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像姑娘的红夹袄

是否天性冷漠。我对节日的感觉总不能浓郁。

十二岁开始，我就离家求学。在家的时间不多。那时候国家还没有把中秋、端午、清明等传统节日纳入法定假日。只是如果凑巧，正好是周末，那便能在家过上一次节。否则，便独自在外面过节，因此，没有什么节日的感觉，更不能说有什么仪式感。

北方的农村，中秋算是比较重要的节日。忙碌了一个夏天的人们，进入秋天以后，地里的活渐渐少了，日子有了空闲。便在中秋节找个由头休息一下，犒劳一下自己。

我的记忆中，每年的中秋节似乎都要杀一只羊。

天刚亮，父亲便起床去挑水，冷清的山泉水，带着一丝甜意，能映照出碧蓝的天空、高高的白杨和父亲慈祥的脸庞。

母亲则张罗着烧水，厨房里飘出一缕缕炊烟，淡青色的，有木头的香气，伴随着一两声被烟呛着的咳嗽。

羊肉只用清水煮，鲜而美味。边吃边谈些家里的大事。一年过了大半，总是要盘点一下当年的收成和入冬的打算。这种农家的做法，是不是也是目标管理的一种形式呢。

北方少有桂花。在20岁之前，我没有亲鼻闻到过桂花的香气。后来，当我闻到桂花香的时候，却时常想起家乡的荞麦花，它们都有蜂蜜般的甜。

山梁上的风已经很强劲，带着浸骨的凉意，近似于冷。杨树的叶子发黄，随风落下。到处色彩斑斓，天空蓝的透亮，山间静悄悄的，偶尔一两声鸟鸣。

离家多年，我依然想念家乡的天空和山涧。想念家乡的秋天。

秋天

仿佛人到中年

花刚开满

果实熟透

还有一丝淡淡的甜

家乡的秋天

铺满每条川每道梁

成群的羊

清凉的风

还有一只低鸣的虫

梦中的秋天

像姑娘的红夹袄

走过山边

淌过小河

还有一双短短的马尾辫

秋风再起

山叶再红

我还有一张发黄的相片

不敢常看

（图片来源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