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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情画意赋人生

“听写大会” “成语大会”和“诗词大会”我都关注过,至少也是一期。就我个人来说,最中意的是“成语大会”,是每条成语所涉及的背景知识以及老师们的精彩解释与评论,我缺乏的就是这方面的系统知识。

以前看过“开门大吉”和“一站到底”,再看“听写大会”,觉得三者性质基本相同,那就是选手们记住的越多越好。虽然从理论上说,人脑的储存量超过电脑,但是真要把大量的时间精力都用来记忆那些从百度上轻易都能获取的数据,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我们记忆数据积累信息,就像一株植物汲取营养,最终是要看把吸取的养分转换成了什么果实。

我不是要否定“开门大吉”和“一站到底”。事实上,我本人就酷爱音乐。我的昵称是“剑箫诗酒”!1994年我首次听到笛子曲《寒江残雪》,立刻就迷上了,并且下决心要学会吹奏。可惜那盘磁带丢了。2008年,我终于从网上找到《寒江残雪》,并且得知那盘磁带竟然是俞逊发老师的专辑!一同找回来的当然还有《音韵》《琅琊神韵》等等。精听苦练一段时间,14年之后,我终于能够自己吹奏《寒江残雪》了。在网上看了俞逊发老师的视频讲座之后,进一步了解了有关笛子的知识。这时,我恼火地发现在我所居住的周边河流区域,竟然没有芦苇!没有芦苇,就不能采笛膜。于是我从外地采来一把芦花,撒在某个溪流。如今,在我散步的范围之内,出现了三五处小小的芦苇丛,而我手头的笛膜,够用好几年了。和《寒江残雪》经历类似的还有《难诉相思》。至今尚有几支歌曲只知旋律却不知歌名,有机会的话请教一下“开门大吉”栏目组,肯定有答案。

“一站到底”节目中那些选手们的博闻强志实在让人震惊佩服,然而早期的比赛规则却令人遗憾。在某一期那位打算写武侠小说的女士,过关斩将拿到全部的奖品了,又在观众的呼声中去挑战,失败后所有的奖品变成一部手机,而她的全部奖品却被下一位选手轻松接管。我认为,不管是大型的正式的竞技运动,还是一次小小的娱乐活动,只要有比赛,就该有规则,而比赛规则应该尽可能合情合理。比赛的确要玩个心跳,可比赛又不能仅仅停留在心跳上,而应同时体现公允。奖品归零本无可厚非,侥幸得奖的现象却让人不能接受。后来的比赛中,有不少选手见好就收,反而让节目失去了惊险刺激。

同样遗憾的还有几年前的一次经典朗诵大赛。第一个环节是抢答。一个小组连续三次抢答成功,却三次丢分。第四次他们不知是犹豫还是学乖了,让对方抢答成功,自己果然得分!题目太难太刁,就会出现谁抢答谁倒霉的尴尬状况。在比赛中,固然不能胡乱抢答,可是抢答的得分率也绝对不能太低。接着是选手背诵经典,是朱自清的《春》。“……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赶趟儿似的,一个个都出来了”,裁判说背错了,重新背诵,还是这样。该小组没有得分。裁判公布正确答案:“……都赶趟儿似的……”!原来是少了这个“都”!刚才的抢答环节让看得我着急,这时我只有苦笑了。这个“都”字,可有可无,去掉了其实更简洁流畅。除了诗词曲赋的字词不可或缺,即便是文言文当中那些虚词丢掉或者更改一两个也不影响原意,更何况白话文!纠缠计较那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之处,绝对不是传播经典的方式,更不是传播经典的目的。比如读《三国演义》,如果我们能够震撼于兵燹之祸屠戮之殇从而知道慎用刀戈,那么记不全曹操的五虎上将又有什么关系?

还有“听写大会”,虽然有人质疑比赛所涉及的生僻字,我认为该活动还是具有很强的正面意义。一件事情,只有很多人乃至所有人都来关注了,才会兴盛起来。一个人认识的汉字多,这绝对是好事。几年前我看到一个“汉字词汇量测试表”,即刻数了一下,100个汉字当中我认识的80有余。80乘以135,过万了。我的英语词汇量估计也就这个数。作为一名中国人,我还真希望自己能识字这么多甚至更多。当然,还不知道这个测试表是否科学。其实,不管自己的词汇量究竟有多大,只有一小部分是刻意记取的,绝大多数的汉字都是在平时的阅读过程中不知不觉掌握的。英语也是如此。

