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这个不算陌生的城市的那一刻起,还是有蛮多东西在心里有了定论。
热情,这里没有。
博物馆里遇到的老北京说下一站要前往广州,
我回答挺好。
他的头发有点乱,也有点长,慵懒得呆在脑后。这是我的第一印象。
黑漆漆的博物馆里总放置着三三两两的假人模型供以观赏,却又不说明放在了哪里,因此被吓到好几回,不由感叹:没点胆子还真不敢进博物馆。
当我瞄完玻璃里粘贴的说明,看完那几张名人的相片,正想转身走开,却在拐角偶遇了刚刚的那位老北京。没注意穿的啥,就看见一披着长发站在角落里的鬼畜身影。
好巧不巧,鬼畜也转过头来...
然后我一跳三尺高的身形和失控的表情不仅被天花板上的摄像机拍到,同时也被他收进眼底...
捂着胸口,慌忙咧出一个尴尬的笑:
“哈哈哈哈你好你好你好...”
“吓着你了?”
摇头
“不是不是,是馆里有好多假人,突然看见一个活的,有点不适应...”
“哈哈哈...是吗?”老北京朗声笑道
“我从北京儿来的,你从哪儿来的啊?”
呦,北京人呐。难怪这一口儿化音说得那叫一个字正腔圆。
腹诽完,赶忙回答:
“我...我从东土大唐而来,施主咋咧?你有事儿啊??”
看着对方一脸吃了苍蝇的模样,一边感叹这老北京道行太浅,一边觉得自己能再这昏暗的环境下看清楚对方的脸,视力简直不要太棒了啊,哈哈哈哈...
他先是笑了笑,后又皱着眉头疑惑道:
“你这会儿的小年轻都流行这么说话儿吗??”
笑着点点头,回答:
“您这真的是一下子就把咱俩的年龄代沟给体现出来了啊”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胡说,我很老么?”
摇摇脑袋,实诚的回答:
“不啊,不老”
停顿了一下,继而补充道:
“就是头发有些乱”
话题到此而止。
将视线重新移回到那些从土里出炉的瓷器上,认真的看着介绍,两人的身形也渐渐错开。
博物馆里的灯很暗,空调的温度很足。看完十二花神的画像,抬腿走向出口,背景音乐是古筝弹奏的大鱼,听着很熟悉,也很美。
从室内到室外,光线逐渐盛满眼眶,而不远处伫立的人的形象也逐渐饱满起来。
那人身着藏青色长袍,乌黑的长发整齐的挽在脑后,红色的木簪插在发间,不单调也不繁华。只看身形,是十分养眼的。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热烈,那人像是有所察觉一般转过身来。当两人的视线有所碰撞时,
他面上浅浅一笑,
轻声的说了句:
“你出来了啊”
我当即一个甩头,看身后是否有人。
也不知为何,在转头时心里会有些紧张,在发现没人时,却缓缓松了口气。
明明不认识对方才是。
“这回没吓到你吧?”
听到这句话,笑意尽是爬满了面容
“你把头发扎起来了啊,扎得挺好,不错不错”
“是啊”
他轻轻一笑
没应声,两人就这么对视而立。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过了好久,光线充足的情况下,他的脸是好看极了,那眼眸很是深邃。可好像也没多久,因为尴尬来得太快,赶忙朝着对方咧开一个笑,将目光移开,正要踏步走向楼梯离开。
他说:“我下一站去广州,你呢?”
“挺好的啊”
头也没抬,于他身旁擦肩而过。
到此为止。
即便没有其他计划,也是这个回答。我想故事里的那个“我”也是这般想法吧。
我依稀记得,十二花神里,有一名女子名叫聂小倩,因有意为之遇到了书生宁采臣。
蒲松龄笔下的故事不尽凄美,而在写不尽的爱情里也不尽是悲伤。如果相信一见钟情的你也请相信戏剧。戏剧化的开始不定会喜剧结束。
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游走在边界的灵魂没有重量,21克拉的美化和意义的赋予满满的都是人们的期盼。灵魂存在的集市里灌满了来自人间的风,所有游魂都依靠着风里带来的人气而存在着。
掌管着一方水土的魂,虽说这“往生苑”是个院子,但面积十分可观;虽说这地方够大,而那掌管的魂却没有实实在在的权。
毕竟自己也是一抹魂,风够充盈便随之而生,同时也随之而亡,谁更在意谁呢?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