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子
从去年年底到现在,大半年时间,《论语》一直住在我的学习热搜上。
这是两千年前一群有思想有追求的志士仁人的微博。爱之,能勿背乎?忠焉,能勿学乎?
随着那些内容耳熟能详,这位中国传统文化代言人的性格、喜好、教学风格也渐渐在我心里浮出水面。
孔子对饮食要求极为严格。在吃这一块上,他从来不将就,把“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拿捏得死死的。
食材不新鲜、色香味不全、切肉的方向不对、没有自己爱吃的酱料,一概不吃。食物烹饪必须恰到好处,不然就绝食抗议。从酒肆打的散酒不喝,集市上买的肉脯不吃。(《乡党篇第8章》“食饐而餲,鱼馁而肉败,不食。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失饪,不食。不时,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沽酒市脯不食。”)
不要求满汉全席,但必须刀功精准、火候恰到好处兼色香味俱全。
按照这个要求,夫子家的厨子得是国家特级厨师才行。像我这样不管肉的纹路瞎切一气、饭菜只管熟不管好不好吃,给夫子做饭都不配。
可是,孔子周游列国时,曾不止一次绝粮。那时,恐怕也顾不上那么多,只能有啥吃啥了吧?
实际上,孔子讲究饮食,并非是贪图口腹之欲,而是为了不同阶层的处世之礼。
他认为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当与身份相配,饮食只是其中之一。
孔子还是一位音乐爱好者。他最喜欢的乐曲是《韶》。
初次在齐国听闻《韶》乐,孔子便沉醉不已,连连欢呼:“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想不到这乐曲可以如此好听呀!”(《述而篇第14章》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
他认为《韶》乐美极、好极,《武》乐也很美,但不够好。因为前者是颂礼之音,祥和优美;而后者赞颂兵戈,杀伐铮铮。
这位逮到机会就跟人卖弄他的音乐储备:“鲁太师,你知道吗?音乐是可以感知的。演奏开始时要热烈奔放,接下来要纯纯地和谐、皎皎地清晰、绎绎不绝,直到完成。”(《八佾篇第23章》子语鲁太师乐,曰:“乐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从之,纯如也,皦如也,绎如也,以成。”)
他跟人一块唱歌,要是兴致上来,一定让对方再唱一遍,自己盎然相和,尽兴而止。
古时的音乐多是因礼而生、为礼服务的,而孔子对于礼仪是极为推崇的。
鲁国每月初一祭祀祖庙都需要一只活羊,子贡想要去掉它,孔子阻止道:“赐呀,你爱那头羊,我却爱那礼呢!”言外之意“不要啊!”
故而,孔子不但喜欢音乐,更关心这音乐是否与礼仪相合。
也因为如此,他看到权臣季氏“八佾舞于庭”,才会愤愤然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为八佾是古代乐舞的最高规格,只有国君才能享用。季氏身为臣子而僭越君礼,自然为孔子侧目。
晚年时,孔子回到鲁国,着手修订《诗经》,使得《雅》《颂》各得其所。
作为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彼时的《诗经》是有乐曲的、可吟唱的。
一代圣哲不但知音达礼,而且多才多艺、爱好广泛。
有位太宰崇拜地询问子贡:“夫子是圣人吧?会那么多才艺。”子贡的自豪溢于言表:“这是老天让他成为圣人,所以才一专多能。”(《子罕篇第6章》太宰问于子贡曰:“夫子圣者与?何其多能也?”子贡曰:“故天纵之将圣,又多能也。”)
博学多才如孔圣人,也有被人轻视的时候。达街的一个人就轻蔑地讽刺道:“孔丘可真伟大!懂的那么多,可惜没有什么可以成名的专长。”
孔子听说后只笑了笑:“我能干什么呢?是赶车还是射弈呢?我还是赶车好了。”
让我想起《欢乐颂》里安迪的名言——只共同好争高下,不与傻瓜论短长。
一代圣人孔子,一生忙于三件事——早年创办私学、广收弟子、教书育人。中年离开鲁国,周游列国,四处求职,推广仁爱思想。晚年回到故土,整理书籍、删述六经、修订礼乐。
他所创立并推行的儒家思想,令中华文化有了坚韧的弹性,绵延千年,影响深远。
见微知著。实在是庆幸这部体现了古代士人宝贵思想的文字留传至今。
这还只是孔子仁爱之光的一部分。要是那些深邃迷人的光芒再多一些,这世界又该是怎样瑰丽的色彩呀!
大哉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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