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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水果(外两篇)

还在夏日,桃子没来得及退市,葡萄就急吼吼地上架了。街上、路边都有卖的,一串串丰满圆润,拖拽着过路人的视线,诱惑着贪食者的味蕾。

我买了两串紫色的。去年也买过,比这大,摘下洗净放在盆里,粒大如李子,撕开薄薄的外衣,肉如玉脂般颤动,手指上便有些粘稠。捏住皮挤到嘴里,大得转不过身子,上下颚一压,全是甜蜜的浓汁。

今年的颗粒小得多,问及原故,卖葡萄的说,那是巨蜂,还没成熟,不然再买串青的吧。青的?我想问,酸吗?终没说出口。甜吗?我这样问,字不一样,想表达的效果是一样的。

其实我只要看一眼青绿的葡萄,舌头周围立马就会口水泛滥,酸涩搓揉着我的味蕾。我会联想起老家北埂之渠两边楝树的果子,会联想起儿时村庄里葡萄树上青涩的嫩葡萄,想着想着心底就有些酸。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我的家就在江边的一个小村庄里。童年时有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清清的水,黄灿灿的日头,纯净的空气,孩子们缺的就是瓜果,缺的是甜味。儿时嘴馋,至今虽然记性不好,常常丢三落四的,但我依旧记得程家墩这几百人口的大村子里,那时有三棵桃树,两棵柿子树,一棵枣树,还有一棵生长在正取屋后菜园地边的葡萄树。你说神奇吗?这几棵果树隐藏在村庄数不清的树木中,实在是不起眼,在处面根本就看不出来。

盛夏的日子里,我们打蝉的壳,也常常盯着那几棵桃树,看到的毛桃虽然从瘪嘴般的青涩渐渐丰满,但依旧青色不改。毒辣的阳光晒红了我们全身,就是晒不红桃子的颜色。后来走在桃树下面就索性不看,不理它们,把它们当作梓树,梓树上面也有青果啊。

立秋过后,天气依旧炎热,毛桃终于开始泛起了白色。可高高在上的毛桃并不是随手可摘,况且树的主人警惕的目光一直在树下扫视,我们想偷也找不到机会。倒是正取家的葡萄树有点例外,他家老头子喜欢老白干,下午三四点就开始咪上了。

我们会拎着拾鸡类的畚箕,若无其事地从山墙转到他家的屋后,转到那棵葡萄树不远。葡萄树不像树,暗红色的树杆如深山老藤,弯弯曲曲,在一人高的地方又生出几根藤蔓,延向四周,枝叶纵横交错,树冠有几间房子大。仲夏时节,枝头上挂满了串串葡萄,青如玛瑙。树荫下,从北埂之渠游累了鸭子窝在荫凉处假寐,犬趴在下面避日,辛劳的母鸡啄来啄去的。转来转去中,看见没人就偷偷拽下几颗放在口袋里,到无人的地方偷食,扔到嘴里牙齿下去就觉得酸涩难耐,只是仍旧舍不得吐出。那滋味至今仍在味蕾的记忆里不时地泛着泡儿,难以破灭。我想,偷这葡萄的人应该不止我一个人。


那天晚上回家有点晚,孩子们上楼休息去了,妻子在拖地。茶几上,玻璃果盘里还剩些葡萄,看不见盘底。妻见我疑惑,说,他们说还没养好,可能是催熟的。

我不信,坐下,左一颗右一粒,咂咂品品,汁甜味甘,不觉间盘子就见到了底,留下一勾浅水。一次吃这么多葡萄我还是首次,望着堆积起来的如水发木耳般的葡萄皮,竟然有点微醉。

想想八月里,老家应该是扒花生,掰六谷锤子(玉米棒)的季节了。童年的这个时节玉米秸杆是最甜的食物,也是我们心中的“果树”,我们称之为“打芦该(音)”。味,堪比甘蔗。秸秆干了要砍回来当柴禾烧的,所以去打也不能光明正大。走小路,偷偷的从棉花地沟里爬过去,拂开旁边的黄豆禾,检查身体般挨个看。见到皮色暗红的,用脚一蹬,“咔嚓”声中,秸秆断了,摘去长长的枯叶,折掉尾梢,打(折断)了五六根就差不多了,挟在胳肢窝里再爬出来,在沟边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张开嘴,秸秆在牙齿下转着圈儿,啃掉皮,咬一口使劲地嚼几下,像榨油般榨出点甜汁来,有的秸秆快枯了,嚼来嚼去如嚼棉絮,但仍乐此不疲。

