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世记》

96

文/趙小花

音乐/陈勋奇

 

  三尺微身，一介素命，北降戈壁，东望沧海，上重霄，下临地，见三江而带五湖，潦峰尽而寒水清。余一人十八岁独身往行新疆，二十岁游离中原五省六市，二十一岁独奔西北之地，二十二岁荡及徽沪京苏，二十三岁遇人生又一大起落，发而深省，二十四岁携一书一身一执念奔至拉萨，乃至二十七八岁，终安息本性，遇今生之所爱，盖如东坡之王弗，有幸成婚。

  纵观浪迹之余，悟人生之所妙，叹世态之多艰，余十二三年之所为，盖半生之所历，日月光华，旦复旦兮，穷且益坚，亦而奋发，今回首顿自省，乃出世之所记。

  年少时，不知人事之贵，狂荡无知，甚为惭愧，念三五好友体桖，不嫌性格怪异，更多为照顾，自此感恩，时刻不敢忘却分毫。吾甲申年生人，余至今时，出世而无所长，一无所成，三言两语道不清离乱生世，醉生梦死诉不出情为何物。所唱所语，自念念心中而自奋，三省吾身，所行所为惮心唯恐，恐为人不忠，恐为人不义，恐为人不善。

  与人谈笑风生时常念与谁未曾如此交好？睹物思人时常念身旁左右好友，光阴荏苒之岁月不敢忘却他日旧情好友。另独善其身，不敢稍有造次，遣词拙句，不敢半点过分，一心一意专而为人之道，不过分求取钱财，不贪恋物欲骄奢，不奢求暴富大贵，以宽容待人，以道德束己，时刻慎独自律，修身养性，以为善。

  少小离家未几曾归往，旧人所念，常见者并无几人，转眼星辰变换几何，聚少离散，故乡多以物是人非。数年去，友人之子相见亦不相识，乡音并无所改，只身着面貌变化几何。亦曾幻想，意气风发归乡之时，驾路虎、穿名牌、饮茅台，携众人，于村头处，追忆往昔，指点人间。而离家十五余载，一无所成，一无所就，每念于此，惭愧失落不已，怕半生之所为，已再无三十之命。

  驻足出神之间，然忽友人之子抬头笑而问之——'是何人？客从何处而来？’，听此，恍然木立，闭目掩泪，转身笑而不答，此情此景，真可谓：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白，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盖余二十九年所往，多历经生死之事，至亲多有不在，惜多舛，叹无常。世事难过，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奈何造化弄人，如今一身本领，皆因而无所依，自年少时便知：成败事由自强之心，不问天命，亦不问他人，不问鬼神，亦不问亲人，每遇徘徊纠葛之事，乃扪心自问：此举可无愧于良心否？余半生之所学，通达所理，是非决断，皆以此所感。据此乃有所悟，东隅已逝，桑榆非难，人生之事亦有多变，扶摇不动者，乃本心也。

  身怀大志亦虽善事，然不可自视甚高，待凡事以敬畏之心。于老子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万物皆有可敬之处，又而具玄妙之形态，以身为万物之心态而待万物，世事之俗事皆可不为太过于执着，烦恼之心亦淡然而无，遇事自我解脱，心情豁达开朗。以上乃一年自身之所顿悟，所言悻悻，独自省而奋然。

  归世孤往兮，生生念而无未，不知所为为何。红尘谈笑之间，早已非昨日之日，踌躇踱步之时，已不知离者是谁，所嗟叹而昨非，是念岁岁花相似，年年人不同。以心而所自省惭愧，奚惆怅而苦中悲来，不常以琐事扰心而悟顿生之所求，呜呼！二十九年望中犹记，漫漫人生路，是谓此去经年空山前，各倾陆海云尔连，不知岁月几何间，举杯四顾心茫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