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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水沽故事之海河故道

一、海下故乡


    海河故道,也就是咸水沽人所称的老海河。


    老海河在津沽重镇咸水沽的身边,轻悠悠拐了一个湾,飘逸沁润地在北面烘托着这个海下小镇。


    咸水沽相比华北名镇葛沽和小站,无论历史渊源和文化发展,都要稍逊一筹。小站镇在中国近代史的地位,无与伦比,任何版本的中国近代史,小站练兵都是必须写下的第一章。因为袁世凯在此,开创了中国历史的新篇章。葛沽镇,在大清康雍乾时代名声显赫,这里不仅出了一门三翰林的周氏三兄弟,而且康熙,乾隆东巡南下,数次驾临葛沽,并建有行宫。葛沽地区向来经济富裕发达,文化昌明先进。而且葛沽还是海防重镇,这里建有海防总所,当年直隶总督李鸿章便治所于葛沽。津东书院乃是天津城以外,最早的官立直属学堂。中国近代史上大名鼎鼎的郭松龄,申保亨,孟恩远皆出于此。


    三个小镇品字形星落在海河之南,只因占了津南区首府地位,所以咸水沽各方面的发展都比较迅速,现在已经远远抛开了其它两个小镇。


    “九河下稍天津卫,七十二沽帆影远”这是自明朝建卫以来,对于天津卫以及东面海下地区的一种特殊称呼。“七十二沽”一般是从天津卫的三岔河口算起,先是丁字沽、西沽,继之是小直沽,直到海河入海处的大沽(东沽和西沽)。咸水沽就是七十二沽这个围绕着津沽大地的珍珠项链中熠熠生辉的一颗。清代诗人查昌业常年来往咸水沽和葛沽一带,他的《即景》诗“寻芳步步踏青来,柳外何人筑钓台?七十二沽春水活,午景声里野桃开。”,描写的就是咸水沽周边的田野河川风景。


    七十二沽之一的咸水沽依托海河,自明以来就是河埠头,至晚清、民国时期犹胜。咸水沽名字的来历,历来众说纷纭。咸水沽因古时盐业发达而得名,为旧天津府八镇之一。宋沧州节度副使阿承矩为抵御辽军置戍屯田于豆子[卤亢](音hánag)既今咸水沽之前身。今咸水沽之名,大约来自清朝时期。比较可信的一种说法是咸水沽虽距海口五十里之遥,但是,海河之水随渤海湾潮水上涨,咸水逆流而上抵此而止,故名咸水沽。


    “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可以真实写照解放前的咸水沽。那时候,夏秋之季,福建,江浙南来的粮船,营口,丹东北回的木材船,咸水沽是必舶之地。冬天咸水沽又是修造海船之所,船坞平台鳞次栉比。


    九曲十八湾的海河,在六零年根治海河以后,裁弯取直,修建水闸,甩给咸水沽一个优美的U字型的海河故道。


    我出生在咸水沽,我的家就在老海河上的东大桥之左,大板桥之畔。老爷庙的旗杆--独一根的关帝庙,小桥流水人家的小江南--大板桥,小火轮来往停靠的老码头,百年历史风貌的商业街,蓊蓊郁郁的周家大院,熙熙融融的李家房子,古槐遮天蔽日的海大道,异域风情的东张庄的清真寺……


    我童年的回忆和故事,几乎都是和老海河紧密相连的。在我小时候,我每天上学、放学,都要从南岸走到北岸,走过老海河。所以,老海河在我心中有难以磨灭的印刻。现在,无论走遍异国他乡,睡梦里,依然还是老海河依依倩影。梦呓里还是那首:“渤海之滨,白河之南,津沽重镇,海下人家。诗书传家文化名邦,英雄忠勇为表忠勇之乡,国家有难匹夫有责,黎民涂炭男儿不待。谨奉炎黄裔胄,高扬孔孟道义,驱除倭寇,复兴中华。”


