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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无常录 纸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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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25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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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案 纸人案

第二天早上,沈重再一次梦到了那个九尾妖兽,于是他前所未有的又在十点之前到了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

衙门口围着一堆人,井然有序的排着队。

余不言正在队尾处维持秩序,见到沈重哈哈一笑道:怎么了老幺,你又起猛了?还是昨天的事吓着了?

起猛了。他们在这排队干什么?今天发薪水?

你想的挺美。余不言把沈重拉到一旁小声道:又出事了。

出什么事皇帝又跑了

说起这个两个人会心一笑,今年也不知道皇帝闹什么情绪,从正月里开始就不满足于每个月一次正常的出宫巡查,而是每月都要找机会自己偷偷的逃宫一次。开始还有点借口什么宫里伙食不好,什么想要微服私访体验民生,到了近两个月,连借口都没有了,皇帝好像是因为迷上了逃宫这个游戏而逃宫了。以前几次基本上当天都能被禁军请回紫禁城,可是上个月居然逃了三天才被禁军送回了紫禁城,气的肖太后把紫禁城大内总管李大人叫进慈宁宫去整整骂了一个下午。听说现京城的赌坊已经开了盘口,赌这个月皇帝什么时候出逃,能逃出去几天。

不是,皇帝今天还上朝了呢,是咱们锦衣卫出事了。

沈重不想猜,于是看着余不言,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昨天咱两来的时候不是门口的石狮子放反了吗?

你不是叫人给搬回去了吗?

是啊。晚上喝完酒,薛老大要值夜班没什么事就陪他一块回来,结果那两个石狮子又被人给换过去了,老大自己动手又给换回来了。

这也不算什么事吧。

个石狮子不算什么事,关键是这一次搬起来之后狮子下面有东西。

有东西?有钱还是有秘道?我一直听说,锦衣卫里面有一个藏宝库,难道入口就在这个石狮子下面吗?

你竟想好事儿,要是这样的话能叫出大事吗?难道现在叫人来排队是领钱的呀?你再猜猜!

沈重只好闭上嘴表达了自己根本不想猜的态度。

余不言一脸神秘凑到沈重耳边小声说道:那石狮子的下面有两个纸人儿。

沈重觉得有点意思了,纸人儿?下咒用的吗?跑到锦衣卫镇抚司来下咒?不过一般不都是用木头人的吗?纸人有效吗?

不是下咒,是个杀人通告,那两个纸人是一男一女,正面写了两个人的名字和生辰年月,反面写着死法,时间就是今天晚上。

这么嚣张?这事不该归刑部处理吗?这凶手跑到锦衣卫来发通告是什么意思?挑衅还是路痴啊?

本来呢不管他是挑衅还是路痴,这种破事我们都是懒得管的,可是不凑巧的是这个人要杀的是礼部侍郎卢大人的一双儿女,你也知道卢大人跟咱们王大人是发小,两个人是光着屁股长大的,这件事一报上去,王大人就把这个事给揽下来了,点名要卒组出手经办。

哦,那是谁去办?

这不等你抽签呢嘛。

我昨天已经抽了个下下签,难道今天不能免一次嘛?

你跟那个听天由命筒商量去吧

沈重完全不想跟一个签筒沟通,里想着自己也不会那么背连续两天都抽到下下签。

那门口这堆人到底在排队干嘛?

你三哥我想了想,外人想要在咱们锦衣卫这么明目张胆的搬狮子没那么容易,必定是内鬼干的,于是就把所有人都叫来,谁能搬起这对石狮子我就赏两千,顺便带到卒组的刑堂里聊聊天。

沈重看着得意洋洋的余不言,三哥,如果是你昨天搬了石狮子,现在有人跟你说再搬一次给你钱,你会来搬嘛?

