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13
summary：若有身孕，海盗的处刑会被安排在生产之后。
⚠️哥批，DV生N，但全年龄向。
⚠️错误的地理知识。
但丁比维吉尔更晚被海军抓获。
斯巴达兄弟这对臭名昭著的海上狂徒竟被双双投入大牢，这可是这块沿海殖民地的头号新闻。每个走进酒馆的人都不自觉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是为了在嘈杂的环境中捕捉海盗兄弟的最新动向，二是为了提防潜藏在人群中的政府走狗。他妈的，真是离奇，那帮海军老爷竟然还煞有介事地到处张贴告示，禁止普通人谈论“凶暴至极的海盗”，违者要去蹲班房。
但谁愿意错过这么好的谈资？这对儿疯子的名气太大，甚至有老土著声称自己见过两人在风暴中对决，幻化成海兽的形状撕咬彼此。
“请让双子的气息安静下来吧！”很多人都听过那个窝在角落的印第安老头在暴雨天的疯言疯语。那双被朗姆酒泡得浑浊的双眼直盯着黑云翻滚的天空，透出恐惧和一丝虔诚。
现在怪谈的主角业已落网，政府得意洋洋的公告贴满殖民地每个角落。但这也没能打消他们在民众间的神秘性。每个人都在传，他们一定是有预谋地进入海军营地的，那里有他们的仇人。每个人都在传，这下海军的官老爷要倒大霉，因为双生子的心愿不会落空，可以随心所欲伤害他们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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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消息总是那样，半真半假，故弄玄虚。
但丁形容颓废地窝在海军营地训练场一角的吊笼里，一头银发乱糟糟地遮住眼睛。他气冲冲地上岸后都没来得及去酒馆喝上一顿就一头撞进了海军大本营。这地方的兵还有几分骨气，虽然看见那头标志性的银发，红色的船长大衣和挂在背后的大剑双枪时大多数人都吓得不敢上前，但他们还是迅速形成了包围圈，众星拱月一般把但丁围在中间，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结果这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什么也没干，他啪嗒一下坐在地上，面朝营地监狱的方向，浑身散发出怒意。
驻扎地的最高长官悄悄崩溃了。他也是刚被调到这里，处理过最大的问题是酒馆械斗。现在怎么办？这尊大佛就在他们营地中间打坐，直接把他五花大绑会不会有点太冒犯了。大佛背后那把大剑感觉能把他们营地的兵都砍成滚刀块。
最后还是绑了。
下狱的时候他们发现了另一个问题。监狱已经满员，只有外面的吊笼还有空位。此地关押的都是等待行刑的死刑犯，其中大多数是大副，船长之流，想必正有虎视眈眈的同伙在外面预备劫狱，现在把他们放出去，今年营地长官的军功大概率会打了水漂。思量之下，他们决定把但丁拴进那笼子里。长官甚至暗暗祈祷，他最好在被审判前就晒死，让太阳公公替他们解决一个大麻烦。
但丁没有反抗。他大多数时间还是一副怒气腾腾的样子，但一动不动地在那个无论怎么看都算不上舒适的笼子里倚着。偶尔他会和周围把守的海兵搭话，基本上都是些没营养的厕所笑话，或者点评在海兵间流行的船歌简直是一坨屎。
他们自然没有给他食物和水。而但丁也没有如他们所愿，在笼子里变成一块儿等身长的风干肉。时间一天天过去，海兵们越来越不安。他妈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见过海盗里的硬骨头不吃不喝也挺了十天半个月，但也早已形容枯槁奄奄一息。这个玩意儿连毛都没掉一根，这必定不是人。海兵们都下酒馆，空气中弥漫的传言钻进他们的脑子，从此生根发芽。
驻地的长官在但丁闯进营地的那天就给上级发去急信。终于在营地的恐慌快要吞噬海兵们的理智时，回信到了。与回信一起来的，还有一位上将。
他们将在明天夜里对但丁处以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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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真的快无聊死了。
他上岸的时候带着怒气和激动，因为他那挨千刀的胞兄数周前送来一封急信，上面只写了一个坐标。
他们不常见面，也许就像传说那样，年轻的双子会引来风暴，每次他跟维吉尔见面，不是爆发一场轰轰烈烈的斗殴，就是爆发一场轰轰烈烈的性交，后者的发生是因为但丁发现他哥跟他一样强悍的肉体上竟还有一个隐秘的弱点，他不能放过。他们总能打个平手，两件事都是，也就是双方抬不起一根手指，摊在地上还不忘了唇枪舌剑。