说实话,看了一会儿第一期的“诗词大会”,就感觉不舒服。我个人认为,好的诗词就像人之极品,有“四雅”:文雅、优雅、高雅、典雅。“文雅”是其个性品质,温和从容而非暴躁乖戾;“优雅”是其形象举止,自信从容而非丑陋猥琐;“高雅”是其格调境界,俊朗高超而非鄙俗龌龊;“典雅”是其内涵修为,堪为典范而流传播颂。“诗词大会”从一开始就剑拔弩张硝烟弥漫,吓着我了。

我们的学习规律是:积累——领悟——创作,从死记硬背到生搬硬套,从举一反三到触类旁通,从灵活运用到融会贯通、自由创新。当然,即便是在积累之初,先天禀赋或者后天灵感就能产生一些佳作,比如《咏鹅》。然而,要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形成自己的风格,绝非一朝一夕之功。那些大赛选手们在“积累”这个环节都做的很好,比我好得多,也比很多人都好。如果若干年后他们还在孜孜不倦地积累,还在对这种大赛情有独钟,多少有些遗憾。我个人喜爱阅读,知识结构很是驳杂,也酷爱音乐,却是没法参加那些大赛的。因为我很挑剔。就诗歌来说,虽然积累了不少相关内容,也一直在积累着,却只能也只愿记住合自己口味的。《唐诗三百首》我手边有好几个版本,其中一本是清末蘅塘退士编选的,他似乎对李商隐的七律很是钟爱,可是李商隐的诗,我能完整背出的只有《夜雨寄北》和“春蚕到死丝方尽”。文艺作品数量那么大,并且一直在增加,也只有电脑才会不加选择地照单全收。

小时候,家里屈指可数的“课外读物”中有一本《毛泽东诗词》,我略过那些文革语句,专看诗词。那些特别喜欢的诗词就不知不觉印在脑海中。在课堂上乃至看电影看其他课外书籍,对诗词也特别上心。“分明栋梁材,冷落路旁栽。为何遭小看,只因脖子歪。”“生就栋梁材,不怕路旁栽。刮目重相看,脖子并不歪。”“王法条条空自有,大人弄权小人愁。脱袍挂冠吾去也,歪脖树下卖老酒。”……总会让我兴趣盎然甚至过目不忘。

心中记的多了,就不知不觉地去模仿。初中毕业时就即兴写了一首七律送给某位同学,高中也是。大学期间在词曲上花了很多功夫,毕业时给每一位同学都填词一首。参加工作后随着眼界的开拓与思维情感的成熟,诗词曲的水平也不断提升。作诗这活儿,弹性极大。有人擅长一挥而就,有人倾向于精雕细琢。即便同一个人,也会快慢不定。“斗酒诗百篇”的诗仙李白,很可能也有搜索枯肠的时候;而苦吟诗人贾岛也未必总是“两句三年得”。我自己吧,快则瞬间可得,慢则几天乃至数月几年。2009年夏天在某个场合,我头脑中闪出两联:不是人前欲不同,名追流水利逐风。心中桃李花烂漫,眼前是非雾朦胧。本来是一首七律,只是后两联至今还续不出来,成了“绝句”。

有一年冬天的课堂上我指导学生期末复习,天气实在是冷,学生们缩手缩脚似乎连大脑都冻僵了。我为了活跃气氛,就一口气填词三首,整个教室都沸腾了。另一年教了一个“慢班”,那些自暴自弃的学生们闹得很是过分。某节课我终于决定“还以颜色”,于是请他们“猜谜语”:一只两只三四只,五只六只七八只。千只万只好得意,尝尽天下尿与屎!不赖,还有学生意识到是在挖苦他们。我亮出谜底“苍蝇”,马上又担心“骂”得太尖刻了。随即擦去,换成另外一首:一节一节又一节,满腔热情被浇灭。忍看青春少年郎,不学作人学作孽。我告诉他们:这才是说你们的。那些猴孩子们安静下来,我终于赢了一局。

最近读到一篇文章,作者说,诗歌是个人的修行。对此我非常赞同。我作诗填词,虽然数量不多,却从未间断,同时也不会规定每天必须要写出多少。自己感觉水平在不断提高,可大多数是写给自己的,是出于兴趣爱好,将来能否发表一切随缘。也就是2004年,我把一首《柑橘赋》,投给市报,刊了出来。毕竟柑橘是本地特产之一,为之公开礼赞,略表寸心而已。