这个。余不言一下子愣住了。

这石狮子虽然沉,普通的校尉搬不动,但是锦衣十七所里的百户以上的人搬起来应该都没什么问题吧?难道你要把他们都抓去问话?我记得百户以上不算咱们卒组一共有一百二十人,每个人两千,一百二十人就是二十四万,你是昨天散财散的不过瘾嘛?

沈重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老四祖淼涵正悄悄的走到队尾。

四哥你干嘛来了?沈重对着祖淼涵打招呼。

祖淼涵微微一笑:我听说搬动石狮子赏两千,过来赚点零花钱,一会他们几个也会来的。

余不言听了老四的话,连忙朝着石狮子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都散了吧,散了吧,没赏钱了,赶紧都给我回去干活。沈重和祖淼涵看着余不言气呼呼的样子哈哈哈大笑起来。

逍遥堂里,沈重和气喘吁吁的余不言看着韩金刚手里只有两根签子的听天由命筒

韩金刚道:抽签吧。这次的案子是纸人案,不过抽不抽都是你们两个了。因为我们几个都没抽到办案,哈哈哈

余不言十分不满意的道:我说你们下次抽签能不能等我到了再开始啊?

韩金刚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道:你来的不晚啊,谁让你自作聪明的在外面组织人搬狮子玩啊。而且我跟你说吧,这跟顺序没关系,你头一个抽也是办案,这是命你得认。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个好消息,这一次不只你们两个,我们几个都没跑掉。

没跑掉?

对,虽然我们的签子不是办案,但是要做的事都跟你们要办的这件纸人案有关系。老四查资料,老五分析数据,老六要出去打探消息,我会在衙门里制定计划,其余的人跟大哥准备支援,毕竟杀人预告是晚上,搞不好到了晚上员出动,你们两个只是去卢府先打个前站而已。说着韩金刚从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这里面就是石狮子下面的纸人,还有卢家的一些基本情况,你们两个抓紧时间路上看吧。

余不言接过那文件往怀里一揣,带着沈重出了逍遥厅。

两个人晃晃悠悠的出了衙门,穿过大明门直奔礼部侍郎卢府。

卢大人住在东安门外的澄清坊,鹤苑小区北乙三号。

鹤苑始建于明永安十九年(公元1986年),于永安廿一年年初完工。小区里都是两进的四合院,一共20套,横四竖五,方方正正。这是朝廷为改善官员的居住环境建的政府工程。能住在这里的都是六部的高官。

这小区修的还真气派啊。不比我住的差啊站在卢府门口余不言发起牢骚。

三哥,这里是两进的四合院,住的都是正二品以上的官,你是正五品,住的是三进的四合院,你住的比他们强多了好不好!

问题是我住在正阳门外啊,他们可是住在九门内啊,地段不一样啊。

沈重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敲了敲卢大人家的大门,很快门就打开了。

一个身材瘦高皮肤嫩白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长袍,腰间匝着一条宝蓝色的宽带,带子上系着一块兽面玉佩,年轻人容貌清秀俊美,只是眉宇之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妖娆之气。

那年轻人晃着细长的水蛇腰在二人面前站定,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啊?

沈重见这人张狂,便退后一步把余不言让到前面。

余不言笑道:这位大人是?

那年轻人不耐烦的道:我是卢府的管家。

管家,哦,那就是谭显智谭爷了吧。

年轻人听余不言知道自己的名字,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你们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余不言还是笑嘻嘻的道:我们兄弟二人来是奉命查个案子,不知道卢大人在不在家?

