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刘邦邦！
“哇塞，好豪华华华华。”
余不言站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别墅面前感叹道。
“三哥你的舌头怎么了？抽筋了？”沈重奇怪地问道。
“什么抽筋，是回声声声声。”
“回声？我说话为什么没有？”
“因为你没有感受到这里强大的压力吧。这是无常将的住所啊。你没看到院子正上方有一团黑云吗？”
沈重抬头望向天空，笼罩在别墅上空的那团乌云非常打脸的慢慢飘走，露出金光四射的太阳。
“那就是普通的云好吗？”
“你不是也在无常学院上过学吗？你应该看过那些无常吧？他们平时也是穿着玄甲提着鬼牙，一言不合就动手吗？你见过无常打架嘛？”
沈重被余不言弄得哭笑不得。
“你这都是从哪里听说的？”
“传说哦啊。”余不言理直气壮的说道。
沈重无奈的摇摇头。
这时别墅的黑色大门缓缓打开，从门里面走出一个身高两米以上的黑铁塔似的光头壮汉，那壮汉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衫，身上的肌肉将那长衫撑的紧绷绷的。壮汉表情凝重不怒自威，身上似乎有一种看不见的杀气。
看到壮汉，沈重拱手施礼道：“参见指挥使江大人。”
余不言听了沈重的话也拱手施礼结结巴巴的说道：“参见见，江，江大人。”
那壮汉见看到沈重脸上突然露出怒意，停在门口举起右手冲着沈重就是一拳。一道劲风直扑沈重的胸口。
余不言见势不妙，连忙大喊快退，一边喊着自己已经转身跑出几十步。
余不言感觉身后没有动静，又停下来转过身，只见沈重的身体只是微微动了一下，那劲风便消失了。
壮汉大笑起来：“你就不怕我真的用力打过去吗？”
沈重微微笑道：“打过来再躲也来得及。”
“你是想说我根本打不中你吧？”
“不敢。”
余不言又走回到沈重身边。沈重无奈的看着余不言。
余不言小声的说道：“他是无常啊！我怎么知道你跟他有什么过节，我可挡不住无常的一拳。”
“无常就那么可怕吗？”
“当然了。你没听过'一遇无常万事休’这句话吗？”
“你前几天不是才见过张萧华吗？”
“她怎么了？”
“她也是无常啊。我怎么没你觉得你怕她。”
余不言愣了一会，突然道：“对啊，她也是无常，我怎么完全不觉得？大概是因为她人美又会做饭？”
江远山有点不耐烦的打断了余不言的话：“沈贤弟，是王大人派你来的吗？”
沈重微微一笑拱手施礼道：“嗯，王大人说我跟薛指挥使还熟悉些，沟通起来方便些，就派我来了，这位是我们卒组的老三余不言。”
江源山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余不言点点头道：“你来最好，跟我进来吧。指挥使在等你。”
说完转身引着两人进了别墅。
余不言还想跟沈重嘀咕几句，沈重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话。
江远山领着两人穿过一个种满奇花异草的花园，进入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待客厅。
待客厅正北的一张血红色的沙发上，侧躺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的身高似乎有一米八左右，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只露出两只古铜色的脚踝和一双跟她的身高并不相称的小脚，过肩长发随意的散在身上。
余不言还想再仔细打量一下沙发上的女人，可只觉得眼前一花，沙发上的女人已经不见了。而一边的沈重已经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扭头一看，原来那女人已经站在沈重身前，双手搂住沈重的脑袋，把它埋在了自己的双峰之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沈小弟，我就知道那个王老贼会派你来。想死姐姐了。。”
沈重努力挣扎了几下总算把头从女人的双峰中挣扎出来，脸不知是憋的还是害羞已经变红了。
沈重用力的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略带陶醉的说道：“薛姐姐又年轻了不少，身上的香味倒是一直没变，你再这么年轻下去我以后只能叫你薛妹妹了。”
薛若水听了这话，开心的笑了起来的，伸手捏住沈重的嘴，“你跟你爸一样，一张嘴就能迷死天下万千少女。”
听到薛若水提起自己的父亲，沈重的脸色有点不爽，“这么说我可就要走了。”
“别，姐姐不说了。”薛若水一把挽住沈重的胳膊，拉着他走到沙发边上一起坐下。
“这次姐姐有事要你帮忙。”
沈重脸上又恢复成平时的模样：“我听说你家里进了贼？”
薛若水点点头。
“这贼还活着？”
薛若水嗔道：“贼又没抓到，怎么会死？”
“你是禁军总指挥使，住在禁军大营边上，你家附近常驻的禁军，说句犯上的话，比紫禁城附近的还多。什么贼能从给你家里偷了东西还能活着走出去？”
“我也好奇啊。可就是有贼偷了我的东西还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一点线索也没有，所以才找你们锦衣卫来帮忙啊。”