开始使用手机之后,时不时收到一些中奖信息,通常都是一笑删之。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酸气冲天地回复:

山区执教二十年,至今清愁夜难眠。

父母妻小缩用度,锅铲碗筷少腥膻。

君自豪侠慨而慷,我独龌龊羞复惭:

贻我九千可安家,不敢惊扰十八万。

逢年过节,我基本上都会即兴赋诗一两首,发给亲友。今年写的是:

新年如期到,金鸡破春晓。一首藏头诗,天地同欢笑:

恭敬时时护尘缘,贺喜声闻九霄天。

新友旧知遥牵手,春风浩荡又一年。

在决定昵称为“剑箫诗酒”的时候,我就在酝酿一首藏头诗。先构得一首七绝,觉着不尽兴,于是添加四字,构成一首七律:

剑在肝胆不在手,箫管缭绕春复秋。

诗随情致吟山水,酒入空灵化自由。

挥手昨日痴将尽,洒泪众生苦未休。

人若同心依造化,生机盎然游方舟。

最后一联包含着我对人生、宗教和宇宙的感悟。其实,现在的我未必足够洒脱,而过去的自己时不时“寒碜尴尬缀满身”。回首“昔日龌龊”,我画了一幅肖像,用诗歌:

情商不高智商低,井中蛤蟆蓬底鸡。

懵懵懂懂逐岁月,磕磕碰碰走东西。

诸君多姿又多彩,唯我无趣还无礼。

昨日是非再回首,春风秋雨付小溪。

2015年暑假,我深居简出,戒酒一月有余,心想这次应该能够彻底戒掉,就想着作首诗。很快索得四句之后,觉得可以续下去。于是在一个清晨,一边做着平板支撑,一边构思。30分钟过去,草稿初成。经过修改,定稿为:

樽前啜品花时间,店内沽买费银钱。

醉酒伤身还误事,发疯恼人更丢脸。

酒瘾酒量十分浅,酒理酒趣百倍难。

无酒人生风月朗,我与杜君本无缘。

酒是人间粮食精,一口醇酿一碗饭。

皱眉饮取到如今,暴殄谷物一座山。

可怜众生尚饥寒,多少饿殍泣苍天。

居有温饱宜知足,何须饕餮增罪愆?

阿弥陀佛从此后,酒不沾唇肉不馋。

莫非吃肉也不妥?待我分说下一篇。

我要非常羞愧地坦白,当时戒酒一月之后就又开戒了。和兄弟朋友一起吃饭,自然是推脱无计;而在家彻底戒酒,吃饭变得十分简单,妻子烧菜也没了兴致。她只是不要我醉酒。看来,我与杜康君的缘分一时还不可能断绝,那就限量少喝吧。我多次尝试戒酒,是因为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暴饮暴醉而伤身,因酒致病出祸乃至送命的也不在少数。对此,我赋诗一首,名为《酒之殇》:

爽口滑肚似销魂,推杯换盏尚豪饮。

赵钱孙李说烦扰,肝胆肠胃泣伤痕。

痛惜青丝入黄土,深恐白发悔红尘。

铸得慧剑斩愚痴,从此酩酊少一人。

可能是太痴迷诗词,有时在梦中也会填词赋诗,只是一醒来,就差不多全忘了。有一次梦见初中时期,和同学们在简陋的教室里学习,然后就有人提议比赛作诗朗诵。梦中的我构得一首,还命名为《痴》:

少年初相识,歌声飘晨露。

谆谆寄诲语,碌碌(营诗书)。

积雪未盈寸,滂沱忽如注。

明朝重相聚,谈笑忆屋漏。

难得当时在醒来后赶紧起身记下来,括号里是后来补上的。这首诗显然很生硬稚嫩,毕竟是梦中所作,看来还是清醒状态更宜作诗。另一次在梦中,一个淘气小男孩把一只小鸟的两只翅膀用夹子夹在一起。在我的劝说下,小男孩松开小鸟。可是小鸟还没有来得及飞走,就被一只大狗冲过来一口吞掉了。我伤心之余,开始写诗悼念小鸟,是一首五言叙事诗,很长,却只记住了一句“姣姣碧玉声”。后来读到《长歌行》的第三段,“黄鸟飞相追,咬咬弄音声”,就觉着把“咬咬”换作“姣姣”也可以,甚至更好,因为鸟类的叫声大多都很悦耳的。