树上的偷不到就偷地里的,我们偷花生,黄豆,山芋去火粪堆里烧,打秸秆如果巧的话会有一两根遗留下来的玉米棒,烧熟了分食连空气也是香的。

黄昏时,我们蹲在“爆米花”机前,一双双眼睛都在帮风箱拉扯,鼓劲,加油,只为那一粒粒的玉米开花。

我们还舔过梓树的红果子,头上的麻雀也啄过,淡淡的甜。那年头,因为没有我们珍惜点点滴滴。


这些和孩子们闲聊时聊过,再说的时候,他们就说,老爸快老了。那样子,有点瞧不起我们的童年。

小区门口有个水果店,苹果啊,桃啊,葡萄啊,这瓜那瓜的,很多,有的瓜看上去怪模怪样,不知道是不是用来炒菜的。反正想到想不到的都有。南边镇上有更大更气派的水果超市,白天黑夜都亮着灯,再向南还有水果交易市场,整车整车的果品把春夏秋冬都摆在展览柜上,任人挑选。

孩子们去也是整箱的买,路边捡回来的一样。他们买回来的不仅仅是水果,还有我羡慕的眼神。

这些年老家的果树多也起来了。枇杷树,李子树,葡萄柿子柑橘……都有。果树多了,却没有人偷吃。去年中秋,我从老家返城的时候,隔壁的大妈听说我喜欢吃柿子,竟提前一天拎来了满满两畚箕。大妈说再不摘下来,就被鸟雀啄光了。她还叫母亲给我准备一小袋青灰(草木灰),说撒在上面捂捂很快就会熟的。

于是回去的每个黄昏,吃过饭我便蹲到盛满柿子的塑料大盆前,掀开上面的薄毯子,伸出食指挨个儿弹,像弹在一面面小鼓上,虽然无声,却有一种淡淡的韵味在心头升起。

《公园散记》

在合肥蜀山路格林豪泰酒店吃早餐是要爬楼梯的。

我住六楼,有电梯上下。餐厅设在七楼,(感觉是后来再建的,不知道是不是违法建筑)要吃早餐就得爬上去,上梯口的时候,一抬头看到一行字“爬爬更健康”,仿佛不是来享受生活而是来锻炼身体。

八点多朋友章君来了,说我没来过合肥,要尽地主之谊带我去玩玩。我说去哪里呢?章君说,去湿地公园走走吧,那里空气好,风景也不错。

对于游玩我其实不感兴趣,所谓的风景区大都雷同,人造的痕迹很浓。不外乎拱桥,流水,窄巷,飞檐古屋,最多的还是小吃,流动的人头……看得多了便觉得眼熟,视觉审美都出现疲劳,渐渐就淡了心情,淡了兴趣。章君说出来了又不能拂其好意,况且是湿地公园,应该是开阔且树木繁茂的地方,就欣然应允了。

上车时我说,不识路,听你指挥。章君露出难为情般神色,我是坐别人车去的,也不识路。坐别人车是不关心路的这我有体会。开了导航,不远,二十几分钟车程。

还有一里多路,章君好像恢复了记忆,孩子似的兴奋大叫起来:对的,对的,就是这条路,快了,就在前面了。

果然很快就到了。车头顶着米把高的围墙停下来。矮墙外便是浩瀚的巢湖,浑浊的湖水不停地拍打着堤岸“轰轰”直响,阴沉沉的天空下,巢湖显得无边无际,水天一色。对面的山,城,隐隐绰绰的,像画家笔下的水墨画。但在我心里却很清晰,我数度去过巢湖,在火车站边的“金碧辉煌”里唱过歌,在巢湖大坝上散过步,也在霓虹灯下的夜市里喝过鲜鲜稠稠的银鱼羹、嚼过嘎嘣响的小米锅巴……章君看我发呆,催我过路,公园的售票亭就在路对面不远。

购票进园,上了电瓶游览车。沿途高大挺拨的意杨迎面扑来又悄悄退去,天是阴沉的,就是阳光明媚的天气,照到这里估计也透不下来多少光线。一路上有人上下,开了十几分钟的路程章君终于开口说:下车了。

下了车便感觉我们误入森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跟随着章的眼光我看到右边有稀稀零零的桂花树,树后有座类似庙宇般古式建筑,飞檐翘角,古香古色。吸引我好奇目光的是它后面的水池,透过树的间隙可以见到池塘上面及周围有缕缕白色的雾气飘出来,像水烧开了似的蒸气,我不由得对章君脱口而出:有温泉?章君笑而不答,快步走近看仔细才发现四周安装的是自来水管,水雾是从管子头部开的龙头喷出来的。这一假相真的骗到了我这个乡下人的眼睛,不由得暗自苦笑,看看章君,没有笑话我的意思。但心里还是想,没有看仔细,没有明白的事情不能再随便说出口了。再仔细看看小池塘的岸边错落摆放着石头,倒是好看,让人联想到若是盛夏来此清凉一刻倒是惬意。在缕缕雾气里给章君给拍了几张照片,像似仙女下凡般。