“薛姐姐你是在拿我开心吗？你都抓不住的人，我怎么可能抓的住。”
薛若水的脸严肃起来：“这事没那么简单。我发现家里被盗之后已经戒严了整个禁军营，但是却一点线索都没发现。我想这个贼应该不是普通人。”
沈重微笑道：“不是普通人？你是怕这个贼不是外人，所以才来找锦衣卫帮忙的吧？”
薛若水捏了捏沈重的脸蛋道：“你真是姐姐我肚子里的虫，我就是怕这个贼是内鬼，所以才去找王介元，要他派你来帮我。”
沈重道：“内鬼也不是普通的内鬼，你担心是某一卫的指挥使吗？”说完看了看江远山。”
江远山笔直的站在大厅中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仿佛完全没有听见沈重的话。
薛若水道：“这我不清楚，所以才找你来。”
“禁军十卫的指挥使可都是无常，这些人我一个普通人可不敢得罪。”
薛若水指着站在一旁表情既尴尬又紧张的余不言，“他是普通人，你可不是。”
沈重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了。
“姐姐别这么说，我也是个普通人。”
薛若水撇撇嘴，“沈小弟，无常就是无常。永远不可能变成普通人，真不知道那锦衣卫有什么好，你愿意跟这些普通人混在一起，要不你还是来禁军吧。我的位置让你坐。”
沈重连忙摆摆手：“我可不想做你这个位置，我怕累。”
“那要不你就随便挂个官职，想干嘛就干嘛，什么都不干也无所谓，每天看着你我都开心。”
沈重笑道：“什么都不干我可就不开心了。还是先办正事吧。”
薛若水无奈的道：“好吧，姐姐不勉强你。具体的情况让大江跟你说吧。我先去都督府办点事情。”
说完站身来走出待客厅。
沈重也站起冲着余不言点点头，“江大哥，那就麻烦你介绍一下案情。”
江远山道：“跟我来吧，带你们去现场。”
穿过一条蜿蜒的回廊，江远山将二人带到了薛若水的书房门口。
江远山将门推开，作了个手势请二人进入书房，自己却站在门口。
“昨天上午，有人进了薛指挥使家，在这书房之内盗走了三样东西，第一件是原本挂书桌上的如意贵妃藏香球，第二件是薛指挥使的那枚金印，还有一件是《九成宫醴泉铭》的临摹本。”
“是那本九成宫吗？”
江源山点点头。
“怪不得薛姐姐这么生气。看来如果今天找不回来，她恐怕就要戒严整个帝都开始搜查了。”
江源山又点点头，接续说道：“监控离没有贼人近处的痕迹，监控录像也没有被动过手脚。房间里没有任何指纹和痕迹，东西就像是被鬼偷走了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东西遗失吗？”
“目前还没有发现。”
余不言一边打量着书房里的摆设，一边叹气道：“那这个贼也太不着调了。”
沈重看着余不言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这屋子里，别的不说，就这块儿金砖”，余不言指着书桌上放着一块，目测大概有两斤重的金砖道。
江远山听了这话，冷笑了一声，余无言瞥了他一眼，“怎么，难道是块假的啊？”
沈重道：“这种金砖是皇上专门御赐给禁军无常将的，每一块金砖上面都有无常的印记，这种金砖拿出去没人敢收的。”
余不言有点尴尬道：“那难不成她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有无常的标记吗？”
“那倒不是，这不过这三样东西有点特殊。”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三样东西对薛大人来说都有很不寻常的意义。这如意贵妃藏香球乃是专门为无常打造盔甲兵器的匠师公输钰为皇帝大婚时所作，只有十个，皇上赐了一个给薛姐姐，其余的都在大内之中，十分珍贵。而金薛印，是薛姐姐在有公文书信往来的时候，留下这印作为她的标记，如果有人想要仿照她的笔迹来伪造公文的话，那么这个印还是挺有用的。”
“那那个字贴那有什么用？难道是欧阳询的真迹？”
“那倒不是，那本字帖对她个人来讲，很有意义，是一个朋友送给她的，是她那个朋友自己亲笔写的，也算不错吧。”沈重的语气里有点勉强的意味，看来这字帖恐怕写的很一般。
“懂了，老情人送的是吧。”
沈重哭笑不得，看了看余不言：“我有的时候真的挺怀疑，就你这张毫无遮拦的嘴，是怎么泡妞跟办事儿的。”
“你不懂，现在很流行耿直boy，年轻姑娘都喜欢这一套。”余不言得意了一下，瞟见旁边的江远山板着脸，连忙转化话题，“照你这么说那这三样东西不就是很值钱吗？”
沈重摆摆手，“藏香球虽然价值连城，但是有市无价，这是皇家所用之物，拿到市场上根本不能变现，不会有人敢收。金薛印虽然是薛姐姐的信物，可一旦遗失，薛姐姐可以立刻通知各处将此印作废，这印也就没有任何用处了。至于《九成宫醴泉铭》，既非真迹又非名家临摹，只是很普通的一本临摹本，更加的不值钱，如果是普通人拿到了没准就当废纸扔了。所以总的来说，这三件东西对一个普通的贼并没有太大的价值，根本不能换钱。”
“会不会那个贼比较紧张，临时抓了一把就跑了。”
“敢到禁军指挥使的家里偷东西，还会紧张吗？”
“那你什么意思？”余不言有点不耐烦了。
“如果这个人是特意拿了这件三件东西，想要跟薛姐姐谈谈条件的话，可以说他的选择很正确。”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呢？现在只能从现有的下线索下手。”
