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袁世凯死后,护国战争结束,张发奎没有回军校,和组织暂时分开、花光身上的钱后,他回老家去了。
始兴老家也没什么好出路,躺平一段时间后,张发奎再一次回到广州。
张发奎故居一角
在外打工太需要气味相投的朋友彼此帮扶支撑,才容易度过艰苦寂寥的岁月,于是,他写信给在乐昌乡下的薛岳,两位难友又聚在广州,白天找工作,晚上同盖一个被子。
有天薛岳打听到和他在越南坐过牢的同志梁树熊,在烟酒专卖局做总务主任,这可是个肥差。
梁树雄是茂名信宜人,黄埔一期生梁汉明的父亲。抗战时梁汉明长期在九战区追随薛岳,任师长、军长,原来薛岳是他叔叔辈。
梁汉明
革命狱友情谊深,树熊同志分别将薛岳、张发奎介绍至专卖局石龙和肇庆办事处。
张发奎到了肇庆,感觉接待他的经理打官腔、敷衍他,于是直截了当的问能不能安排,不能安排直接说,他的旅费很有限,等不了。经理认为他说话没礼貌,两人吵了一架,小张只得一个人灰心的回广州。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年轻时的张发奎,个性倔强,不喜承颜候色。
回到广州,小张只得继续在街头混迹,他曾试图找广州的同学借宿,同学倒是不计较,但看到同学的父母面露不悦之色,他还是选择睡街头安心。
经过了一段借钱无门、夜宿街头的艰苦岁月,仍然毫无出路。
有一天晚上,他想到自己衣食无着,前途茫茫,接济一贫如洗的家庭更是无从谈起。越想越愁,万念俱灰之下,他竟然打算自杀了事。
小张踉踉跄跄走到珠江边的天字码头,看着河中自己的倒影,他突然闪现一个念头:自己16岁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以去当兵,为什么现在不能重新入伍呢?部队可是一直在招人纳,当兵至少可以解决温饱问题。
民国时的珠江
死且不惧,何惧未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心里有了方向,心境自然开朗,小张从跳江自杀到重树信心,只在一念之间,熬过万念俱灰的困境,或许时运皆来。此后他驰骋沙场三十几年,历经重重险境,从不轻言放弃,他超乎常人的坚韧意志,和年少时的苦难磨炼是分不开的。
第二天,张发奎正赶去报名当兵的路上,碰巧遇见了司徒非,老同学告诉他,前段时间朱执信大哥得知他没回学校,派人去找过他,但一直没能联系上。
正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这样张发奎与组织重新衔接上,放弃了入伍当兵的想法。
说说张发奎几次提到的同学司徒非,广东开平人,1937年12月于南京保卫战中突围牺牲,时任粤军66军160师参谋长,后追赠为陆军中将。
司徒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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