沿着一块一块大理石铺就的小径,我们转到了建筑的前方。这里是一块开阔的草坪,虽然快到深秋,植被依然如春,三三两两的孩童在厚厚柔软的草坪上追逐戏闹,也有少年男女躺在上面拍照。

我们在靠近建筑物顶头的两张木制靠椅上坐下,后面几株桂花树散发的淡淡清香立刻将我们包围起来。再偏头看看那建筑物却是个茶楼,里面传出古筝的乐曲来,懂音乐的章说是“春江花月夜”,那音色清亮,如淙淙溪水般的余音让我陶醉其中。章说,你如果喜欢听哪天我转几首我弹的曲子给你。章君会弹古筝?这是我不知道她的爱好,社会造就了形形色色的人,在满足了温饱的欲望后,尝试一下别的爱好确实能填补一下业余时间的空虚,譬如古筝,譬如书法,譬如码字……这些高雅的艺术,要学会,运用自如是要一点功夫的。

我们很随便地聊了很多,聊到我们年轻时候的生活,聊到曾有的理想、愿望、打拼中的挫折、失意,时间一晃像从春一下子到秋这么快。凉风习习中章君显得很兴奋的样子,几度站起来,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紧身运动装,比前面的草坪颜色还要浅,一点也看不出是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了。后来的聊天中我才知道,她喜欢前面的草坪,很想上去躺一会,让自己也希望我融入那绿色之中。只是我从小的农活经历让我对草很反感,那怕再诱人的草也会让我想到曾经在棉田里锄草的艰辛。

合肥温地公园很大,一万多亩,走一遍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我们又随意走了几个景点,都是些花花草草的及各种树木。只是觉得布局很精细,那些阔叶植物都远离路边,所以小路大路都很干净,不过看起来也都差不多。要不看路牌,稀里糊涂的跑还真容易迷路呢!

游了小半天,走了不少路,许多年没这么慢悠悠地走过了,在他乡的城市里都是车来车往于钢筋混凝土铸造的城市森林,远没有这么多的植被,这么清新的空气,这么养眼的美景。QQ运动每晚都提醒我“世界很大,走去看看”,今天终于走了不少路,QQ运动想必今晚是红色的了。十二点有余,感觉肚子饿了,对章君说,出去吃饭吧?章君说,好啊!我每次来也都是玩个大半天,时间长了便觉得疲劳,游玩本身是来放松心灵的,疲劳了就适得其反。

坐在返程的游览车上,凉风习习中,湿地公园慢慢的从我们的视角里向后退去。再好的风景对于游人来说也只是走走过场;同样于风景,游人都是它身边的过客。

向后退去的还有好多人,好多记忆。但有些是永远退不了的,因为它已铭刻在心里了。

《母亲家的“黄黄”》

母亲八十五岁时养了一条犬,还给它取了个很时髦的名字:黄黄。

对于这个黄黄,说心里话,我一点也不喜欢。说它是宠物吧,没颜值;叫它是看家犬吧,又不够凶猛。去年国庆节回家,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眼睛瞄一下便觉得它像是一只吃了睡睡了吃的大黄猫。它来母亲家两年多了,声音还不曾改变,明明是雌性却整天吼着一副娘娘腔,如一个发育不良的黄毛丫头。

我记得母亲是不喜欢养猫狗的。

住在老屋的时候,除了家里的鸡鸭,还有一种动物就是屋后那头一天到晚没吃饱过一样,紧一阵慢一阵长一声短一声吼得没完没了的黑猪。没养狗养猫。母亲说,人都快吃不饱了,养它们干嘛?饱一顿饿一餐嗷嗷叫着听听也是作孽。家里唯一养过的一条小狗还是读初中的哥哥偷偷抓回来的。他在门边靠墙的柴垛下,抽空了一个小洞,洞口用碎砖码了一个极小的院子。那是一只小花狗,黑白两色,像极了小熊猫。因为院子没出门,有着好奇心的小狗总是爱将它的两只前爪搭在砖头上,一对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院外的世界,可惜它的后腿力气不够,怎么蹬也翻越不出“围墙”的阻隔。有天母亲拽柴把,慌忙中碰落一块砖头,砸得花狗喔喔尖叫。母亲没理会,拣菜做饭忙得团围转。屋后猪的吼声还要大哩,还有我和弟弟叫饿的声音。母亲根本没有理会的闲心。直到哥哥放学归来,听到狗叫,来不及放下书包,埋下头翘起屁股去安慰,这才发现花狗的一条后腿断了。狗在叫,哥哥在流泪,他一边用树枝做夹板绑住那条断腿,一边满口咬定是母亲故意整伤花狗的,任凭母亲怎么解释也没用。不久花狗死了,哥哥气得一个多月没和母亲搭腔。母亲不得不发誓,今后谁也不准抓狗,抓猫回来。