沈重不再理睬余不言，问江远山道：“江大哥，你们两个人检查过之后，有没有发现什么比较奇特的地方？”
江远山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想了一下说：“没有。”
沈重点点头又问道：“那么指纹，足迹呀之类的东西有没有？”
江远山答道：“我都检查过了，这个贼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来。而且房间里也没有被翻动过的迹象，看起来他进来之后，拿了这三样东西就立刻离开了。”
“这么说来，贼的目的很明确。嗯，那么，”沈重犹豫了一下，“有没有可能是内部人干的呢？
“当天负责巡逻这一片的有四个人，我已经把他们四个人分别关起来了，不过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你要不要审问一下？”
“好，那我就问问看吧。”
江远山带着二人又回到了待客厅，在路上他打了一个电话。三个人回到待客厅不久，就有两名禁军押着一名校尉进来。
“属下秦北虎，参见副指挥使大人。”
江远山挥了挥手：“免了，这两位是锦衣卫来的大人，要问你些事情，你要如实回答。”
秦北虎低头道：“见过两位大人。”
沈重笑了笑：“秦北虎，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问些普通的问题，你只要如实回答就好。”
秦北虎道：“请大人尽管发问，属下自然会如实回答，也希望大人能帮小人洗脱罪名，还我清白。”
“你们平时在这里巡逻是一种什么机制呢？”
“回大人的话，小人这里是两人一组，早晚交替巡逻。小人和李一成一组。王东和胡天林一组。”
“这么大的禁军府院，就只有你们四个人巡逻吗？”
“嗯大人有所不知，这里是禁军中第一在外面把守的紧军，有数百人之多，而到里面。不通过那几百人的巡查检阅，是不可能进入到禁军大院的，所以院子里面的防守反而少一些。不过，”秦北虎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江远山，江远山点点头道，“但说无妨。”
秦北虎接着道：“明面上巡查的只有我们四人，但是实际上伏在各处的暗哨也有几十人之多。”
“那么那一天的巡查记录里面有没有暗哨禀报，发现可疑人等？”
江远山道：“那一天暗哨并没有上报任何异常情况。”
沈重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天你在巡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
“回大人的话，那天上午我和李一成巡逻的时候，没有发生任何不正常的情况，或者见到可疑的人物，我们从按照平时的巡逻路线，从早上一直巡查到中午，都没有发生任何情况，然后就交班了。”
是这样，忍住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正在沉思的时候，江远山的电话响了。
就在沈重达到薛若水家的时候，琉璃厂南口的东升楼大堂里，三个穿着普通，样貌也很普通的年轻人正在吃面，其中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看起来还有点书生气的年轻人细嚼慢咽，一边吃还一边看看周围的人，另外两个一瘦一胖则是狼吞虎咽。
这是迎客大声喊道：“两位爷儿里边请----。”
金丝眼镜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满身名牌趾高气扬的青年人带着一个随从走了进来。
那青年人一进来就大声喊道：“我要一个包间。”
大堂里的小二连忙陪着笑道：“爷来的实在不巧，今天来的客人太多，包间已经都坐满了，要是爷您不嫌弃，就在这大厅里稍稍坐一会，吃点小菜。一会有包间的客人结账了，我给爷收拾好了再请您进去。”说着就引着那年轻人走到了金丝眼镜旁边的桌子。
那年轻人一边跟着小二一边不住的抱怨：“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吃饭连个包间也没有了。原来老子吃饭都是包一层的。”
小二一遍走一边带着笑道：“是是，这是不凑巧委屈您了。”
年轻人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有些嫌弃的看了看金丝眼镜三个人：“拿手菜炒几个，来瓶红酒。快点弄。我还有事。”
小二答应一声转身要走，那随从拉住小二低声道：“酒不必了。”
小二懂事的点点头。
年轻人瞪了随从一眼，怎么酒也不让我喝了。”
随从道：“少爷，一会咱们还要去见李掌柜。办完事再喝。”
听了这话，那年轻人用力一拍桌子，“我看他们都是一路货，根本不知道我这几样宝贝多贵重，张好古那孙子想几万块就收了，打发叫花子呢！”
那随从听了这话连忙摆摆手：“少爷这里人多眼杂，不说这个。先吃饭吧。”
坐在这对主仆边上的三个年轻人已经基本听明白了，三个人互相对了对眼神，同时瞄向了那个随从手里拿着的黑色书包，那书包不是很大，却塞的满满登登，看样子那几件宝贝就就装在这个书包里。