谭显智听了这话便以为这两个人不知道是哪个衙门的跑到这里打秋风来了,卢大人是礼部侍郎,真有什么事哪轮到这么两个穿着便服的跑来上门查案子,真不知道小区的门卫怎么把他们放进来的,脸色更加不悦,卢大人上朝还没回来,有事你们去礼部找他吧。说着一转身就要关门。

余不言伸手挡住大门道:既然卢大人不在,找谭爷您也是可以的。

谭显智更认定这两个人是来要钱的了,心里想着不给这些不要脸的东西点难堪,真不知道谭爷我是狠角色啊。双手一叉水蛇腰就要开骂,然而脏话还没出口,余不言已经把自己的腰牌掏出来按在了谭显智的脸上,谭显智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这才看清了面前是一块锦衣卫的腰牌。不过这个腰牌跟普通锦衣卫的腰牌还有些不同,外型是一个细长的竹节形状,正面刻的是一只露出四颗巨齿的白色狼头,双眉之间写着锦衣卫三个字

谭显智毕竟有点见识,脑子里立刻想起了平时听说过的关于锦衣卫卒组的故事,卒组与普通锦衣卫的十七所不同,这是由一帮杀人不眨眼,而且拥有在任何情况下先斩后奏权利的凶徒组成的特别行动组。

他脚下一软,差点跪倒。

余不言见到谭显智判若两人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和蔼可亲,只是这笑容在谭显智的眼里,比索命鬼的笑容还可怕,他终于还是没能站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余不言回头对着沈重眨眨眼。沈重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面无表情,看着余不言继续戏耍谭显智。

余不言对谭显智道:谭爷怎么突然行此大礼,我们哥两可担当不起啊。

谭显智反应极快,顺势就给两人磕了个头道:小人谭显智不知道锦衣卫卒组的两位大人光临卢府有失欢迎,还请两位大人恕罪。

余不言仍是一副很和蔼的表情:不知道当然不好怪罪你了。现在知道就行了。今天的天可够热的啊。

谭显智已经扶着大门站起来,听了这话连忙道:二位大人赶紧随小人进来吧。到客厅先做坐一会,我让他们赶紧准备点冷饮。

说着了二人朝院子里走去。

余不言和沈重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余不言一边看着腿还有点哆嗦的谭显智一边对沈重道:老幺,回去我们得跟大人说一声了。

说什么?

我感觉我们卒组在民间的名声不是那么好吧。你看给这位谭爷吓得,咱们回去应该拍个宣传片,树立一下我们卒组为人民服务的正面形象,不要造成误解嘛,找一些案例展示一下。

比如呢?

比如你昨天在太医院不就勇斗歹徒救下了赵太医嘛。

但是首犯被我直接给砍死了,其余几个被你打残了啊

沈重的话音刚落,前面谭显智的脚又一软。

余不言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道:那要不就是上个月老四在工部帮着破了那个盗窃案?

那个事大人不是不让说嘛?四哥把那个贼的手筋脚筋都挑断了,还不小心打伤了工部侍郎李大人,李大人后来不是直接办了一个病退,回老家去了

哦,对对!这个还真不能对外说,谭爷你就当是没听见啊。这个事传出去不好。

谭显智头都没敢大声道:两位大,小的耳朵不好,什么都没听见。说完便低着下头领着二人穿过花园进了正厅。

余不言和沈重大剌剌的坐在了北边的两个正位上。

谭显智作了个揖道:两位大人,请在客厅稍坐片刻,我去安排他们准备些茶点饮料。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余不言看着谭显智的背影。

老幺,这个谭显智怎么样?

不错啊,长的挺帅,身上有功夫,装怂的也装挺像,可惜还差那么一点点。当个管家有点屈才了吧。

嗯,不过看他脸上那妖娆的气色,恐怕练的也不是什么正经功夫,双修?

有可能,不过我记得两前大哥不是抓过一个练采阴补阳的贼秃瓢嘛押解回来的时候我见过,样子看起来挺阳刚的啊。他是不是练的不对啊?

嘿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最近练双修的路子都改了,好多都是练完了男不男女不女跟二乙子似的,然后就混演艺圈了,现在流行这个,京城里那些贵妇小姐们现在可爱这一口了。

理解不了。这个谭显智练双修是跟谁呢?

