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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徴】空心

·原著有改动,注意避雷

宫门似乎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甚至要说起来比原来变得更好了些。

商角徵羽四门嫌隙不再,宫门内部暗探也已被铲除干净。再加上无锋大势已去,虽有余孽残党,但随着宫子羽一开始发出的江湖令,还天下太平倒也是指日可待。

宫远徵不愿承认宫子羽真有做执刃的天赋,从前他总觉得这人蠢笨,一颗心分给了太多人,根本不堪大用。

但随着日子过去,他看着现在的宫子羽,却信了老天造化弄人,甚至想,他宫子羽真与自己有些同病相怜。

自云为衫离开宫门已有半年。

宫门的探子如潮水般涌出,但带回来的消息却屈指可数,皆是无用功。

那场与无锋的厮杀带走了不少人。而徵宫新培养的下人被主人嫌弃,所以宫远徵干脆亲力亲为,经常奔走在各宫之间。

他不止一次路过那宫门大门,山谷间雾气蒙蒙,而宫子羽总是坐在那里。

“成了执刃也还是没规矩。”

宫远徵一开始想不通这宫子羽为什么总是爱干着丢人显眼之事。

可是随着时间过去,云为衫不会再回宫门似乎已成上上下下都已清楚的定局。甚至上次晨会,有人再度提起了选亲一事。

此事虽被宫子羽和宫尚角一同严厉拒了,但宫远徵再路过那层层叠叠一眼望去无穷尽的入谷阶梯时,宫子羽已经不在那里了。

自那之后宫子羽像是变了个人,手段雷霆,做事不再有从前那般心慈手软。尤其是在追剿无锋刺客这件事情上,他同宫尚角不止有过一次争吵。害得不少人认为他宫子羽是懂得扮猪吃老虎的高手,从前的软弱愚蠢、无辜滥情不过是为了从宫唤羽和宫尚角手中争夺执刃之位的一种手段罢了。

可是宫远徵却明白,宫子羽从前本就靠那颗填满了的心活着,所以他肆意妄为,情与爱他一头钻进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后悔。

现在心却空了。

一切如梦幻泡影,怎能不性情大变?

“当日放走上官浅我并未向你追责,但如今宫门与整个江湖要清剿所有无锋余孽,她上官浅也是其中之一,为何你角宫要百般阻拦!”

宫远徵还未推开房门便听见了宫子羽的声音,对方似乎发了很大脾气,泄愤似的问责面前的人。

他下意识的攥紧了衣袖,一下子就明白了站在宫子羽面前的一定是他的哥哥宫尚角。

上官浅逃走时的对宫尚角说自己已有身孕,这件事整个宫门只有宫远徵和宫尚角知道。

而宫远徵一开始就知道上官浅在撒谎。他医术精湛,上官浅是否有孕他看面相气色与平日吃穿用度的变化就能看出来。况且上官浅自己本就精通医术,角宫阴冷,要是真有孕她必定要做些什么保下这个孩子。

也许宫尚角也知道。

宫远徵想,他的哥哥如此聪明,运筹帷幄,角宫宫主心思比海深,一双眼睛如何看穿不透这漏洞百出的上官浅呢……

但是宫尚角还是放走了上官浅。

宫远徵不敢去想那个理由。

可是自那之后每到夜深人静时,他却总是会做同一个梦。

梦从前也做过,那时候无锋派来的新娘还未进入宫门,他的哥哥远在天涯,手中的刀不知染上了谁的血。

可是梦里的宫尚角却在亲他、吻他,像捉弄一只猫似的让他溃不成军,一声“远徵”便能让他掉下泪来。

但宫远徵却从那一刻忽然明白,自己这一辈子心中自此只能装下哥哥一个人。

所以他发誓,自己要把所有的爱都给宫尚角,只希望他不要忘记自己。

那些漂亮头饰、精美衣装也好,上元节扎进心口的瓷片也罢,宫尚角给他的,宫远徵无所谓统统收下。哪怕宫尚角一辈子只把自己当宫朗角的替代品,他宫远徵也不会向宫尚角说一个不字。

可他后来慢慢意识到,自己在梦里看不见宫尚角的表情了。

无论多少次他如何去找,都见不到那双熟悉的被他想了又想的眉眼。

直到无锋刺客离开的那天晚上,他终于在梦中看清了宫尚角。

从梦中醒来时宫远徵满脸湿润——他这一辈子的泪都给了宫尚角。

徵宫外树影婆娑,风声掠过,寂寞极了。

梦里宫尚角露出的表情分明与他同那个刺客分别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原来恨真能比爱更长久。

宫远徵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爱他还是恨他。

“可现在连心都空了,究竟让我如何分得清爱恨。”

---

“远徵,你怎么来了?”