总是维吉尔先站起来离开。但丁望着他的背影，感到难言的情绪像海水一样漫上自己的双脚，越升越高。维吉尔总是说要更多的力量，但这片大海之上遍布比力量更强大的东西。风暴区滔天的怒浪，但丁曾直面那无言的伟力，他手下的船舵不受控制，任他使上多大蛮力都无力回天。他被推到浪尖，眼前就是死亡的悬崖绝壁，但他感到自由，他感到自己是这海洋的王者。随后他被吞没。他自然没有死，父亲的血脉接起他全身断裂的骨骼和血肉。但丁顺着浪漂流，在一处海岛搁浅。从那里，他结识了为了养育女儿金盆洗手的前海盗，他们家的大女儿能唱七海中最动听的船歌。与毫无血缘关系的孙女生活在一起的女铁匠，那对祖孙谈起武器都像中了邪，但老女人总会在风暴天捂住孙女的耳朵，不让惊雷打搅女孩的梦。
但丁从那里出发，又越过了很多很多海洋。他有过同伴，也失去过他们。他有过财宝，但他对那不屑一顾。
但丁越来越多得想起维吉尔。血缘像是锁链，而维吉尔是他的铆。
不过但丁也没想过再遇到他哥哥的时候自己到底要做什么。要求他跟自己生活？有点怪。但也许合伙成为海盗不是不行，他们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丁的思绪已经飘到他的海盗船要叫什么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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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吉尔的信比他的灵感要先到。
所以但丁现在就在这里晒日光浴。还晒得不均匀。笼子对于他的身量来说并不宽敞，他连翻面都困难。
维吉尔到底打什么算盘。但丁一上岸就感受到了胞兄的气息，但不知为何，并不像以往那样强势。随后维吉尔被捕的公告就大咧咧地在眼前迎接他。
但丁出离愤怒。他怎么敢让除我以外的人抓住。这该死的告示还贴得到处都是，大言不惭地宣布但丁的私人物品已被上交政府，还没经过他本人同意。
但丁打算立刻杀到维吉尔气息的所在，先打一架，再问个明白。
余光里好像有什么熟悉的东西。一转头，他发现之前给他送信的那只聒噪的鸟正在偷摊子上的花生豆。
他那高高在上的老哥又发话了。这次甚至不是信，只是一条短短的口令。
“到军营，拜托（please）。”
也不知道他哥那里搞来的这只鸟，竟然把主人的语气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但丁没辙了。
他哥说“拜托”诶。
于是他就冲进军营。
但丁知道他们把他挂到外面，只是为了隔开他们。那简陋的班房没有任何遮掩，如果他也住进去，海兵没有手段可以阻止他们接触彼此。军官们天真地以为把但丁挂在外面，如果真的除了岔子，他们至少还能在他跑到监狱门口之前制服他。
真正把但丁留在这里的是他哥哥的表现。他回忆起上岸时看到的告示，上书维吉尔三周前就已经被捕，他们这种级别的海盗一般不会拖这么久才受刑。到底是什么拖住了海兵的脚步。再加上维吉尔对他的请求，为什么必须是军营。这地方到底有什么价值所在。
他仍旧能感受到维吉尔的气息。他能感觉到胞兄的焦躁和蛰伏。于是但丁也蛰伏着。
行动的信号和但丁的死刑命令一同到来。
那上将是来观刑的。自从维吉尔落网的消息传到本部，这位将军便起身赶往关押海岛。周围人不明所以，只当是上将也想见证传说中的恶徒之死。途中他接到了但丁落网的消息，更是快马加鞭。终于，在行刑日当天下午，他踏进了军营。
看到那上将的一瞬间，但丁明白了自己被召唤至此的意义。
蒙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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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刻来的很快。
但丁被从笼子里放出，在少数兵士和蒙德斯的围观下被带上绞刑架。他四下瞄了几眼，他们甚至还在绞刑架的旁边增设了一左一右两名刽子手。生怕我死不透啊。但丁感觉好笑。
天色暗下来，这么多天来一直不遗余力关照着但丁的太阳沉入海平线，海面被染成一片血红。
他们选晚上行刑是为了减少民众的关注。谁知到人多眼杂会出什么幺蛾子，等这白毛的杂种死透了再游街示众，效果也不打折扣。但丁和维吉尔就是有这般恶名昭著。
但丁上绞刑台前正在进行最后的思考。两件事，等下怎么杀蒙德斯，以及为什么维吉尔一直不露面。这等报仇雪恨的关键时刻，他心高气傲、始终牢记弑亲之仇的哥哥绝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出风头。
