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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故事:他因为酗酒无度,搞得妻离子散,最终潦倒而亡

邻居张婶的娘家大哥是个酒鬼,只要见了白酒,无论在什么场合,那是不醉不罢休呀!不需要任何下酒菜都能喝半斤,只喝白酒不喝啤酒,觉得喝啤酒度数小不过瘾。

刚开始,别人都很尊重地称呼他“张哥”,我们这些孩子都称呼他为“老张叔”。后来因为喝酒闹出不少矛盾,别人都改称他为“酒鬼张”了。

我记得那时候我还小,张婶家盖牛圈,自己把土墙都做好了,盖屋顶需要很多木头,至少要两个人,一个在上面钉,一个负责在下面递。

刚好张婶娘家离得不太远,就捎信让娘家哥过来帮忙。中午张婶说:“下午要上房,不喝酒,晚上我炒几个菜再喝。”老张叔不听劝,说:“妹子你放心,哥不会耽误你的事,就喝两口,都是自家人不需要菜。”说着就自己去拿酒出来喝。

在我们老家,每家每户都会自酿玉米酒或者高粱酒,那个酒度数基本上都是五十度以上,很容易醉的。

老张叔喝了两盅,张婶就把酒拿走了,当时老张叔并没有不高兴。等别人找工具的空隙,老张叔偷偷地拿着酒瓶又猛喝了几口。

下午,老张叔负责在下面递木头,有些醉没站稳,举起来的木头掉下来砸中了自己的脚,小小脚趾都被砸碎了。

老张叔的酒瘾越来越大,只要附近的人办酒席,不管红事还是百事,老张叔都不请自来,就是为了能喝口酒。

这样混酒喝也满足不了他了,他就去偷东西卖,卖了买酒喝或者是换酒喝,最离谱的是,他们村里的一户人家生病了,抓了七副中药回来的时候,半路去上厕所,把药放在路边的一个石头上,被他顺手牵羊拿走了(我们老家有种说法,不能带药、火纸、香烛那些去别人家或者去别人的院子里,那样会触霉头)。

他偷了别人的药,拿到我们村便宜卖给了我们村里的赤脚医生,然后去小卖部买了两瓶白酒喝了。


喝得酩酊大醉回去,农村晚上很黑,又是山路崎岖,老张叔摇摇晃晃的,一脚踏空摔倒在路下的荆棘丛里爬不起来,身上脸上和胳膊都被划了很多口子,流了很多血。

老张叔经常喝醉了不回家,在哪里喝趴下就在哪里睡下,路边、猪圈旁、树林里、水坑边、厕所边、墙角下、麦地里都睡过。家人都习惯了,从来不找他,他酒醒了就自己回去。

这次也不例外,第二天早上,我们村里有人放牛路过那里,闻到有血腥味,看到荆棘丛里好像躺了一个东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一看是老张叔,赶紧告诉张婶。

张婶找人把他抬回去,找那个赤脚医生来给他治疗,命是抢救回来了,身上到处是伤疤。

老张叔最小的外甥结婚,他去随礼,他小妹知道他的臭毛病,把所有的白酒都藏起来了。可还是难逃老张叔的魔爪,被他找到偷喝了一些,没喝完的,偷偷地带出来藏在山里面,用泡桐树叶子包住埋在土里,然后用枯树叶盖起来,等到婚礼那天早上,他妹妹去拿酒,才发现什么都没有,立马找到他,他死活都不承认。

实在没办法,结婚是喜事,他妹妹不想闹得太难看,只好派人去镇上重新买酒回来。因为这件事,他外甥和外甥媳妇从来不喊他舅舅,也不去他家。

一个月后,一个挖药材的人进山看到有个土堆有些怪,挖了一会,竟发现里面有三四瓶还没喝完的酒,于是就拿回家了。

别人都知道他为了喝酒而偷东西的事,见了他就躲,他三岁的孙子说:“奶奶我们换个爷爷吧,我不要爱偷东西的爷爷,也不想要爱喝酒的爷爷。我们去找个好爷爷领回家吧!”

他老婆和孙子觉得跟他一起住太丢脸了,就搬去城里和他儿子一起住,他彻底没人管了,喝酒更加肆无忌惮。

那些年,他在我们那十里八村臭名昭著,大到凳子小到一双手套、一把剪刀,只要能换钱的都偷。每次不喝吐决不罢休。


终于出事了。

隔壁村里有人结婚,酒席吃罢,主人去送客了,他就把桌上倒在杯里没喝的酒喝了,没喝完的半瓶的酒全都拿走。别人想着结婚是喜事,就没跟他计较,他拿回家以后,坐在床边边抽烟边喝酒。

喝着喝着睡着了,烟头掉落在了他的棉鞋上面,引发了火灾,本来一点火可以扑灭的,但是,他拿回来的酒也放在床边,高温使酒瓶爆炸了,迅速地点燃了整个房间。

等他被爆炸声惊醒,为时已晚,房间里一片火海,他喝醉了又睡得迷糊,历经千辛万苦才逃出来,身上被火烧得疼痛难耐,顾不上房子了,一头扎进房前的小河沟里。

邻居们也被惊醒了,赶紧过来帮忙救火,他家里杂物堆得太乱了,火势很猛,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奋战,终于把火扑灭,房子被烧得黢黑不能住了。幸好厨房是分开的没烧到,他就住进厨房里,不然连个安身之地都没有了。

可就算差点被烧死,他也决不戒酒,房子也不管了,彻底摆烂。

一年之后,人们都发现了一个问题:酒鬼好像也不喝酒了,也不爱出门了,几乎天天都在厨房待着,还经常关着门,不见人影。

一天下雨没事干,他们村里几个大叔说一起去看看酒鬼张。去了才知道,老张叔把胃和肝都喝坏了,呼出的气都是臭烘烘的,所以现在不好意思出门,天天在家里喝稀粥,烟也不抽了,人也瘦了一大圈,精神状态也很差。

那几个大叔回来说,他可能命不久矣!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一个邻居发现好几天都没见他出门了,厨房的门也没开过,就去叫上邻居一起去看。

在厨房门口就闻到一股臭味,他们找工具把门撬开,看到老张叔倒在地上,地上一摊臭水,邻居们当场都吐了。

邻居赶紧通知他儿子,他儿子回来后找人用塑料布裹着他放进棺材里,草草办了后事就走了,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如今,他们老家的房子塌了,酒鬼没了,关于酒鬼的故事还在附近村里流传。

每次,别人讲完他的故事,都是一声叹息:“唉!好好的一个人,被酒害得妻离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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