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忽晚,人间已是秋天。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说:“秋,揪也,物于此而揪敛也。”万事万物开始收敛,包括你,也包括我,但是,不包括西夭子!
西夭子,内蒙古乌兰察布市凉城县的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山村,小到什么程度?全村稀稀落落的剩下十来户人家,你说小不小!我喜欢这个小山村,因为小,因为人少,西夭子宁静得如同那刚出水的蓝莲花,让人不舍得高声语!
如果说夏天是火热的,那西夭子的秋天就是热烈的,欧阳子的“噫嘻悲哉!此秋声也,胡为而来哉?”,白朴的“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下”都不适合西夭子的秋。
我读过的诗词中只有三句能描写西夭子的秋天。王勃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苏轼的“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刘禹锡的“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三面环山的西夭子,等到秋深的时候,满山遍野的已不是单纯的绿色,红色和黄色成了主题,那夏天引以为傲的绿色此时只有点缀的功效!站在这秋天的高处,远远望去,山色与那天边火红的云彩连接成一片,让人分不清山尖与天边。
清晨,走在这山村的路上,用手轻触路边的野草,沾一手的露珠,轻轻地捧在手心里,不想让它滑落,在指尖和手掌心里晶莹剔透地跳动,嘴角上扬,轻轻地笑出声来,因为存在,让我们和这一切温暖相伴!
最终,露珠滑落,摔在地上,激起尘土,伴随摔碎的露珠消失在这泥土中,呆呆地站立在这秋天的路口,细细地品味这其中的滋味,是不是像极了我们这平凡的一生?
中午,嚼着一块牛肉干,在山上红与黄的色彩中寻找秋天的影子,惊起的山鸡和飞鸟扑棱着翅膀和我们一样也去寻找秋天,折一段有硬度的枯草,放在嘴里剔牙!
偶尔会拣到鹿角和狍子角,欣喜地拿起来,用衣角拭去上面的泥土,灰白色的,造型优美,找块石头坐下,仔细地把玩。
目光眺望着西夭子的方向,那一小块瓦红的地方就是老屋,纵然是深秋,纵然是年华老去,这已经破败的老屋依旧见证着季节的交替,纵然是岁月变迁,沧海桑田,这巍峨的大青山永远坚挺着不屈的脊梁,是否像极了这些年奋斗中的你?
傍晚,在这落日的余晖中,拿个板凳靠在门口,沏一壶茶,听秋虫的鸣叫,体会这深秋的清凉。我们来了,走了,聚了,散了,又来了,又走了,又聚了,又散了,又又……来来去去中,聚聚散散后,有了故事,不说,总以为别人不知道。至少西夭子知道你的故事,在这个秋天里她是懂你的,你看,风起了,带走了枯萎,带来了新生!
这个秋天里,满山的色彩填充了你的眼睛,飘落的黄叶掩盖了许多烦恼,西夭子静静地看着我们,轻抚我们已是少许斑白的鬓角,山上的花儿不会因为我们的高兴或伤心来年不再盛开,路边的草儿不会因为我们的得意或失落来年不再发芽。
把脚步放慢,把心态放平,如同这宁静中的山村,秋高气爽,天高云淡,草儿微黄却正是使得马儿增膘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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