金丝眼镜抿了抿嘴唇，然后对另外两个人做了个手势，二人心领神会，几口就把碗里的面条吃完，站起身来去结账，那个瘦子很“不小心”的撞到了那个少爷。
那少爷本就一肚子怒气，冷不丁被人一撞，立刻发作起来，指着撞他的瘦子就骂：“混蛋，没长眼睛吗？”
瘦子连忙赔了几句不是，可那少爷不依不饶的一直骂下去，瘦子被他骂得火气上来，也对骂回去。胖子和随从两个人上来劝架，小二也赶过来，一时间这桌子乱成一团。
最终胖子用力拉走了瘦子，那少爷还不依不饶。却没发现金丝眼镜和随从手边的书包早已不见踪影。
琉璃厂珍玩堂内堂里。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盯着桌上的几样东西。
桌子对面，金丝眼镜，胖子瘦子三人毕恭毕敬的站着。
过了半晌，老者抬起头，看着金丝眼睛，语气里充满疑问：“聂老四，你们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聂老四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嘿嘿的干笑了两声道：“郑老，您这话问的。咱们也不是头一回做生意了，我的东西怎么来的，您还用问吗？”
郑老的脸色愈发凝重：“平时那些东西，我是不想问。但是今天这几样东西，必须要问清楚！”
聂老四道：“这是刚刚中午在东兴楼吃饭的时候，从一个败家子手里顺来的。”
郑老道：“败家子？我看你是走了眼。现在拿着东西走吧，这几件东西我这儿留不了。”
聂老四道：“郑老，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东西是假的？”
“东西是假的倒还好，这几样东西真的不能再真了。”
聂老四又嘿嘿笑了两声道：“既然是真的不就完了，难道郑老对分成的比例，有点儿不满意吗？”
郑老哼了一声道：“我怕丢了我的命。”
听了这话，聂老四的脸色也凝重起来：“郑老，您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几样东西有来历？”
郑老指着桌上的一枚金印章：“别的不说，就说这枚印，薛字金印，你知道是谁的吗？”
聂老四摇了摇头。
“禁军总指挥使薛若水，你总听说过吧？这是她的私印。”
听了这话，聂老四的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道：“是，是，是无。”
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郑老已经突然站起身来，一巴掌把聂老四打翻在地，“闭嘴，那两个字也是你能说的吗？”
聂老四坐在地上，身体犹自不住的颤抖：“这，这可怎么办？”
“聂老四，看在多年合作的份上，我指你一条明路，现在拿着这几样东西，直接去禁军衙门投案自首，或许还有活路。否则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聂老四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起，他身后的瘦子胖子也是浑身颤抖。
聂老四道：“这，这事儿就，没得商量了吗？”
“跟禁军指挥使你还想商量什么？不要心存侥幸，赶紧走吧。”
聂老四三人互相搀扶着离开了内堂。
郑老身背后的黑暗处，慢慢走出一个人，正是刚才那少爷的随从。
“这三个人怎么样？靠谱吗？会不会半路突然跑了？”
听到随从的话，郑老赶紧恭恭敬敬的站起来，垂首道：“请特使放心，这三个人跟老夫交易已经多年了。一直在这琉璃厂附近做些小偷小摸，坑蒙拐骗的事情，手艺不错，胆子小的很。”
那随从哼了一声道：“你最好不要看错人，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你也跑不了。”
郑老连忙点头：“我会派人牢牢盯着他们的。”
随从点了点头，转身又退回到黑暗之中。
过了半晌，确定那随从已经离开，郑老才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蓝庸，跟住聂老四他们三个，确保他们会去禁军指挥使衙门。”
电话另一头是穿着一身休闲服的胡蓝庸，虽然只有二十岁，他却是郑老手下最能干的打手，心狠手辣从未失手过。
此刻他正不紧不慢地跟在互相搀扶着的聂老四三人身后。
聂老四三个人走到一个丁字路口，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儿，三个人交头接耳的聊了几句，然后毅然的朝着右边的岔路口走去。
胡蓝庸见他们选定了去禁军衙门的路，满意的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烟，抽出一根点上，再抬头的时候，聂老四三个人已经不见踪影。
胡蓝庸连忙跑上前去，在岔路口左右张望了一下，都不见聂老四三人的踪影，他想了想，便迅速的朝着禁军衙门方向跑去。
这个岔路口离禁军衙门只有不到一千米的距离，胡蓝庸很快就跑到了禁军衙门口。
禁军衙门口如平常一般守卫森严，也如平常一般庄严肃穆。
看起来聂老四他们并没有来禁军衙门。
胡蓝庸立刻转身沿着原路返回，一边走一边不断的观察周围的情况，但是完全看不到聂老四他们的踪迹。