读诗,背诗,品诗,赋诗。随着对诗歌的领悟不断加深,这方面的造诣也随之提高,也就忍不住在这个领域“指手画脚”。有时候是自己解疑,把诗歌中不太明了的词句在心中反复琢磨;有时候是质疑对诗歌的注解乃至诗歌本身的用词。诗词文章都是人写的,定稿之后堪称完美之作的只能是少数,很多都是可以继续修改的。还有一些表达,几个词语不分轩轾,只能由读者定夺。例如《红楼梦》中的《杏帘在望》“一畦春韭熟,十里稻花香”,和“一畦春韭绿”,一“熟”一“绿”,各有特色,都让人爱不释手!还有李煜的“独自莫凭栏,无限关山”,我个人倾向于这个“莫”是个通假字,当为“暮”,可是很多版本都把“莫”当做首选。

白居易的《暮江吟》,在小学就会背了。诗中的“瑟瑟”和“可怜”却疑惑多年,不知是当年老师没有讲解,还是自己上课走神给错过了。那时自己的词汇库中只有“瑟瑟发抖”,“琴瑟琵琶”还要晚一些才收录;而“可怜”就是“悲惨”的近义词。还有《钱塘湖春行》,“浅草才能没马蹄”,为什么只有浅草才能掩没马蹄?辛弃疾的《夜行黄沙道中》,“明月别枝惊鹊”,这“别枝”又何解?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中“落月摇情满江树”,“摇情”属何意?等等等等,都曾让我困惑多年,没错儿,多年!因为我不擅长开口问人,有时请教亦不得,只有自己一边思悟一边留心相关的资料。

很多要找的资料就在生活中。多年后读到“半江瑟瑟半江红”,眼前就出现夕阳下的江面,“瑟瑟”在这里是颜色——碧绿色;而“可怜”还有“可爱”之意;“才能”则是“刚刚能够”……

小学读《望庐山瀑布》,“遥看瀑布挂前川”,老师照着参考书翻译为“远看瀑布就像一条悬挂的河”!不知为什么,从一开始我就不认可这个解释,因为诗句中实在看不出用了比喻。后来就能够支持自己的最初看法,“挂前川”就是“挂于前川”,就是“(瀑布)悬挂在前面的山峰上”。川,词典中有“河流”“广阔平地”和“山峰之间较低之处”等解释,有时就等同于“山”,比如“山川河流”。可是很奇怪,“川”的第三种解释很少见。

“解落三秋叶,开二月花。”李峤在《风》中这样写。我猜测他是想避开“吹”字,这样就是一首诗谜了,就像《画》那样。可是这个“能”用在这里实在是别扭,我认为,如果不用“吹”,用“催”字,词性、修辞及平仄就极为妥当,用“拂”也行。

杜牧在《九日齐山登高》中写道“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这个“插”,如果改为“戴”,平仄更工(不知“插”在唐代怎么读),而且外延扩大了。菊花,除了可以插在帽子上,还可以做成花环戴在头上。这两种戴法相信古人都不陌生。

《木兰诗》至今还是中学生的必读诗篇。“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我惊讶地发现,“唧唧”被注解成了“叹息声”!估计注解者是受了“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的影响。可是,诗歌这一文体,必然要大量使用倒置、简省、跳跃等表达方式。木兰姑娘织布多少年,织机就会响多少年,她停杼叹息只是一时之事。诗句显然是说“可是这会儿听不到机杼声”。诗歌的简省跳跃之处,需要读者自己去补白的。

儿歌《小乌鸦》优美动听,只是歌词尚需斟酌,原词这里就不写了。我觉得可以改一改,并且由三段变为四段:

路边开满野菊花,天上飞来小乌鸦。不逗不留不玩耍,急急忙忙飞回家。

乌鸦妈妈年纪大,整天只能待在家。小乌鸦带回食物,一口一口喂妈妈。

“我是一只小乌鸦,永远感谢我的妈妈。妈妈把我喂养大,现在该我回报她。

我是一只小乌鸦,深深爱着我的妈妈。飞去飞来不忘记,妈妈把我喂养大!”