在家里,母亲很强势,这底气来源于她的身体,力气。生产队里的人都叫她男子汉,两百来斤的担子压在肩上,也是快走如飞。所以她的话就是家里的圣旨。在以后的几十年时光里,母亲和父亲不仅没养猫、狗,也没养猪,连同他们的孩子也去了异乡。相依为命的两个人从程家墩搬到村里的桑园场,又从桑园场搬回程家墩。从屋内到地头,一起进出,一起经历风风雨雨,一起经历春夏秋冬。虽然父亲是个一米八几、身材也不算瘦弱的汉子,但生活中,他什么事都让着母亲,也无微不至地体贴、关爱着母亲。他们没红过脸,更没争吵打骂过。他们最盼望的就同我们小时候最盼望的一样,就是过年,过年了,我们才能回家,才围着他们转,短短的几天,他们的笑声比一年的都多。

直到二O一七年冬天,父亲去世,丢下母亲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里。陪伴她的是十几只变来变去的老母鸡,还有慢慢消失的时光。

去年国庆假期的第二天我回到了程家墩,母亲在菜地里浇菜水。我进了锅屋里,拎出一把小木椅,出门。经过鸡舍,脚步声惊动了里面正在啄食的老母鸡,它们“唰”地昂起头,闻到恐怖气息似的纷纷朝里面挤,挨到墙了,涌成一团,“叽叽喳喳”,瞪圆了眼睛。我径直走过。秋阳挂在西边天上,像要掉下来一样,光芒依旧强烈,枇杷树宽厚的叶子下面像是用画笔描出的浓浓阴影。

我坐在影子里。一抬头,发现“黄黄”也趴在鸡舍前的阴影里。鸡不怕它,得到庇护似的回到用网拦起来的前沿,“咯咯咯”地长鸣。“黄黄”也不睬它们,趴在地上,前脚后腿伸得笔直的,连尾巴也像一根短柴棒搭在屁股上一样;粽子似的脑袋搁在前腿上,两只大耳朵像两片飘过来的落叶,差点将眼睛也覆盖住了。这模样,让我想到猎户晾晒剥下的兽皮。心想逗它玩玩。我卷圆了嘴唇,试试吹声口哨。有点沙哑的声音在有些透风的牙齿边顿了顿,但还是传过去了。“黄黄”两片落叶般的耳朵立刻像竖起的雷达,接收有声无形的电波信号;前腿“嗖”地支撑起来,上身斜斜的,像一枚随时可以发射出去的导弹。我再伸出手臂,手心朝天,四根手指朝怀里勾了几下。它没理我,竟然还趴了下去,仿佛对自己刚才过份的灵敏有些不满,“嗷嗷”了两声,又闭上了眼睛。

母亲刚好从菜地那边过来,手里拎着一篮子春色。她笑着说,甭着它身材小,不晓得有多精明呢!别人扔吃的,它闻都不闻,你哄哄它就它会理你?我对母亲说,天快冷了,得防别人下药毒它哩。母亲回答我,它胆子小,只晓得围着我转,不往别处跑。和你小时候一样,村子外也不敢去。

吃饭的时候,就我们俩,母亲坐在我对面。随便吃随便聊,聊着聊着就聊到我下次回来的时间,这是我每次回家母亲必聊的话题。似乎是不舍得我走却又感到无奈。母亲还不糊涂,总是小心翼翼地询问。她说,父亲走了五个年头,快四整年了,今年冬至还回不回来。我说这些年都回来做冬至了,今年应该还会回来的。母亲笑了,很开心的样子。说着话,头不时地歪向桌子下面。我也歪过头。原来是“黄黄”不时用前腿在挠母亲的脚背,玩着捉老鼠的游戏。母亲用脚拐推推它,催它去外面玩去,等会会给它吃的。声音柔柔的,像是溪中的石块被水流冲圆了棱角,发不出哗哗的响声。我说,它听你话么?母亲说,听啊,不过它离不开我,不会跑远的,连晚上睡觉也都在房门边上。

我好奇地盯着它。

“黄黄”真的出门了,摇着短小的尾巴,屁股一扭一扭的,钻进夕阳下,像只小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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