胡蓝庸快接近岔路口的时候发现了情况，岔路口的马路边上围了一群人，叽叽喳喳的正在议论，偶尔能听到死人报官等字眼，胡蓝庸赶紧挤上前去，扒开人群。
人行道中间的地上，躺着两个人，正是胖子跟瘦子。胡蓝庸看那两个人躺在地上的姿势就知道已经死透了，他装作凑热闹的样子一边观察围观的人群，一边慢慢的退了出去。
没什么可疑人物，也没有聂老四的踪迹，他走到角落里掏出电话。
“郑老，人跟丢了，胖子跟瘦子死了，聂老四不见了。”
郑老听了胡蓝庸的话，脸色变得煞白有点气恼的道：“你怎么搞的！！快去找！！叫所有的人一起去找！！”
离岔路不远的一座民居内，昏迷的聂老四躺在房间一角的地上，他对面站着两个人，正是饭庄里的那位少爷跟随从，两个人都已经换了黑色的夜行衣。
只是两个人的身份似乎掉了个个儿，那少爷小心谨慎的看着随从。
随从有点不满的看着那少爷：“你把聂老四抓了就行了，干嘛要弄死那两个人？”
少爷不在乎的道：“我怕留下他们两个活口，出去乱讲话，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大不了。”
随从瞪了少爷一眼：“如果你想跟着我，就记住我的话，能不杀人，尽量不要杀人。”
少爷见随从发怒，便规规矩矩的站好，点头道：“我记住了，现在怎么办？”
随从伸手在脸上一抹，已经带上一张白色的鬼面：“把他弄醒。”
少爷朝着聂老四走去，也是用手在脸上一抹，也带上了一张白色鬼面，面具的右颊上写着红色的“拾伍”两个字，他走到聂老师身边，手里已经出现一个白色小瓷瓶，他用瓷瓶在聂老师的比鼻子下面微微一晃，聂老四啊的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聂老四见自己眼前站着两个戴着鬼面具的人，吓得赶紧向后退去，身子抵住墙角，神情紧张的道：“你们想干什么？”
鬼面拾伍道：“郑经想让你干什么？”
“他想让我。。”，聂老四突然闭上了嘴。
鬼面拾伍道：“他想让你干什么，我们就想让你干什么，我会一直盯着你，如果你还想再跑的话，就跟你那两个兄弟一个下场。”
“你们把肥龙跟瘦虎怎么了？”
鬼面拾伍一把抓住聂老师把他拉到窗边，指着楼下的街口道：“看见了吗？他们两个已经死了。”
聂老四看见躺在街中的肥龙跟瘦虎的尸体，双腿一软几乎跌倒。
鬼面拾伍松开手，任他自己瘫在地上。”
“记住我说的话，老老实实把这包东西送到禁军衙门，不然。”鬼面拾伍用手在自己的脖子横着划了一道，转身跟随从一起离开了房间。
聂老四看着两个人离开，过了半晌才慢慢的爬向房间另一角，把那个黑色的书包，紧紧的抱在怀里，无声的抽泣起来。 ”
夕阳的余辉洒落在禁军衙门屋脊的仙人之上，仙人模糊不清的面孔似乎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步履蹒跚的聂老四终于走到了禁军衙门口。他如释重负的把手里的黑色书包高高举起，扑通一声跪在衙门口，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支利箭便刺破了他的咽喉，鲜血飙出，洒在黑色书包上，聂老四整个人扑倒在地。
接着数十支飞箭直奔衙门口的禁军射而去。
守门的禁军连忙举起盾牌，一边防守一边摆好阵型，缓慢的朝着聂老死的尸体前进。
禁军衙门对面的屋顶上出现了数十个脸上带着白色鬼面的黑衣人。他们一边搭弓放箭，一边冲向禁军衙门。
为首的那人鬼面上写着红色的“拾伍”两个字，他一马当先直冲向禁军衙门，刚一落地就伸手去抢那黑色的书包。
就在拾伍号的手几乎就要抓住黑色书包的时候，禁军衙门的大门突然打开，一条白色锁链从门缝中飞出，向拾伍号的手腕上缠去，那白色锁链的外边薄如蝉翼却闪着耀眼的光芒，显然是开了刃的利器。
拾伍号见势不好，连忙收回自己的手，那白色锁链在空中盘旋了一下顺势直接卷起黑色的书包，将那书包卷进了衙门口。拾伍号见书包被卷走，脚在地上一蹬，就要向前去追。这时守门的禁军已经摆好了阵型，左手持盾，右手举起手中的长矛，齐刷刷的刺向拾伍号。
拾伍号只好向后退去，躲开长矛。其余众鬼面已聚集在拾伍号身后，也摆开阵型，似乎想要放手一搏。
一个冷冷的声音道：“退下吧。”守门的禁军立刻分开，让出了整个大门。
只见禁军衙门的大门已经完全打开，正中站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白发少女，她的右手提着一条白色锁链，左手提着那黑色书包，双眼被一块白色丝巾蒙住。她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貂皮大衣的精瘦的高个男人。那男人虽然穿着貂皮大衣，但是却敞着怀，上身什么都没穿，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皮裤，脚上一双黑色高腰皮靴，脖子上挂着一条很粗的大金链子，胸口处纹着一个说不清是什么的怪兽。
守门禁军将手中的虎面盾用力在青石板地面上一顿，齐声道：“参见凌指挥使！魏副指挥使！”
拾伍号见到那少女和那瘦子露面，立刻将手一挥带领着其他鬼面迅速离开。
禁军作势追赶，那少女道：“随他们去。”收起手中白色锁链，将那书包递给瘦子，瘦子大咧咧的打开书包，
“嘿，凌姐，这好像是薛大人丢的那些东西啊。”
“通知薛大人！”
“知道了！”瘦子掏出电话。
江远山就接到电话之后立刻将这个消息告知了沈重。