后两段用小乌鸦自己的口吻来唱,这样再改编成歌舞表演,会更加形象生动。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马致远用“小桥流水人家”,目的在于反衬天涯游子的落寞与孤寂。可我总觉得把“小桥流水人家”用来悲秋,实在是可惜。就想和马致远商量一下,换作“寒山剩水泥沙”,把悲秋情绪狠狠地烘托一番。在上学期间,我时不时一个人走在山路上,一边赶路,一边欣赏沿途风景。看到小桥流水人家,总会产生温馨静谧的感觉,与愁苦绝对无关。偶尔倒也无病呻吟地写上一首“愁诗”,比如这个:

形单影只走大荒,漫天飞雪助苍凉。身前身后无限路,————愁更长。

偶尔也发发牢骚,吐一吐不平之气,像这首《朱履曲》:

看身后几多坎坷,望前面满眼萧索,审眼下费尽琢磨。

江逐海汹且涌,蟹共虾浮与没。微乎其微一粒芥沫。

那些都是多年前的故事了,现在,不管是真的假的愁闷,还是浓的淡的牢骚,希望随着自己参佛悟禅,都能化作平静之气,波澜不惊。就像今年的《初春感悟》:

其一

心气平和筋骨健,严寒酷暑只等闲。时时砥砺时时新,朝朝暮暮佳节年。

其二

春夏秋冬四时天,水自逍遥山自闲。尽心尽力眼前事,酸甜苦辣都是缘。

其三

锅碗瓢盆伴炊烟,笛声在耳云在天。局促崖边野枣树,春雨春风笑嫣然。

也说一说诗歌的“倒置”,它除了语法的“倒装”,还有时间事件顺序的颠倒。例如“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还有那首据说是李白作的《忆秦娥》,其中“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应该是:秦楼月、秦娥梦断、箫声咽,而词牌名本身就用了语法倒装,当为“秦娥忆”。

正是这些特有的倒置、跳跃、简省,以及互文等等表现手法,让诗歌充满了无穷的魅力。诗歌的另一种魅力在于,分明是很平淡的几个句子,组合在一起就妙趣横生。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这四句拆开来读,都很平常。也只有匠心独具,才能把那些普通的句子组合成一首首充满灵性的诗歌!真正读诗品诗之人必然是思维灵活缜密,情感丰富细腻,领悟力、鉴赏力绝不会很低。

真正品诗、作诗之人,对于诗歌还是严肃而且尊重的。几年前就看到一篇文章,说是一名理科生用电脑破解诗歌密码,最近又看到这篇文章,文中使用所谓的代码,把圆周率破解成了一首像模像样的诗歌。不过,这篇文章最后也强调,要想真正写出好诗,还是要下工夫提高自己的诗歌素养才行。用代码作出来的诗,很像服装店里的模具模特,一个个身材极为标准却没有丝毫灵气。对于新手,试试代码作诗,找找感觉培养自信,或许可行,只是千万别迷在其中。这是我现在的看法,而当时我读到这篇文章,第一反应却是相当不以为然,还填词两首作为反驳。

其一,《生查子》:

前辈爱读书,悬发还刺股。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注。

而今凭电脑,轻解诗词赋。纷纷成大家,愧煞宗与祖。

其二,《鹊桥仙》:

东坡雄迈,稼轩高亢,世人谓之豪放。浑厚激越已不同,况复有儿女情长!

倚门嗅梅,醉酒争渡,国破家亡涉江。冰冰电脑几多情,可解得易安心伤?

读初中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也不知从何时起,炊事员对我非常不友好。多年后,忽然想起一事,似乎就是答案了。当年某一天,班长自己组织班上同学给炊事员提意见,我一时得意就写了一首诗交给班长。那张卓尔不群的纸条很可能就让炊事员耿耿于怀多日。我自己炫耀一次之后就忘得一干二净,然后就是没心没肺地和同伴们继续玩耍、学习,偶尔也会因炊事员的脸色而纳闷。当时的那首诗,无非就是顺口溜,夸大其词地挑剔炊事员做饭不好什么的。具体怎么写的,自然不记得,肯定不是这样子:

鸡鸣五鼓灶台昏,我等酣睡你起身。

一人劳碌众人饱,琅琅书声报乾坤。

人生在世,总会有所思有所悟,我认为这就是“参禅”,广义的。我们的才能如果是风筝,禅心就是引线,没有引线牵着,风筝不可能飞得高飞得稳;我们的才能如果是利剑,禅心就是剑鞘,没有剑鞘裹着,利剑难免咄咄逼人甚至随时伤人。才华横溢总是令人向往,可是如果没有感恩之心和责任意识,才华很容易被滥用的。文章最后,献上三首不知可否算是禅诗的“禅诗”:

其一

天地任我行,逍遥复从容。

满眼都是佛,慈悲智慧生。

其二

天地生万物,万物皆有情。

众生都是佛,何日罢纷争。

其三

不复有惊恐,寒寮自从容。

来者都是佛,经书念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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