宫远徵推门时二人的谈话戛然而止,宫尚角回头看他,眼神里的怜爱与温柔让他恍惚。

分明都是爱,可为何如此不同呢……

宫远徵想自己应该是在宫尚角给的爱里长大的。

十年来,他的喜怒哀乐全都来自宫尚角,平日里的放肆骄纵无一离不开那份溺爱,害得他现在想要的更多……

可是宫远徵何其聪明,他想自己与哥哥相依为命,十年过去已经足够久了,一个出现不过数月的上官浅都能占据的位置……

得不到的永远得不到。

他站在大殿门口望向宫尚角,看着哥哥落在砖石上的翩翩衣角,再次警告自己,哪怕心中所愿再难明,宫远徵想自己应该也是无怨无悔的。

“执刃大人召见,远徵不敢不从。”

宫远徵行礼,看着宫子羽让宫尚角退下。他欲言又止,却在看到二人表情时堪堪咽下。

宫子羽看着宫尚角离开后宫远徵,只觉得额角作痛。

“上官浅根本没有怀孕。”

宫子羽话一落便对上了宫远徵接近凶狠的眼神。

“怎么,想为你哥开脱还是想上来直接毒死我?”

“所以呢,你明明知道那个女人和云为衫一样都是特殊的,何必要宫门为其再生嫌隙……”

宫远徵其实吵架很少吵赢别人,更多的时候是生着气去找宫尚角,什么茶水、杯子统统往墨池里扔。非要宫尚角抬头,放下手中的密信,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宫远徵身上他才罢休。

他难得没有在宫子羽面前露出獠牙,只是慢慢说着:“你要真觉得上官浅能翻出什么风浪,凭你现在手里的权力何必跟哥哥说这件事,直接派人杀了就是了。”

“宫子羽,你到底想做什么?”

宫子羽听了,倒是不生气,从殿上主位慢慢走下来,一屁股坐在那冰冷的台阶上,抬头看着宫远徵。

“难得我们俩同病相怜,宫远徵,何必恶语相向。我要想找回阿云,所有无锋都得清除干净,宫尚角不做,我想那便由你去做。”

是啊,宫子羽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宫子羽,他做事越来越像宫尚角,尤其是从前那个宫尚角。

“你确定要同我狡辩?宫尚角一辈子不敢去想的事情,我却可以一眼看穿。”

宫子羽说着,看着眼前未及冠的小孩红了眼眶,忍不住再次感叹这宫尚角真是“作恶多端”。

招惹无锋刺客也就罢了,到头来连家里的都不放过。

宫子羽看过的画本不少,其实一本讲述着一段所谓“木石前盟”。

这女儿家前世是绛珠草,而她今生爱上的公子前世是神瑛侍者,神瑛侍者以甘露灌溉了一棵“绛珠仙草”,使其得以久延岁月,后来遂脱去草木之态,幻化人形,修成女体。在这顽石下世之时,她为酬报灌溉之德,也要同去走一遭,把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

 “自己受了他雨露之惠,我并无此水可还,他若下世为人,我也同去走一遭,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还得过了。”

可谁知一切的一切都是一段讹缘,人生如梦,到最后不过是两手空空,不必回头再看。

这样一看,倒是同宫尚角与宫远徵没什么差别。

“阿云走时我以为分离不过一月,一瞬间就过了,我等便是。可是我等啊等,却再也没等到她回来。宫远徵,你跟在宫尚角身后那么多年,抬头低头处处都是他,连眼泪都只为他流,一颗心岂不是要被折磨得千疮百孔,呵,这样想似乎你比我更可怜些。”

“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宫子羽,”

宫远徵意外的开口,抬手擦去了滴下来的泪水,强撑着让自己不露出一丝伤心的表情,“你与云为衫之间的缘分,我管不了,所以你最好想想是你做错了什么。而关于我的事,是我欠宫尚角的,从宫朗角开始、再到上官浅,我一辈子都还不清,我没法帮你,所以也用不着你可怜我。”

“哪怕一辈子就这样过了……”

宫子羽问出口时,宫远徵觉得他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宫子羽。

怎么会有人一会儿聪明一会儿愚笨的……

“那又如何?”