那就需要我们来解开这个谜团了。不会是卢大人的女儿吧?余不言的表情有点猥琐起来。

等一下,我们不是来办杀人案的嘛?你怎么扯上双修了?

余不言突然一本正经的说:直觉告诉我这两件事有关系,再说了,打听这帮大人们的八卦不也是锦衣卫分内之事嘛!

那是羽组的正事。咱们的正事是处理各种怪异案件,你别搞混了。要不我跟大人说说把你调到羽组去?

不要了,我跟羽组的张三娘不对付。

两个人正在闲聊,谭显智已经自己端着一个茶盘回到了客厅。茶盘上有两杯冰红茶,还有几盘精致的小点心。

麻烦谭爷亲自伺候我们哥两,这太不合适了。虽然嘴上么说,但是余不言的脸上一点也没有歉意,身子也一动不动,眼看着谭显智把茶盘放在桌上,又乖乖退下,低眉顺眼,垂手站在两个人面前,看起来倒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听了余不言的话,谭显智连忙陪着笑道:二位大人说笑了,能帮大人做事是小人的福气,这是我们府上秘制的冰红茶,还有几样御点坊的点心,请二位大人品尝一下。

余不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小棒,在茶盘上来回扫了几下。

谭爷别见怪,咱们锦衣卫在外头得罪的人多,凡事都得小心点。打不过别人那是本事没练到家,活该!要是被人下了毒,传出去就太丢人。

谨慎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那银色小棒发出滴滴两声。余不言收起小棒对沈重道:干净的。

虽然这么说两个人也没有要吃喝的意思。

谭显智也不敢催促,只能陪着小心问道:二位大人是来找我们卢大人的吧?卢大人真的是上朝还没回来。

我知道,你们卢大人正在我们镇抚司衙门做客。我们就是为了卢大人的事来的。

余不言从怀里掏出那个文件夹,从里面拿出那两个纸人递给谭显智,谭管家看看吧。

谭显智小心翼翼的接过那两个纸人,仔细端详起来。

这画的难道是我家的小姐和少爷?

你觉得呢?

这样子是有点像,不过生辰八字没有错,这后面写的'今夜子时二子归天,这是什么意思?有人要杀少爷小姐?

你也这么想啊?那大家是想到一块去了。

谭显智有点不知所措,两位大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有人要杀我家的少爷小姐?

余不言斜了一眼谭显智,你这个管家倒是蛮忠心的,看着比卢大人还着急。到底为什么我们也不清楚,所以才来你们府上查看查看,你去把卢夫人请出来吧。我们哥两有话问她。

谭显智把手里的纸人还给余不言,转身就往外跑。

看着谭显智急匆匆的样子,余不言道:这妖孽怎么这么紧张?难不成那孩子有他一份?

沈重从余不言手里拿过纸人和文件夹,抽出里面的几张纸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道:卢小姐已经十六岁了,是卢大人的亡妻张氏所生。卢公子不满一岁,是这位新夫人去年年底才生下的。

这么说卢小姐肯定跟这姓谭的没关系,这公子就不太好说了。

说完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呦,是什么事让两位锦衣卫大人这么开心啊,说出来让妾身也开心开心。伴着清脆悦耳的声音,卢夫人走了进来。

这位卢夫人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乌黑长发随意的用一只玉簪绾起,有一绺头发垂在脸边,细长的瓜子脸上一双美目含春带俏的打量着两人,鼻梁高耸,红唇鲜嫩。上身一件深V领的奶黄色T恤,一对白嫩的豪乳几乎露出大半,随着她走路上下抖动,好像随时就会从衣服里跳出来。下身一条紧身的黑色齐膝短裙,露出两条雪白修长的小腿,脚上穿着一双粉色人字拖,十个脚趾甲上都涂的是淡粉色,举手投足之间掩盖不住妩媚风情。

余不言见卢夫人的这副打扮,一点也不浪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卢夫人的胸口分秒不离。