    老海河一年四季景色都是那么的清新和美丽,浸润在他的怀抱里,我渐渐长大,从呀呀学语的幼儿,一直到意气风发的少年。


    忘不了:夜晚,遥看皎月繁星照河悠悠,侧枕老海河涛波入眠;清晨,沐浴清风霞光汲水洗漱,伴着河上无限风光粗茶淡饭也香。


    忘不了:春天,溪水潺潺间野花绽放,斜风细雨中蓑笠老翁:夏日,郁郁葱葱下水光潋滟,夕阳晚霞处渔舟唱晚;秋时,姹紫嫣红后稻香随风,天高云淡上鸿雁远飞;冬季,遡风寒彻外晶莹剔透,满天飞雪里银装素裹。


二 、河畔人家

    出生在天津卫三汊沽边的李叔同,有一首《忆儿时》歌词,其中“茅屋三椽,老梅一树,树底迷藏捉。高枝啼鸟,小川游鱼,曾把闲情托。”,正是我儿时的写照。


    我的家是一个古朴幽静的青砖四合院,屋后便是“烟云不浩渺,碧玉画白帆”的老海河大堤。屋左一处由地下温泉常年不息地喷涌形成的月亮池,房前是清凌凌小虾米溪。老海河堤上尽是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其中的两棵笔直的大槐树,一棵矮墩墩的老柳树,一棵桑树都有二百以上的历史了,最粗的老柳树要两个人才能合抱。尤其是那棵大桑树,到了夏天,满树紫微微的桑葚,勾人馋虫。沿着青石台阶走下几步,就是一座木质的小码头。这个长不过十米,宽不过五步的小码头,只是原先郑家老码头遗留下的一部分,在它的周围还有残存的木桩屹立。这些打到河底下的木桩,都是用浸了沥青的东北红松木修建的,而搭在上面的木板都是泡过桐油的椴木。据说从前咸水沽最大的海船叫大海螺号,从南方运输大米回来,就经常停靠在这里。


    我家的旁边是早先有名的津沽船王郑家的一处房产,若大的院落,解放后只给郑家留了原先临河的马厩,其余的全部重分给了老百姓,一个院子住进了十几户。郑家的马厩低矮潮湿,住着郑六爷一家。郑六爷家人口众多,挤挤插插的,满屋子都是炕。


    郑六爷有一个磕头的把兄弟李七爷,两家一墙之隔,饭香相闻。矮矮的一道竹篱笆,只挡得住鸡鸭而已。


    我记得十岁那年,郑六爷过的六十六岁大寿。郑六爷和李七爷闲来无事喜欢坐在河堤老槐树喝酒唱戏,下棋聊天,顺便照看着一座大搬网。打上来的鱼虾,就手在原地卖了,价格非常便宜。因为有此外找,所以两位老人家小日子过的很是滋生舒服。


    这里的老海河,水面不过五十米左右,看起来水流平缓。但是这里是三流交汇,时常有大船经过,水流变化无常。所以这个地方,大鱼非常多。小时候这里就是我们快乐的水世界,游戏的天堂。每一次下水洗澡的时候,我们都要跟郑六爷,李七爷打个招呼,这可是我们这些猴子一般顽皮的孩子们不成文的规矩,如果谁要是忘了打招呼,六爷和七爷保准会把家长叫来,训斥一番,那么我们的小屁股就要受苦了。


    六爷和七爷是我们安全的保障和生命的守护神。在老海河边上生活了几十年,两位老人家救过多少人命,已经数不过来了。不管是游泳溺水的还是走船落水的,只要碰上了两位老人家,那可就是吉星高照了。我清清楚楚记得,我的一个老师的孩子,就是和几个同学偷偷在郑家码头这里下河洗澡,溺水身亡的。当时两位老人家正在午睡,后来尸体还是六爷捞上来的。


