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必武继续说下去:“历史是任何人也改变不了的,温故而知新,你我都是开诚相见的老朋友,有话也就直说了。依鄙人之见,你写个书面检讨,回党工作吧,党中央是欢迎你的。”
“必武先生,回党工作,固我所愿。”
“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
“不过什么?独秀先生,有什么话请直说。”
“唯书面检讨,碍难从命。我不知过从何来,奚有悔?”
董必武一怔,摇摇头说:“独秀先生,你还是以前那个倔脾气,我们为你拒绝国民政府的劳动部长和组织新共产党而击节叫好,难道,你还要拒绝回你亲自参与创建的党工作吗?”
陈独秀说:“必武先生,当年我们共同创建的中国共产党,如同刚来到人世间的婴儿,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党,回党工作是鄙人的良好愿望,我出狱之后,就盼望能与中央面谈此事,但万没想到,你们非逼我陈某写出一纸书面检讨,用它当作回党工作的先决条件,那么,对不起,请原谅我不能恭敬从命了。”
董必武不愿就此放弃,有意预留转圜余地:“独秀先生,你一贯襟怀坦白,令人敬佩,中央并无强迫之意,毛泽东、周恩来、张闻天、王若飞等同志也希望你能以革命家的气魄,以抗战大局为重,不要错过回党工作的机会。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主意拿定后,随时可与我联系。请独秀先生多保重,我暂且告辞了。”
陈独秀将董必武送到大门外,握手告别:“好吧,必武同志,容我再仔细想一想。”
陈独秀目视着渐行渐远的董必武的背影,神情凝重,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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