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年早逝的京剧全能花脸郭元汾

吕铭康

郭元汾

记得上世纪50年代初，有一位非常年轻的京剧花脸郭元汾，既能擅长唱功为主的铜锤花脸，也擅演以表演为主的架子花脸。由于他1952年就加入军委总政京剧团以后，主要服务部队演出和出国任务，很少在社会公演；加之，那时又没有他的唱片、录音，因此人们只能对他的才华止步于道听途说。1955年11月，该团划归地方领导，并入中国京剧院，列为四团（为了区别后来成立的首演《杨门女将》的中国京剧院四团，故称之为“老四团”）。此时，郭元汾的演出开始引起广大观众的注目。与著名杨派老生李鸣盛长期合作，珠联璧合，相得益彰。1958年初，时任中共宁夏工委书记处书记、宁夏回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副主任的马玉槐，向周总理请求：希望中央能把“老四团”调往宁夏。经周总理同意，1958年9月19日，“老四团”演职员和家属近300人登上列车赶赴银川，宁夏回族自治区成立后，“老四团”改称宁夏回族自治区京剧院。该团其中当时凡是结婚成家的演职员几乎都是“倾巢而出”，如李鸣盛夫妇及孩子、程派弟子王吟秋夫妇、郭元汾夫妇及子女等名家。不料，郭元汾却于1962年8月26日英年早逝，年仅39岁。

郭元汾《空城计》饰司马懿

郭元汾生于1922年，是京昆名丑郭春山的长子。他有条天赋的好嗓子，既宽且亮，所以入“富连成”科班后，就被指定学演铜锤花脸，排行元字，为富连成“元”字科花脸代表人才之一。坐科时曾向沈椿奎、刘喜义、宋富亭、孙盛文等先生学艺，给他说戏的主要是孙盛文等教师。在唱法上不尚雕饰，吐字行腔遵循传统，追求严谨朴拙的风格，按部就班循序渐进，极少个人的发挥创造，这与他具有先天的优越条件不无关系。他会戏很多，不仅能演《二进宫》《御果园》《打龙袍》一类繁重的唱工戏，而且也能演《连环套》等铜锤架子两门抱的花脸戏。他的唱，可称是黄钟大吕，声震屋瓦；他的做，功架优美，细腻传神。他确实是位不可多得的全能京剧花脸演员。出科后，搭过马连良、谭富英、杨宝森、奚啸伯等名角儿班社演出，架子、铜锤等花脸行当的戏，均能胜任，与前辈对戏不落下风。郭元汾文武兼备，身段、表演得侯喜瑞传授，动作漂亮 。嗓音条件极佳 ，在演唱上宗法金少山等老派花脸的唱法，韵味醇厚，气势磅礴，有“小金少山之一”之美称。但他并不刻意炫技，而是以戏为本进入角色，通过声腔艺术来更好地塑造人物，感染观众。不久就红遍京、津、沪等各大城市，被当时不少剧评家视作“明日之星”。

郭元汾《闹龙宫》饰龙王（他自己设计的脸谱）

郭元汾编绘的《京剧脸谱》

熟悉京剧的朋友知道，花脸脸谱至关重要，郭元汾对此则是格外擅长。曾独创《闹龙宫》一剧中龙王脸谱，有别于常规白三块瓦勾法，而是以金脸托底，上勾龙角、龙须，布局新奇，美不胜收，令人称道。1963年，宁夏人民艺术出版社曾将其绘制的63幅脸谱整理出版。

遗憾的是，郭元汾过早离世，这是京剧花脸行当的一大损失！

2023-9-18 青岛夹缝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