    因为有了六爷和七爷的保护,所以郑家码头这一块也就成了孩子们的水上乐园。也正是有了两位老人家,孩子们的家长们也就高枕无忧的放心了。


    在老海河边上,六爷和七爷可谓大名鼎鼎,德高望重。别看他们年事已高,深识水性。水里的功夫,无人能及。据说两位老人家可以在水底下步行百米,躺在水面上顺流而漂直抵海口,凭着一根苇子一天一夜不出水面。像生吃鱼虾,捞蛤蜊,更是小儿科。就像水浒传里面的阮氏三雄和浪里白条张顺一样,水里天地,神勇无比。当年两位老人家就是凭着这一身的功夫,数次凿穿日本鬼子的运粮船,生擒鬼子汉奸。


    六爷和七爷不仅是浪里白条,而且还有一身好功夫,是咸水沽这一带著了名的好把式。六爷的鹰爪翻子拳,七爷的跤,早先在天津卫都是叫了号的。


    不管五冬六夏,吃了晚饭,六爷家房后面的老海河大堤就是练功场。什么时候都是乌压压的一大堆人,熙熙攘攘,热火朝天。那个时代,没有什么娱乐项目,也没有娱乐场所,半大小子们浑身上下有的是力气,正好都可以消耗在练功场上。练功场就在大桑树下面,那是一块大约二十米方圆大小平坦的土场子,分成两个部分,一面是摔跤场,一面是摆放了石锁,石墩,杠铃的力场。六爷和七爷虽然是业余教练员,但是教起来那可是认认真真,有板有眼,不行唬。两位老人家一贯提倡武德为上,武艺为下,所以得到老人家真传的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孩子,棒小伙子,从来不会无事生非,招灾惹祸。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老人家的徒子徒孙们,哪一个仗着自己有点功夫在身,欺负过谁。到是听人说起过,老人家的徒弟们后来真有扬名立万的,有的成为武术家,全国冠军,有的成了香港武术馆的教练,还有的拍了电影,成了武打明星。


    唐山大地震的时候,我正好六岁,也正是记事的时候。我记忆中非常深刻一个场景,就是地震以后的下午。大人们正在河堤上忙忙火火搭建着临建棚,我和邻居的小伙伴们挑着虾米笼子,在老海河边上捞虾米。虾米笼子是用尼龙窗纱绑在铁丝上做的微型小搬网,里面放上馒头渣子,放到河边一尺深的水里。只要虾米一吃食,用竹杆一挑笼子,明晃晃的虾米就束手被擒了。正在我们全神贯注地盯着清澈水面的时候,忽然,感觉大地在剧烈的颤抖,河水咕嘟嘟的冒泡。我被晃得天旋地转,正在不知所措愣神的时候,就听见大人们岔了音的嘶喊“又地震了。”这时候,河滩忽然一下子软和起来,身子跟着往下随,一道道裂缝慢慢在河滩上绽开。这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地陷了,快跑。”。我们几个小孩这时候才缓过神来,争先恐后地往大堤上跑。等到气喘吁吁地站在安全地带,再回头去看,我们原先待得地方,已经裂出许多道裂缝,深得壕沟一般,整个的老海河,也已经不再清莹透彻,而是混浊不堪。


    河畔人家喜欢吃小鱼小虾,但是那时候是供给制度,油盐酱醋都是定量的,有限的。穷则思变,河畔人家就发明了盐水煮,炭火烤,灶烟熏,这些不用油的方法。虽然土法炮制,确是别有一番风味。至今回味起来,依旧余香满腹。


                     三、老河趣话


   “翻大河,拾螃蟹,捡木头,捞大鱼。”和“跳大桥,上大船,扎猛子过河,河心捞大蛤。”这是老海河河畔人家都知道的四大美事和四大胆子。


    先说四大美事。翻大河:就是指渤海涨大潮,海水逆流而上,一直推进到老海河里,把淡水里的鱼虾顶到小河岔子里。最后无路可逃的鱼虾,忍受不了咸水骚扰,争先恐后拥挤在岸边。结果,就是等待人们想怎么捞,就怎么捞。不管你是用锅碗瓢盆,还是面口袋,草帘子,反正鱼哥哥虾弟弟们,已经被咸水灌得失去抵抗力了。只要是翻河的晚上,保管是家家熬鱼,户户炸虾。丝丝风儿吹过,鲜香的鱼虾,烘烤的麦面,混着些飘散的酒香,让人胃肠立刻蠕动起来,口水禁不住悄然滑落。