沈重有点不能直视,只能低下头看着自己腰间的令牌,轻轻咳嗽一声示意余不言问话。

可余不言毫无反应,沈重只好又使劲咳嗽几声,余不言才道:这位就是卢夫人吧。久闻卢夫人在嫁入卢府之前曾经当选过大明小姐,今日一见果然是名副其实啊。

卢夫人用手掩住自己的樱桃小口,娇笑了几声:这位大人真是会说话,都是过去的事了,就不要再拿来调侃妾身了。

说着径直走到余不言的身边,从盘子里拿起一块小点心,递到余不言的嘴边:大人来到寒舍也不喝水,也不吃点心,真是怠慢了。

余不言不自觉的就把那块点心吃了进去。

卢夫人又拿起一块点心递到沈重的嘴边,沈重抬起头用冷冰冰的眼神阻止了卢夫人的动作

卢夫人又把那点心送进了余不言的嘴里,若无其事的退了几步,坐在东边的椅子上,轻巧的翘起二郎腿道:没请教二位大人高姓大名啊。

我叫余不言,这位叫沈重。

失礼了,余沈二位大人大驾光临,不知道是有什么事啊?

好说好说,余不言站起身来把那两个纸人递给卢夫人,锦衣卫收到线报有人今夜要来刺杀卢大人的一双儿女,我们哥两是来查看查看。

啊?竟有这种事?卢夫人接过那纸人只看了两眼就做出了一个花容失色的表情,两个纸人也失手落在地上。这可怎么办?老爷还没回来,两位大人一定要保护妾身和我家的孩子才行啊。

余不言弯腰去捡纸人,卢夫人翘着的腿慢慢放了下来,几乎是贴着余不言的脸划过,余不言顺势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是自然,我们哥两不就是为这个来的嘛。

看着余不言一种恨不得立刻要上床去贴身保护卢夫人的态度,沈重只好又咳了一声:这两张纸人上的字迹应是贼人所留,不知道这笔迹夫人熟悉嘛?

这妾身可看不出来,我平时都不怎么写字,现在也很少人用毛笔了吧?

那卢大人和夫人有没有什么仇人之类的呢?

卢夫人把右手支在桌子上托住自己的小脸,一双媚眼盯着沈重道:大人还不知道我家老爷嘛,出了名的老好人,谁都不敢得罪,一句狠话都没说过,能记恨他的人那心眼的多小才行啊。妾身更是经常独守空房,连大门都没出去过几回,想得罪人也没处得罪啊。我们夫妻两真是命苦,怎么自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说着眼圈一红,几乎就要留下泪来。

余不言连忙道:夫人别慌,有我们哥两位在这坐镇,定能保你们全家平安,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跟我们锦衣卫的卒组作对。

听了这话卢夫人的愁容散去,换上一副惊喜的表情,原来二位大人竟是那传说中的锦衣卫卒组,我可是听说过好多你们的英勇事迹呢。昨天太医院的事情是这位沈大人解决的吧。还有上个月太子府里闹狐妖就是这位余大人办的吧。传说中两位大人都是玉树临风,英勇神武,没想到本人比传说的更是英俊潇洒呢。说完那一双媚眼又在两人的脸上来回扫视。

余不言拍了拍胸口道:都是些小事情,也没那么夸张。

余大人真是谦虚呢。二位大人稍坐片刻,妾身我亲自下厨去为二位大人做几个拿手的小菜,感谢两位大人仗义出手说完站起身来施了礼,一扭一扭的走出了客厅,余不言盯着卢夫人那扭来扭去的屁股几乎忍不住要从椅子上站起来跟上去。

等那卢夫人消失不见了。沈重笑道:三哥你扮起色鬼来真是惟妙惟肖,我还以为你要忍不住就在这里把她正法了。

余不言嘁了一声道:这种浪货我见得多了,她比天香阁的姑娘们还差得远呢。这点媚功就想办了哥哥我,姥姥!