沈重笑道：“既然贼人已经伏法，东西也已经找回，那我们就告辞了。”
江远山一把拦住他道：“贤弟慢走，指挥使说要见你。”
沈重无奈的摇摇头：“我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我走，她现在在哪？”
“在禁军衙门！”
禁军衙门虎威堂。
薛若水指着桌子上那黑色的书包，“你自己打开看吧。”
沈重把书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摆放在桌上，分别是香囊，金印，字帖，还有一块腰牌。
沈重看了看这几样东西。对薛若水道：“既然找回来了就好，不知道薛姐姐找我来还有什么事？”
薛若水道：“你别装傻，我丢的只有三件东西，但是这包里有四样东西。！”
沈重这才拿起那块本不应该存在的腰牌，其实刚才把它摆在桌上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块腰牌是属于司礼监提督太监的腰牌，凭着这块腰牌，提督太监才能自由够进出大内。
不过今年初紫禁城内城的安保系统升级，已经升级到最新的DNA识别技术，这些东西已经作废，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块原本可以进入大内的腰牌都不应该出现在负责守卫紫禁城的禁军的手中，尤其是禁军总指挥使的手中，所以最开始沈重才会装作没有看到，既然现在薛若水把话挑明，这块腰牌不是属于她的，那么是谁把这块腰牌放在薛若水的失物中，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块腰牌不是我的，我已经派人查过了，之前大内的系统更新后，所有的腰牌都被收回，其中大部分被销毁了，余下为数不多的被礼部封存作为存档所用，这也是其中的一块。我让礼部的人去查记录，这块腰牌果然不见了。”
“也许是同一拨人偷的，所以放在一块了呗。”
“这种既没有实用，又不值钱的腰牌，偷来干什么呢？”
“这个，很难说，你被偷的这几样东西也不是那么有用吧？”
薛若水白了沈重一眼。
“把这几样东西送回来的那个人叫做聂老四，是在琉璃厂附近偷东西的毛贼，专门偷些去琉璃厂交易的玩家的藏品，替他销赃的是琉璃厂珍玩堂，聂老四死在禁军衙门口的时候，珍玩堂着了一把大火，所幸被及时扑灭，没有波及到其他店铺，但是珍玩堂的老板郑经和他的外甥胡蓝庸都死在店里，不是烧死的，而是被人勒死的。郑经是鬼道的人，这是我们早就查清楚的。”
“哦？”沈重皱了皱眉头，“这么说他是被鬼道自己人给除掉的了。只不过你们分分钟就查的这么清楚，鬼道做的这些掩饰也太敷衍了吧？”
“我觉得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掩饰，而是在杀人灭口。他们根本不在乎被我们知道这件事是他们做的，只是要把东西送回来而已。”
“东西是鬼道的人偷走的，然后用外围的人给送回来，再把经手的全部杀人灭口。为什么？”
薛若水和沈重一起望向那块不该存在的腰牌，然后又互相对望了一眼。
沈重对薛若水拱手道：“薛姐姐，已经晚了，我要回衙门向王大人交差了，告辞了。”
薛若水道：“辛苦你了，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喝酒。”
沈重和余不言出了禁军衙门，余不言终于忍不住道：“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案子就算结了吗？回去怎么交差？”
沈重刚想跟余不言解释，突然扭头朝着东北方向看了一眼道：“三哥你先回去，跟大人说我随后就到，我还有点事情要办。”说完急匆匆的直奔东北方向跑去。
余不言看着沈重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返回锦衣卫都督府。
沈重的身影很快融入茫茫的夜色之中，他朝东北方向跑了没多远，又朝东南方向跑去很快就回到了禁军衙门的院墙之下，他见四处无人，身子轻轻一纵上了围墙，不远处的墙头上，有一个白色的身影一晃，跃入围墙之内，沈重连忙跟了上去。
那白影带着沈重在院子里兜了几圈，避开了几拨巡逻的禁军，终于窜进了一间厢房。
沈重毫不犹豫也直接跟了进去，那白影背对着沈重，微微舒展了一下身体，回眸一笑。
“沈大人，你这么晚不回锦衣卫交差，尾随着奴家想要做什么啊？”
沈重看着身穿白色长裙的白泽，“你穿着白衣夜闯禁军府，也太不把禁军指挥使们放在眼里了吧？”
白泽笑道：“我眼里有没有他们不重要，只要他们眼里看不到我不就好了嘛。”
“这件事是你做的？”
“去无常家里偷东西，除了我还有谁敢呢？”
沈重皱了皱眉头：“鬼道要疯嘛，勾引皇帝，暗怀龙子，私养禁脔，培育药引。还去禁军指挥使家里偷东西。接下来要干什么？”
“你猜猜看嘛，藏香球，金印，九成宫。”白泽在读出这三个词的时候，把重音放在了香，金，宫三个字上面。
沈重道：“想进宫，再加上那块腰牌，你是想告诉薛若水接下来你们的目的是要进宫？”
“呦，我就说嘛，沈大人这么聪明，这小小的暗示一下子就被你看破了。真没意思呢。”
白泽说着撅起了小嘴。
“进宫干什么？”
“这是我们鬼道的秘密呦，怎么可能轻易告诉你？”
“你们冒了天下之大不韪，想要闯进紫禁城，可又要提前通知禁军和锦衣卫，这是为什么？”
