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配菜汤

结束了这学期的晚自习辅导，背着背包回家，路过食堂，灯光已经不那么明亮，旁边的商贸公司已经铁将军把门，那些准备消费掉卡里的钱的学生悻悻然的转头离开。我突然想起刚工作时，在西坪职中的食堂吃的早饭：馒头配菜汤。

食堂负责早饭的是丁师傅，丁师傅个子不高，眼神也不大好，做饭很能适应群众的要求。第一次揣着碗去食堂吃早饭，心里破有点得意，毕竟我已经从学生华丽转身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我和食堂的师傅至少都是劳动人民，再也不怕食堂师傅舀肉的时候手抖了。那时，伊利和蒙牛还没有卖到巫山，人们的早饭就是包子稀饭或者馒头稀饭或者油条豆浆或者包子豆浆，或者吃面条，奢侈的就吃包面（抄手，下川东群众称包面，面皮成梯形。)或者饺子。就是这些搭配，所以第一次看到成都琳琅满目的早饭品种时，我是故作镇定的。那时也不流行：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我们都不太富裕，温饱问题已然解决。

走进学校的食堂，坑坑洼洼的地面已经让我有些失望，抬头一看，上方还是瓦片房顶。食堂的出菜口的对面就是学校的舞台，很难想象，我在那个舞台和我的同事们表演了好几次合唱。丁师傅看到老师们来了，很热情，交了钱，一手拿馒头，一支手端的碗准备盛稀饭，可是接住的是菜汤，还有油珠漂在上面。喝一口，味道有咸有辣。真是百般滋味。丁师傅见我表情不自然，解释说，原来也是供应稀饭泡菜，后来都说不好吃，就改成菜汤配馒头。

后来，我在西坪的早饭多数时候是在西坪小学一个老师的家属摆的小摊上吃两个油饼或者去罗家馆吃一碗面条加一根麻花。食堂的早饭菜汤再也没有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