“与其做不成兄弟不如这样将错就错,我宁可他此生都不知道我心中所想。我哥哥这辈子不会只遇到一个上官浅,他心念宫门,这辈子怎么可能不娶妻生子?至于我如何还重要吗,我拖累他太多,倘若上官浅不是无锋细作……”

宫远徵说到这里,声音越发沙哑,“我自是,希望哥哥能与所爱之人百年好合,举案齐眉……永结同心……”

话落,便是久久的沉默,只有阵阵铃铛响与点滴泪水滴答声回响在殿中。

直到大殿门再次被人推开。

“宫远徵。”

来人声音让二人吓了一跳,宫远徵一听便知道身后之人是谁,心凉了一大半,愣在那里却不敢回头看。

只留宫子羽和宫尚角二人视线相交。

宫子羽一眼便看出宫尚角带着怒气闯进来的,就和之前跑来羽宫要人一模一样。

“既然听了个一干二净就赶紧把人带走,我看宫远徵那么爱偷听都是跟你学的。”宫子羽干脆破罐子破摔,坐回椅子上拿出执刃的派头开始赶人。

“呵,宫子羽,这笔帐我之后再跟你算清楚。”

宫尚角脸上看不出表情,可是攥住宫远徵的手却冷得吓人。

“哥,你的手怎么那么冷!莫非是伤没好全,你跟我回去,我帮你……”

宫远徵被温度吓了一跳,顾不上之前说的话,想让人和自己回徵宫诊病,却被宫尚角打断。

“够了远徵……和我回角宫,我有话要问你。”

宫尚角的话压抑着怒火,说出口依旧是温柔的,但是却让宫远徵两眼发黑,胸口如同巨石笼罩,喘不上气来。

还未走两步,只觉天旋地转一副气急攻心的样子,昏了过去。

---

再醒来时已是午夜,期间宫远徵浑昏昏噩噩,明明没有做梦,却觉得心累神乏,睁开眼时便发现自己体虚气短,浑身无力。

“医师说你平日耗费太多心神,情绪激动便晕过去了。”

宫尚角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见他起身醒了,又端来一碗温好的汤药,作势喂他。

“哥……尚角哥哥,我能自己来,已到深夜,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本习惯叫出口的哥哥却被宫远徵硬生生吞了回去,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宫尚角。说到底宫远徵还是那个在宫尚角庇佑下里长大的孩子,伤心受苦受委屈通通离不开宫尚角。他做得不完美的伪装一朝被宫尚角撕去,却也让他不知道如何去做下一步了。只好小心翼翼的退回去,像十年前自己刚跟在宫尚角身后那样。

他抬手去端那碗汤药,却被宫尚角躲过。

抬头看,看到的却不是生气的角宫宫主,而是难得疲惫,有些无措的宫尚角。

“远徵……”

宫尚角叫着他的名字,宫远徵一半觉得快乐,一半却真切觉得恐惧。

他害怕幸福之后偿还三倍的痛苦,而无论幸福还是痛苦,给予他的都是宫尚角。

这样的话能恨上哥哥吗?

当他望进宫尚角的眼眸时,他从那双如墨般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

只有自己。

宫远徵想,原来哪怕心空荡荡的,爱也一直在。

自己一辈子能只能爱宫尚角。

这是他的命运,任何人都无法阻挡。

“哥哥……”

宫远徵念着,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可是没等泪珠滑落衣衫,却被面前的人吻去。

宫尚角的吻如同细雨,缓缓带走所有泪水。

“我出生便注定为了宫门一辈子孑然一身,无人记挂,自然之后无论生死都令人无畏无惧。”

宫尚角握上他弟弟的手,抚上那道还没褪去的疤痕,说着;“可是我很早却发现,在十年前遇见你那时,我便做不成那无牵无挂之人了。”

“我只有你这一个弟弟,我教会你笑,教会你哭,用尽一切心思想给你最好的,将你拴在我身上。那时起我就没办法回头了,远徵。”

“我们二人如何只能做兄弟……你为我掉了那么多次眼泪,我又怎么猜不到你的心思?倘若真进一步,我再离开你时,又怎能罔顾你伤心欲绝?”

“人生多憾事,世事两难全。世事难料,我又不愿你痛不欲生,所以哪怕你瞒我瞒就这样过一生一世,只要你平安,也算我此生心愿达成,再无挂念。”

“可是你今天同宫子羽说了那番话,我却才明白原来生离远比死别更痛。”

宫远徵听到这里,眼泪再也止不住。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世间一切不过大梦一场,无需留恋。既然这样,为何不能放手去爱?

宫远徵吻上宫尚角的唇时尝到点点咸味,这双唇吻过他的眼泪,他想原来这是宫尚角心的味道。

END

也许会有哥哥视角,感谢阅读,会认真看评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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