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仁和白崇禧都是桂林人,他们会说白话(即习惯上称的粤语)吗?
答案是,都会。李宗仁回忆,他在1921年唯一一次见陈炯明时(时任粤桂联军总司令),两人是用白话交流。
白崇禧有个部属回忆,1948年白崇禧任华中“剿总”时,有次给他下发紧急电话命令,用白话跟他交流。
广西虽方言复杂,主要有白话、桂柳话、壮话、客家话等,但民国时白话人口接近半数,为广西使用人口最多的方言。且旧桂系主要领导,陆荣廷(南宁武鸣人)、莫荣新(桂平人)、谭浩明(龙州人)、陈炳焜(柳江人)都是白话区人(或白土话交杂区),所以旧桂系官兵之间通用语言为白话。
李宗仁1916年开始在旧桂系部队任中下级军官,他的领导林虎(陆川人)、黄业兴(钦州人,民国时属广东)都是白话区人,他会说白话很正常。李宗仁在三十年代常驻广州,以便跟粤方大员保持交流,完全不用担心他的白话水平。
白崇禧在旧桂系部队时,主要在马晓军的模范团,模范团的主要官佐绝大部分是白话区人,以1921年模范团驻百色时为例,团长马晓军(容县人)、第一营长黄绍竑(容县人)、第三营营长夏威(容县人)、工兵营营长韦云淞(容县人)以及连长陈雄、冯璜等主要干部,均是白话区人。所以白崇禧在这样的环境下呆了五年多,以他学霸型人才,学会说白话太正常不过了。
新桂系部队由旧桂系林虎的李宗仁部以及模范团发展而来,所以主要官兵通用语言仍是白话。
不仅桂系之间,两广官兵交流时,白话也是第一语言。桂系的张文鸿回忆,北伐时在南京的龙潭大战中,第一军的师长涂思宗(广东梅州人),在战场上知道他们是广西部队时,即用粤语打招呼和交流。
以今日普通话已盛行不同,以白话为母语的两广将领,日常与同乡袍泽交流时,应主要说的还是白话(虽各地发音有所差异)。我们不能忽略民国时要学会流利的普通话,是多么的不容易,蔡廷锴年轻时在讲武堂培训了几个月,他回忆道,最痛苦、最难受的就是学说官话。在没有电视的年代,对于他这个在白话区长大的人来说,官话真如今日我们听日韩语一样,犹如听天书。
(图一白崇禧和李宗仁(右),图二陆荣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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