    拾螃蟹:拾螃蟹现在说来有点神,那时候可是平常事。那时候,人们还不太喜欢这种麻麻扎扎的河鲜,哪像现在这么金贵。我家隔着老海河的北面,就是上刘庄和勾庄子。小时候,还没有建学校的时候,那里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稻田。海河边的人俗话说,有稻田就有螃蟹。当然还会有青蛙,泥鳅,小鱼虾。水汪汪的稻田和绿油油稻子是这些虾兵蟹将的天下。海河里的紫蟹,听说远在宋朝,宋、金以海河为界交兵的时候,就有了名气。拾螃蟹要选择一个漆黑之夜,最好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天气,在夏秋季节还是不少见的。点一盏明亮的马灯放在海河小河岔芦苇丛边,然后就是耐心地等待。那些平日里横冲直撞的螃蟹,大黑天的一看见灯亮儿,就会不请自来,溜达过来瞅瞅怎么回子事。那好了,正好来个守株待螃蟹。


    捡木头:每年汛期的时候,平常温顺的老海河也变得汹涌起来,河面也比平时宽阔了许多。随着潮水经常有大树和木头从上游横冲直撞下来。河畔人家只需要站在岸边,用特制的铁钩,便能够轻而易举的获得意外之财。一般的木材就是不能将就材料,也可以烧火做饭。要是运气好的话,捞上几棵房梁材料,那可就够得上半年的谈资了。


    捞大鱼:夏天的时候,赶上个桑拿天气,特别得闷热潮湿,热的够呛,就是不出汗。这时候,有经验的河畔人,只要有时间,保准会守在河边,拿着鱼叉或是抄网。寻找着那些跑到岸边苇根草科中,吞吞吐吐,呼哧呼哧大口喘气的大鱼,往往越是大鱼越是受不了这样的天气。尤其是草鱼,大脑袋浮在水面,闪闪发光,及其明显。逮个十斤八斤的不算新闻,听说郑六爷用鱼叉,叉过一条小猪大小的草鱼,三十八斤,还挂零呢。


    再说说这四大胆儿。跳大桥:老海河上的东大桥,平时离水面五、六米,还要站在桥栏上,往下跳,而且还要头朝下倒毛入水,才算合格的大胆儿。在这个项目中,我从来都是不合格的。


    扎猛子过河:要求的是憋上一口气,从河这面潜泳到河那面。而且不能用手,只能用腰的扭动或者用脚扑腾。一般的人是做不到的,只有水性极好的才可以,最厉害的可以绑上手脚。


    河心捞大蛤:就是要在十米左右深的河中流,潜水捞取河心的大蛤蜊。一般人跟本潜不到底,别说要在黑乎乎的河底捞东西。经常有捞蛤蜊的人,能够捞上些宝贝。譬如,日本鬼子的王八盒子,沉甸甸的袁大头。最稀罕的一回,有人捞上一箱子的珠宝玉器。老海河的蛤蜊最大的有小笸箩那么大,年头当然不少了。这样的蛤蜊捞上来,人也不能吃了,主要是剁碎了喂养鸡鸭。河畔人家只吃那些拳头大小的,略微开水一过,放上三合油,蒜泥葱末,味道鲜香可口,及其下酒。


    上大船:说来就数上大船最刺激,最过瘾。七十年代末期,位于老海河和赤龙河交接处的天津板纸厂正是红红火火的时候,除了冬天老海河封冻,几乎每天都有小火轮来往穿梭为其运送造纸的原料,主要是稻草,拉走的是包装纸板。