押他上刑的海兵这时候终于硬气了起来，推搡了但丁一把。但丁哼笑，走上绞刑台，手腕粗的绳索挂上他的脖颈。那平台之下，众人仰望，脸上的神情混合着敬与惧。他们看过太多海盗的死亡，有人平静，有人癫狂，更多是拉了一裤子的无名小卒。轮到这火红的恶魔时，他们竟看到一个笑容，仿佛面前正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等着他去奔赴。这神情凡人无法消化。一些海兵在心中祈祷，主，请宣布眼前这不可名状的东西也是您的造物，是可死的生。
绞刑架的踏板霍然打开。于此同时，刽子手的两柄长剑交叉戳入受刑者的胸膛，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令人牙酸的扑哧声。但丁现在看起来跟海盗旗上的十字骷髅不无相似之处，鲜血从他的胸膛流出，蜿蜒而下。那躯体一动不动。
但丁听到的声音，大多数人这辈子没机会体验。
童年维吉尔曾一拳打断他的锁骨，那是他第一次听到自己骨骼断裂，和生长的声音。像是树木抽节，又像是呓语，比起剧痛，那声音更让人震颤。在后来的岁月中他已经渐渐习惯。
颈骨尚断未断时，但丁突然听到了另一种声音。那是维吉尔发出的磨牙声。他哥哥善于忍痛，或者说坚持忍痛。他们的斗殴走向极端之时，他与维吉尔都曾腹肚大开，内脏滚了一地。那个时候他就听到维吉尔在磨牙。他甚至还大声嘲笑了，哦维吉宝宝要个痛痛飞飞吗。
但为什么维吉尔现在在磨牙。他应该还在那简陋的班房里老老实实坐着，跟忍痛吃苦八杆子打不着。
随后，但丁听到阎魔刀出鞘的声音，随后是破开血肉的声音。随后是。
婴儿的哭声。
那一刻但丁的颈骨断裂。他感觉血涌上大脑。
操。
他哥哥生了一个孩子。
没等但丁的脖子长回去，监狱的方向发出一声爆响。几道剑光闪过，维吉尔出现在但丁视线中。他快得像一只离弦的羽箭。须臾之间，蓝色的身影就已经闪到了绞刑架前。他没有费心破开人群，而是直接踩上蒙德斯肩膀。一声脆响，那两处关节应声而碎。上将的肩膀塌下去，双臂垂在躯干两边，来不及掏出身侧的佩枪。
背后，但丁扯断脖子上的绞索，飞扑而下，落地前就拔出胸口的两柄长剑，用他那被维吉尔哧为“花拳绣腿”的战斗风格一路砍瓜切菜一般杀开人群，来至维吉尔面前。
两人都没有说话。黑暗的夜里只有火光映在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瞳中，映在插进敌人身体的剑刃中。
蒙德斯的气息微弱下去，最终归于虚无。但丁看着维吉尔的侧脸，他哥哥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但他能看出那双眼中闪烁着的快意，他知道，自己也是一样。
一滴雨落下来。
风暴来了。
fin.
-1
但丁收拾了一下现场，旨在让第二天发现事故经过的水兵和民众都陷入更大的恐慌。
这样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来烦他们了。
维吉尔没有参与，反身回了监狱。
再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那个在但丁受刑时出生的婴儿。
-2
“维吉。”
“……”
“维吉。”
“……”
“维…”
“说话。”
“你是为了找产房……？所以才……？”
其实不是。这又不是他主动要生的。他甚至动过念头，趁这团软肉还没发育完全，直接刨了喂鱼。跟但丁分别后，维吉尔继续自己的力量 复仇套餐伟业。无论怎么看，蒙德斯都是一个人类，但维吉尔就是找不到方法接近海军总部。那里仿佛有什么结界，维吉尔几度试图驾小船登岛，都在附近的海域被涡流卷入迷失方向。最终，他决定用自己做诱饵，引蒙德斯出来。
岔子又出在了他肚子里的那个东西身上。首先，维吉尔未曾了解海军法律，被捕时他已经快要足月，海兵们都是又惊又怕，居然按照捕获有孕的女海盗的方法处理他，也就是打算等到分娩后再量刑；其次，前几个月这瘤子一般的东西在他肚子里按兵不动，除了小腹微凸竟也没有别的不良反应，等维吉尔被捕后却突然发难，几周间竟没有节制地吸干了维吉尔的大部分力量。引蛇出洞的机会仅此一次，若是错过，下一次长了戒心的老狐狸必然更难引诱。不得已，维吉尔向但丁发去消息。
其实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非要去求那不体贴的弟弟。也许是生理反应比想象中的更具决定性作用吧。不得不承认但丁在外面晒日光浴的时候散发的气息，让维吉尔和肚子里的东西都安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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