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年,大佬孙挥军深入广西击溃旧桂系、形式上完成了两广统一。时北洋的直系和奉系摩擦不断,酝酿着大战。孙欲趁此机会逐鹿中原,于是联合奉系的张作霖共同对付曹锟的直系,挥师北伐。
灯筒哥对大佬的事业义无反顾的支持,主动请缨出战,并亲自带队。1922年6月,北伐军(由部分滇军、赣军、粤军组成)在江西赣州与直系部队酣战之际,后院却起火了。
原来就北伐这事,省长兼粤军总司令陈炯明一直与大佬孙有不同的意见(陈倾向于联省自治,反对武力统一),为这事双方已吵翻了。
陈炯明手下有个名叫叶举的大将,这哥们私下要为大哥出头,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架起大炮轰击大元帅府。
1922年,因炮轰总统府时惊吓流产,宋庆龄未能给孙中山留下子嗣
这么一出的犯上大讳,孙陈矛盾已无法调和,粤军内讧不可避免。前方北伐部队赶紧调头,回师清理门户,双方在韶关地区展开激战。
此时陈军占据广州,力量强大,陈炯明是粤军官兵多年的老上司,实力强劲的粤军第一师附陈,拥孙的北伐军逐步占下风,随之溃败。
环境险恶,北伐军陷入进退两难之际。40年代香港陈李济的总经理李朗如(陈李济创始人李昇佐后人),此时在灯哥部队任参谋长,溃败下吓破了胆,半夜开会时想借口屙屎逃跑,被灯哥大骂后轰走。后来连灯哥的亲弟也丢下部队私自逃跑了。
香港陈李济总经理李朗如(右),曾任李福林的军参谋长
又一次到了考验时刻。一贯善于随机应变的灯哥,这回却选择了坚定的斗争到底。在兵败后,他和许崇智带领一群广东子弟们,翻山越岭,一路拼杀退到福州休整。这也是灯筒哥从业以来唯一一次跨省作战。前面说过,他对大佬孙是矢志不渝的。
在福州吃了半年海鲜后,大佬孙组织了对陈炯明的反攻,退入福建的部队整编为“东路讨贼军”,灯筒哥是三个军长之一,地位仅次于总司令许崇智。
许崇智
灯哥很快领受了另外一个任务,潜回老家大塘组织旧部响应讨贼大战。他的本土声望再次发挥了作用,趁孙陈大部队混战之际,短短几个月,便收编旧部、民军、土匪等,成立了三个团。
1923年陈炯明部被击败退出广州后,各路讨贼军改编为建国军。灯哥讨贼有功,任建国粤军第三军军长,兼任广东全省警务处长、广东全省民团统率处督办、广州市市政厅厅长等职。一时身兼数职,权倾朝野,走上了人生巅峰。
李福林与部属合影照(第二排拿白蒲扇者)
1924年9月,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大佬孙借机举行第二次北伐,急调儿子孙科到东北与张作霖联络,准备联奉夹击直系,孙科于是辞掉了广州市长职务。
当时广州形势较复杂,外有陈炯明敌军,内部驻有多个队部武装(除粤军外,还驻有响应讨陈的桂军刘震寰部,滇军杨希闵部等)。
大佬孙思忖得找个充分信任、且有一定震慑力(军事实力)的人来当广州市长才好使。于是,在这种背景下,大字不识的灯筒哥走马上任,当上了广州市长。当时好多人听到消息后表示不太相信,但乱世出英雄,这是事实。
北伐大业未成,1925年3月,大佬孙在北京与张作霖谈合作期间,因肝癌于北京协和医院逝世。
1925年3月,孙中山在北京与张作霖谈合作期间,因肝癌于北京协和医院逝世。
大佬的驾鹤西去,除了让灯哥失去政治靠山外,还给他带了个小小的烦恼:市长需要到市政府参加总理纪念周,且需要带头读“总理遗嘱”(1925年3月底,国民党中委会规定各级党部开会,应先由大会主席恭读“总理遗嘱”)。
这天,市政府人头涌动,大家怀着好奇的心情,都想看看成天满口粗话的灯筒哥读“总理遗嘱”会是怎样的场面。
仪式开始后,只见平日声如洪钟的李市长,嘴巴微微一动,像蚊子一样念出一句“余致力国民革命”;停了半分钟,旁边的秘书轻声提示一句“凡四十年”,李又照念;又停顿半分钟,秘书再提“其目的在求中国之自由平等”,市长面色一变,小声说:“甘囗长,唔囗念了”(这么长,不读了)。
灯哥虽压低了声音,但有麦克风,台下听得清清楚楚,但大家都忍住不敢笑(估计得憋出内伤了)。主持人看这情况,改口说默念五分钟吧,默念完后,也不再训话便宣告散会。
这是灯筒哥留给粤军袍泽们的又一大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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