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不是爱风尘, 似被前身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 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 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 莫问奴归处。
三对新人拜了天地和高堂,而后夫妻对拜了,我们就由各自的丈夫牵着回了“新房”。
回到房间,田大海就猴急地抱住我,傻子似的,一脸乐呵着:“哈哈哈,哈哈哈,我田大海,终于有老婆了,我终于有老婆了。”
他激动的不行,又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了一阵,最后又抱住我道:“来,来,老婆,快,快,掐我一下,让我感觉一下有没有痛,是不是真的。”
见他如此,我有些好气,又有些想发笑,禁不住他软磨,真的在他大腿上狠掐了一把,借机报复。
“哎哟喂,疼死我了,真的不是在作梦。媳妇,你这下手也太重了吧,你不是想谋杀了我,再改嫁吧。”这男人一下又没有了正形。
然而,没过一会儿,我就感觉到了他的异样,情绪迅速低落。他在床沿坐下,抱着我,双手箍得紧紧的,勒得我有些生疼,他将头埋在我的脖颈里,缓慢地向我讲述了他的童年,声音冷清的似在讲旁人的故事。
他母亲是他父亲无意之中救下的,于是他父亲要家里收养了他母亲,待他母亲长大了,给自己作媳妇。
可是,他爷爷奶奶,偏爱大儿子,他母亲及笈的那一年,两个老人支开了他父亲——他们的第三儿子,让他跟人去外地学跑生意,然后将他母亲许给他大伯。
母亲与父亲两情相悦,自然是不同意的,他们就给母亲下药,让她与大伯生米煮成熟饭,迫她就范。结果成婚当夜,他母亲趁他们在前院喝酒,用针刺破手指,使自己清醒过来,然后偷偷逃了出去。
后来,他父亲回来知道了,大怒,在家里大闹一场,被家里人赶了出来,身无分文。不过,还好,他父亲找到了在外头流落的母亲,两人在村民的好心帮助下镇子边上盖了间茅屋,开始了共同生活。
再后来,父亲劳累过度,染病去世,母亲独自将他扶养长大。听他絮絮叨叨的讲完,我心中也有些凄凄然,说者容易,可当时的生活肯定是不容易的。一个女人带个孩子,无田无地,这日过得定是比常人要辛苦万分的。
一切都过去了,他已经长大,他可以接下母亲的担子。他突然,神情亢奋地盯着我:“媳妇,你放心,我会努力挣钱,不让母亲和你,还有我们的孩子受苦的。”
“老人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也快些上床睡了吧。”说完,他起身吹了桌上的蜡烛,黑暗中向我压了过来。
虽不是初经人事,我心中却还是一阵紧张,忘记了自己今夜想要跟他说的事儿。
大清早,醒来,身侧无人,我一时有些茫然,低头看了身上青紫的痕迹,还有浑身的酸楚,确信,昨夜,自己真的嫁为人妇了,并且还与他夫妻欢好了。
回想起昨夜的情景,他看似一个粗糙汉子,竟是那样的温柔,体贴,待我如珍似宝,是以往我所没有体验过的,难道,这就是丈夫对妻子的爱。怪不得那些个大家闺秀,宁嫁穷人妻,也是不肯贵为富人妾的。
我从衣物箱里挑了件最为普通的衣服穿好,即便如此,我也是觉得自己的衣着与这里是格格不入的。
我反复思量,该不该与他说明自己原来是风尘女子的身世,在昨天晚上之前,我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可是现在我犹豫不决了。
我知道自己这是在害怕,害怕他不能接受,我之所以会变得如此,我想应该是自己贪恋上了他的温柔吧。
我将所有的首饰物品归置了,分别用帕子包好了,放入箱底,然后,将长发松散地用一条帕子绑了,披于肩上。
脸上也只是简单的收拾了,并没有涂脂抹粉,我想以自己真实的容颜,与他相对,过真实的生活。
我将房间整理了一下,就出了门,去寻寻他,看看他在做什么,也想去寻了厨房,给他做早饭。
既然现在我已经嫁作人妇了,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过日子了。如今,我只是一介普通村妇,就应该像妇人们一样为一家大小操持家务,做饭炒菜,缝补衣物,相夫教子了。
我想着一般人家的厨房要么设在屋子旁边,要么设在屋子后面,于是我出了门,先是左右瞧了瞧,这屋子的右边有两间茅屋相连着,中间那间的门是敞开着,再过去那间则关着门,都没有见到人,也没有听到人语响。屋子的前面是一块空旷的场地,连着了屋子的左边的空地,延到了屋后。
突然,我听到屋子后边有人的声音传来,就寻着找了过去。原来,是田大海发出的声音。屋后的空地不是很大,旁边上有三两棵参天大树,现下虽不是郁郁葱葱,却也都已经长出了新叶,可见绿意盎然。
空地边沿连着一道巍峨险峻的山崖,如一道高耸入云的屏障,人在其面前,显得何其的渺小,何其的微不足道。
男人正在悬崖上边蹲马步,此刻见我过来,收了架势,起身,爽朗大笑,朝我走了过来。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气十足,似乎昨晚劳作一夜并没有消耗他的精力,反而,更让他神清气爽了。
“媳妇,你怎么过来了,昨夜累了一晚,怎不多睡一会儿?”
他朝我大声叫嚷着,毫不避讳闺房之事。我虽然被他问得脸红,却还是娇羞地从袖中抽出了丝帕,捻在手里,伸手给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你不是更早起么?”我轻声反问。
“我与你是不一样的,我每天都要早起练武的,身体力足,那像你娇娇弱弱的,昨晚都被我折腾得昏睡了几回,累了一宿,应该好好休息,好好养着。”
他突然凑到我耳边,狡黠道:“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再折腾,你又会受不住,昏了过去。”
“我,我......哪有?”我实在是被他这露骨的话,说得要待不下去了,准备转身走,情急之下竟是连想问他厨房在哪里都忘记了问。
他却是不肯我就这样走掉的。他连忙长手一探,就将我勾入怀里,嘻笑道:
“媳妇既然如此想我了,都找到这里来了,那就留下,在这陪陪我吧,你也可以在旁边练一练,或者是走走看看,熟悉熟悉我们生活的地方。待会儿,我很快就能练好了,我们一起回房。”
他说得轻佻,笑得暧昧,我心一紧,脸颊滚烫,却又挣脱不掉,只得答应,说好,我不走,在此陪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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