    拉着长笛,冒着黑烟的小火轮本身就应该属于文物级别了,怎么看都像是缴获日本鬼子的战利品。小火轮一般的可以拉七、八个大槽船,一拉溜铺展在老海河上,见头不见尾。平时季节还好,老海河畅通无阻。但是要是到了夏天,小火轮只要一看见粮库码头,就知道咸水沽到了,习惯地便开始拉汽笛,提醒人们注意。因为船员们知道咸水沽这一段的老海河,一到夏天,都是下水游泳的人。这一声声汽笛由远及近,就像是一针兴奋剂。岸上玩得,河里游的人们,立即兴奋的跃跃欲试,因为好玩的一刻就要到了。


    小火轮驮着满载的稻草,慢悠悠在粮库码头处冒了头,向然后右转一个美丽的弧线,小火轮涌起的浪头,打的站在河边的人站不住脚,有时候,受惊的大鱼会在船头蹦来蹦去。这时候船员们也集中了注意力,警觉的注视着岸上水里光溜溜的人们。眼光相对的时候,双方都会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神情。航行中的船是不允许攀爬的,因为大槽船的尾舵,可以带出强力的尾流漩涡,水性不好的要是被带入其中,晕头转向,及其容易发生危险,严重的甚至致命。这样的例子,几乎每年都会发生。可是越是极具挑战性,越是容易引起人们的兴趣,越是让人津津乐道。河畔人家的弄潮儿有几个没有上过大船的。上大船主要是指上到槽船的船尾,在大槽船的尾舵处有一个小平台,可以容得下三四个人。因为船上堆满了几米高的稻草,所以船上的船员,看不到这个隐秘的地方。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船员们知道人们攻击的地方,虽然他们看不见,但是他们手里有长篙。只要你接近危险距离,他们就会用长篙驱赶,当然极是善意的,生怕伤了人。但是一条槽船上只有一个人,四面八方,哪能都照应的住。管左就管不住右。上大船的人有一个原则,必须赤身裸体光着腚。这是因为如果穿了裤衩,要是挂到船舷上或是舵上,就危险了。神不知鬼不觉上了大船的人们会坐在尾舵平台上,美滋滋地显摆着,指手画脚地笑话那些失败者。往往每一个槽船的尾舵上都坐满了光溜溜的人,捞不着上船的,就勾住船舷跟着。那场景,岸上的人们看了,不管是老少爷们,还是小媳妇、大嫂子都会忍不住叫好的。美呼够了,这时船已经到了船运队附近,上了大船的人们开始纷纷跳下水,往回游。就是往下跳,也要耍个花活。你来一个倒毛,我来一个前滚翻。

    长大了的河畔人家的孩子们,也许有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昔年回忆,但是上大船的经历绝对是最让人难忘的。每次想起来,都会让你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不由得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夏天疯够了,歇了一个秋,转眼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又是彻寒的冬天。暂时离开老海河一段时间的孩子们又快快乐乐地回来了。堆雪人,打雪仗,滑凌排,打冰尜,都不是太新鲜的玩法。老海河的河畔人家有一种独创的,恐怕是独一无二的玩法:滑冰坡穿雪堆。上冻的时候,找一个平缓的河堤,浇足透水,反反复复的浇,直到变成一个光滑润洁,玲珑剔透的冰坡。只要或蹲或坐或站在上面,稍微一用力,人就会飞一般冲下去,就算成功了。一场银装素裹的大雪过后,赶紧在老海河冰面上堆起几个高大的雪人,雪人要连成一条直线,一直到河对岸。雪人要拍压的实实着着,然后在雪人肚子上掏出大小不一的洞。准备好了这些,这个游戏就可以开始了.大家轮流从冰坡上滑下来穿过雪门,看谁穿得雪门多。穿得少的当然是输家,负责重新堆雪门。要是有人穿过所有的雪门,滑到对岸,这一冬天他都是这里的焦点人物。这个游戏往往会吸引老老少少,要是赶上放假,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笑语欢天。


    十八岁走出咸水沽,一个人工作在他乡。几乎走遍了中国,走遍了世界五十多个国家。但是家乡咸水沽,老海河,东大桥,老爷庙,老码头,河堤上的古槐老柳树,小桥流水的岸上人家,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时常不由自主地悄然划入梦乡,百转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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