“你猜呢。”
“我猜不到。”
“那么你就等着吧，等我们进宫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
“哎，我的沈大人，这种机密的事情我怎么能告诉你呢。不过还使可以透露一下，很快！”说完白泽得意的望着沈重。
沈重低下头避开白泽的目光，“你们要进宫办一件大事，提前通知了禁军和锦衣卫，说明办这件事的时候需要禁军和锦衣卫在场。”
白泽点点头：“沈大人的思路很清晰嘛。”
“无非就是两种可能，要么让我们去背锅，要么让我们去做个见证。”
白泽笑道：“猜的差不多了。”
沈重突然抬起头：“还是说你们希望禁军和锦衣卫互相猜疑，互相牵制，好方便你们动手？”
白泽娇笑道：“外界都说禁军跟锦衣卫关系不太好。可我今天我见那薛若水对你倒是不错，看来传言也不是很可靠啊！”
沈重听了白泽的话眼神突然锐利起来：“你今天也在薛若水家里？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潜进她家里没有被发现。”
“她的家里我也不是第一次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沈重突然原地消失一瞬间到了白泽的面前，右手已经掐住了白泽的咽喉。
白泽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仍旧娇声道：“沈大人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还是你喜欢粗暴一点？没关系，我都可以的。”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红色。
沈重放开手又退回原地。盯着白泽看了一会才道：“你也是无常！无常都是有记录的，你是天师府的人？”
白泽道：“你希望我是什么人都行，是你的人也行。”
“我的人？”沈重再次原地消失，来到白泽的面前左手挽住白泽的细腰，右手搂着白泽的头，嘴已经亲向白泽的两片红唇。白泽身子扭动从沈重的怀抱里闪出，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娇羞的神色
“沈大人怎么突然这么猴急起来了？”
“我想看看这个暧昧游戏你还能玩到什么程度，既然要做我的人，这点儿程度的亲密算得了什么。”
“人家总归是个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点嘛。”
“我没兴趣跟你玩游戏。我不管你们想要干什么，我只要做成我要做的事情，除此之外的事我都没有兴趣。”
白泽的脸色沉了下来：“沈大人，如果奴家不高兴，你的事情恐怕是会办不成哦！”
沈重的脸上露出一丝凶狠的表情：“白姑娘，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沈重要干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拦我。”
白泽突然扑哧一笑：“沈大人怎么真的急了？人家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的事情我一定会为你办好的。你放心吧。”
沈重道：“好，那我们就在紫禁城再见面吧。”
白泽笑道：“那么我们就到时候再见了，沈大人你可要有几天见不到我了，你会不会想我呢？”
沈重转头从窗户跳了出去，白泽望着沈重的背影，嗔怪道：“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呢。”
禁军大堂内，薛若水正在翻看那本《九成宫醴泉铭》，江远山在他身后垂手站着，见到沈重去而复返，薛若水似乎毫不奇怪：“沈小弟，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重指着桌上的那几样东西道：“鬼道确实是想进宫。”
薛若水微微一笑，一边翻着那本字帖一边道：“既然他们想进宫，那就让他们进宫好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这么不把我们”。
薛若水突然停止说话，脸色苍白起来，双眼圆睁，江远山和沈重立刻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似乎要将他们两个人压碎一般。
薛若水怒吼道：“他还活着！”她把字帖递给江源山，指着最后一页道，“这几个字是新写的，是他的笔迹，他还活着！”
江源山小心的接过那本字帖看了看，表情也凝重起来，冲着沈重点点头。
薛若水冷笑一声，对身边的将远山道：“传我的命令下去，从今天起禁军24小时防卫帝都，所有疑似鬼道之人，全部通通给我抓起来，严刑拷问，我要找到他们的首脑在哪里！”
江远山说声遵令便走了出去。
沈重目送着江远山出了门，犹豫了一下才对薛若水说道：“薛姐姐，你真觉得那字是他写的吗？”
薛若水用力点点头，“他的字我不可能看错，后面那几个字一定是他写的，他还活着！鬼道的人是想告诉我他在他们的手里吗？想要挟我？”
沈重点点头：“现在只有这个可能。姐姐不要担心。我也会去找鬼道的人，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一些消息。”
