与天下共谋利害,才能享国久长。所以秦朝、魏朝想要独揽大权,结果身死国亡,周朝、汉朝能分享利益,所以亲疏远近都能为他所用,这是前事之明鉴。我认为,应当听取庾博士的意见。”皇帝看了曹志奏折,大怒,说:“曹志尚且不明白我的用心,何况天下人呢?”又说:“博士不回答我的问题,却回答我没有问的问题,横造异端。”命有司将太常郑默免职。于是尚书朱整、褚等奏:“曹志等超出职权范围,迷惘朝廷,崇饰恶言,假装正直,毫无忌讳,请逮捕曹志等下廷尉问罪。”皇帝下诏,将曹志免官,以鄄城县公的身份回家。其他人都交付廷尉审判。庾纯到廷尉自守,说:“庾旉之前把奏章给我看过,我见识愚昧浅陋,没有阻止。”皇帝下诏,庾纯免罪。廷尉刘颂等上奏,庾旉等大不敬,当弃市。尚书奏请批准廷尉行刑。尚书夏侯骏说:“国家设立八座官位(尚书令、仆射,加上六曹尚书,世称'八座’),正是为了今天这样的事!”于是独持异议。左仆射、下邳王司马晃也同意夏侯骏的看法。奏折留中七日,皇帝下诏说:“庾旉是主谋,应该第一个斩首,但是,他的家人自首,现在,连同太叔广等七人,都免死,一律免职。”二月,皇帝下诏,再以济南郡并入齐国。十九日,立齐王司马攸的儿子、长乐亭侯司马寔为北海王,下令给司马攸设立轩悬之乐、六佾之舞、黄钺以及皇帝乘舆的副车。
这一段有意思,跟我们平时的聊天或者开会的时候很相似换句话说,就是讨论一下,赏赐什么标准(级别)的礼物,才能彰显出国家对齐王的重视与尊重这就跟我们开会讨论议题一样的,我们在某个层级上面达成共识,或者已经拍板进入下一层级的讨论了,然后有的人还在继续回答上一个问题, 这就比较老火了达成共识的话题,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讲,什么圈层,就讲什么圈层的话跟公司全员讲的话,与跟中高层讲的话,跟股东,合伙人讲的话,内涵的深度肯定是不一样的但是,有些人可能没意识到这一点, 他习惯于把教育普通员工的道理,不厌其烦的跟高层,跟合伙人聊。这个级别的人,在道理层面上,一点就通了,然剩下的就是推演与执行了...有些话是开着门讲的,有些话是关着门讲的,要有层次界限所以,对于这种答非所问,或者已经过了这个节点了,还在反复浪费时间,那就得批评了不然,事情还要不要干了,哪有那么多时间可浪费的...02,注意对方论点、论证与论据之间的关系, 同时注意特殊性与普偏性并且他把这个“特殊性”的论据变成了普遍性的论据来说明,根据胡三省的注释,汉朝那么多的诸王,参与议政的藩王也只有东平王刘苍一人而已(刘苍是光武帝刘秀的儿子,是汉明帝刘庄同母弟弟)庾旉把这个单独例子当作惯例来用,说服力肯定是不够的现在那么多官员都在支持司马攸,那么将来太子继位后能不能坐的稳还是个问题03,“讲对的话”与“与对的人讲话”,这两者有区别的“自羲皇以来,岂一姓所能独有?当推至公之心,与天下共其利害,乃能享国久长。”因为,曹志是曹植的儿子,司马炎很清楚曹丕是怎么对待弟弟曹植的,但是,司马炎对待自己的弟弟司马攸,比曹家两兄弟好太多了所以,曹志的阶级属性导致他怎么讲都不合适了,何况又是在答非所问因此,在平时生活或者工作当中,身份不合适的时候,少讲。因为你讲了,对方不仅不听,或许还会起到反作用。1,注意讲话的场合与讨论的“主题”,想清楚了再讲,先界定清楚“真的问题”是什么之后在表达,语迟则贵我们平时留心就会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你让一个请教你问题的人,让TA重复一遍问题本身,你就会发现前后的意思不一样了...所以,学会找“问题”的前缀,也就是要习惯去 界定问题比如,我们在辅导企业落地股权激励的时候,有个环节,叫做“仪式感”落地就是开激励大会的时候,大会邀请第三方见证,也会邀请被激励对象的家人在场,然后由机构的老师宣讲, 这比老板自己讲,可信度高多了。(员工对公司的信任度不够,激励方案设计的再好都没用),员工的信任度高了,激励性,凝聚力就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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