办不了你,可是办那个老实的卢大人应该富富有余了,我说刚才见到卢大人怎么一脸菜色,眼看着活不过今年的样子。

你也看出来了?我都怕他活不过这个月去。

这卢夫人有点问题,不过要杀的是她的孩子,她好像也不是太担心啊。

她自己身上有些功夫,看着跟那个谭管家还真像一对。卢大人头上有草原,还是大草原。你说她会不会知道是什么人要杀她儿子?

不好说,老六不是去打听消息了吗?正说着余不言怀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正是老六段天鹏。

老六正等你消息呢查到什么了嘛

你们见到卢夫人了嘛?

见到了。

真人怎么样?

老六不是我说你,哥哥我也是经常带你去天香楼开荤的,这种庸脂俗粉也这么上心,不丢人嘛!

不说拉倒,线索就当我没查到吧。挂了。

别别,这样吧,一会她再过来的时候我偷拍两张发给你看。

你早这么说多好啊。消息我查到一些,这纸人用的浅金纸是琉璃厂荣祥斋独有的,这个月就卖出过一扎,买纸的是个女人,我一会把监控截图给你们发过去,不过应该是易容过的,参考意义不大。

那你还是别发了,跟没说一样嘛。

你别着急啊,虽然脸易容了,但是身材没有啊。我研究了一下,应该是36D6280。你可以参考一下。

听了这话沈重皱起了眉头,余不言道:怎么了老幺,你认识啊?

昨天那个跑了的假杜璇玑也是这个身材,难不成是一个人?余不言盯着沈重,没想到你也有这种本事。

沈重愣了一下什么本事

裸眼辩三围!余不言很兴奋的道

不明白。

难道你昨天摸那个假杜璇玑了?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她的三围?

这个不是一看就能看出来嘛?

余不言还想继续跟沈重讨论下去,电话另一边的段天鹏已经不耐烦了,

你们等我说完再聊吧。另外还有一个关于卢夫人的消息,卢夫人原名李念娇,浙江府人士,去年参加大明小姐选美,据说本该是花魁,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第四名,那一年的主评就是卢大人,就这么多了,记得给我拍照啊!

段天鹏的电话刚挂断,照片就发了过来啊。打开一看,两个人都呆住了,照片上的女人正是卢夫人。

这是什么意思?

一会问问卢夫人再说吧。我觉得应该是假扮的,这作为证据很容易查,问题是她为什么要假扮卢夫人呢?

栽赃嫁祸?可是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啊?

这件事恐怕跟江南鬼道有些关系。

你怎么看出来的?

沈重把手机里的照片放大了一些道:你看这个卢夫人的腰间。挂着一个小小的玉佩,是一个白色的鬼面。

余不言仔细看了看,真的啊,这么明目张胆的给线索。

我想也许这个人就是想让我们知道,难不成卢夫人也是江南鬼道的人?

这个江南鬼道到底是什么来历?之前也没听说过啊。

沈重犹豫了一下道:我猜他们可能跟燕王有点关系。

哦,那这个事就复杂了,这种破事我可不想参与,风险高还没钱拿。假装不知道吧

不多时谭显智走了进来,两位大人,酒菜已经备好,请随我到餐厅用餐吧。

余不言和沈重站起身随着谭显智出了正厅走进了西厢房。

卢大人真讲究,这么大一间房子就用来当餐厅,比我住的地方还大呢。余不言调侃道。

沈重微微一笑和余不言坐到餐桌旁,卢夫人亲手做的饭菜一样一样的被佣人们给端了上来。

过了一会卢夫人换了一身衣服也进了西厢房,这次倒没穿深V领,而是穿了一件白色露脐圆领小T恤,那对豪乳虽然没有露出来,但是在那超紧身的T恤里也十分不安分,摇来晃去,那T恤短的有点离谱,好几次沈重都觉得那对豪乳可能会从T恤下面掉出来。卢夫人明显是洗过澡才来的,身上有一种温热清爽的香气,头发简单的扎了个马尾,时不时的还有水滴下来。

余不言的眼睛从卢夫人进来之后就没离开过她的身体,沈重有种错觉好像余不言还起了点生理反应。

卢夫人娇笑着道:让两位大人久等了,怕身上的油烟味冲撞了大人,妾身特意去简单沐浴了一下,这味道怎么样啊?