薛若水望着沈重，眼中露出一丝感激之色。没等她开口。沈重已经离开了。
沈重回到逍遥堂的时候，王大人和其他七个人还在逍遥堂内，他们正听余不言讲述今天的经历，见沈重回来，余不言停了下来。
王大人对沈重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重把自己所知道的，又对着王大人他们重新复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王大人皱起眉头，“如果你的判断是对的，鬼道想要做一件事，而且必须在紫禁城里完成，会是什么事呢？他们之前曾经有机会抓住皇帝，但他们并没有那么做，现在阴谋暴露了，反而要冲进紫禁城去，这是为什么？”
韩金刚道：“之前皇帝私会卢夫人，禁军未必不知道消息，也未必没有人在皇帝身边暗中守护，当时鬼道如果要下手，也许很难成功。”
“那为什么他们这次又要主动的冲进紫禁城去呢？难道不知道从大明门要踏进紫禁城，简直是难于登天吗？”
韩金刚道：“从大明门进入紫禁城，对于鬼道来讲，也许难如登天，但是从承天门进入紫禁城，对于禁军跟锦衣卫来讲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听了韩金刚的话，王大人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用力一拍桌子，“原来是这样！”
韩金刚道：“先帝在87年武英殿七妖叛乱之后，就下了一道圣旨并将其列为大明律，没有万岁的口谕，禁军和锦衣卫不得踏入承天门内半步，违者斩立决，株连九族，外加同袍。这是我朝唯一的一条针对无常将的法律。如果鬼道的人混进了承天门，无论里面发生什么情况，我们锦衣卫跟禁军都无法进入支援，那时候的紫禁城相当于完全不设防，皇帝恐怕都只能任人宰割。”
王大人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就去见万岁，求他撤销这道旨意。”
孙林土有点不解的问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皇上只要打个电话，我们就都可以进去了，这能有什么问题呢？”
韩金刚瞪了他一眼道：“废话，要是皇上打不了电话呢？”
直到凌晨，王大人才返回逍遥堂，看他一脸沮丧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结果。
王大人做到自己的逍遥椅上，恶狠狠的喝了一口茶，才道：“皇上如无论如何不肯下令更改此律。想必武英殿的事对他的影响也很大。比起鬼道有可能混进禁城，恐怕皇上更怕无常可以任意进入皇宫。”
听了这话，众人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王大人又道：“不过我总算劝皇上答应了我一件事情，就是我们可以先派一个人进入皇宫卧底，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总算有个内应。”
余不言道：“那派谁去好呢？”
他说完这句话，就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余不言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低头向后退。可是王大人已经开口道，“不言说的没错，有人愿意自愿的去做这件事吗？”
众人不讲话只是一起望向余不言。
“勇气可嘉”，王大人赞许的说道，“既然这样，不言，你明天就去进宫上班吧。”
余不言一脸晦气。
禁军本阵，薛若水家中。
薛若水仰靠在那张血红色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一个黑影轻飘飘的从门外跃进，跪在薛若水面前的茶几后。
薛若水把茶杯轻轻放下。
“讲。”
“回禀指挥使，鬼道教主的落脚处已经查明，就在南城正阳门外的崇福寺里，此次他进京共带了十人，开了三辆车。其中有一辆车只有一名司机和一名乘客，但是那乘客始终没有下车或者露面。属下怀疑您要找到人就在那辆车上。”
薛若水点点头。
“另外鬼道在帝都内的所有人员都已经在我们的监控之下。随时可以一网打尽。”
“监视好鬼道教主，查明那辆车上到底是谁。”
“遵令。”
“去吧。”
黑影消失不见。
薛若水端起茶杯看着杯中青色的茶水：“是你吗？你回来了吗？”
三天之后。
紫禁城内，巡夜的禁军刚转过承天门，就见一个黑影从承天门的门洞中窜出。禁军校尉举起自己手中的灯朝那黑影照去。
“什么人？擅闯禁地。”
一个黑色的巨大头颅出现在禁军面前，他张开大嘴露出满嘴的利齿一口向禁军咬去，只两下，两个禁军校尉就立时丧命。
那怪物转身攀上了城墙，三下两下就翻过了高高的禁宫城墙，消失在夜幕之中。
紫禁城内，尖叫声此起彼伏。
紫禁城东南角楼的塔尖之上，坐着白衣飘飘的白泽，她右手托腮，轻轻咬着自己的小指，“不是说七天后吗？这么快，连我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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