余不言贪婪的吸了吸鼻子道:香,甜。

卢夫人掩住口笑道:大人,人家问的是菜的味道。

余不言连忙拿起筷子去夹菜。

沈重伸手按住了他的筷子,你不试毒了?

余不言的脸一红辩解道:卢夫人还要指望我们保护,怎么可能下毒。

这一次沈重却从怀里掏出一个同样的银色短棒在桌上扫了几下,没什么异状,便收了起来。

卢夫人也不在意,等沈重验完,对谭显智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都退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几个佣人连忙退了出去。

谭显智犹豫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卢夫人脸色一沉,道:赶紧退下!谭显智无奈,只好慢慢的退出了西厢房。

卢夫人似乎还不放心,又去把西厢房的门给关好

回到桌前卢夫人拿起桌上的酒壶给两人斟酒,这酒是法兰西的特使觐见万岁时送的,据说特别有回味,两位大人品一品。

说着拿起余不言面前的酒杯直接递到了余不言的嘴边,余不言假意推辞,顺手就握住了卢夫人的小手,卢夫人也不挣脱反倒用大拇指甲轻轻的去扣余不言的的虎口。

沈重眼看着西门庆和潘金莲就要开戏,自己可不想做王婆,把手里的筷子轻轻放下,咳嗽一声

余不言赶紧松开手,卢夫人放下酒杯走到沈重面前,用细长的食指搭在沈重的酒杯口沿上,轻轻画圈,可是妾身什么事做的不好,怠慢了沈大人?妾身要如何赔罪才好呢?

说着身子一歪坐在了沈重的大腿上,余不言见势不妙,刚想站起来去拦卢夫人,没想到沈重竟伸手搂住卢夫人的腰,将她抱在怀里。卢夫人顺势贴上沈重的胸口,嘴唇贴紧了沈重的耳边,开始急促的娇喘起来。

沈重道:我看你什么都挺好,就是入了江南鬼道这件事不太好。

手上发力想锁住卢夫人的腰,卢夫人身子一挺,从沈重的手里挣脱出去,站在二人的面前,脸上的媚色已经变成了杀气。沈重叹了一口气道:你要是再装一会,我就会以为我自己判断错了,以为你只不过是个有点寂寞的怨妇而已呢。

卢夫人脸上的杀气慢慢退去,又换上了之前的妩媚神态,都说卒组的沈大人是个人精,有颗玲珑七窍心,妾身怎么敢奢望骗过沈大人呢。

卢夫人过奖了。既然话都说开了,不如卢夫人说说为什么有人要杀卢小姐和卢公子吧。

卢夫人犹豫了一下,重新做回桌前,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手指轻轻抹了抹嘴唇。

妾身倒是想知无不言,只是怕二位大人不信啊。

你先说说看。

妾身名叫李念娇,是个弃婴,被我的养父母抚养成人,上大学的时候我认识了谭显智,在他的介绍下加入了鬼道,经过训练之后,安排我参加选美,我的目标是那个人。说着手朝着西北方向指了指。

哪个人?余不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帝?难道你的任务失败了?可是鬼道要杀的人也不是你啊

李念娇轻轻笑道:鬼道里,失败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你嫁给礼部侍郎还生了儿子,任务成功。哦,怪不得。沈重点了点头。

余不言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沈重,你知道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不明白?

你脑子如果不满是卢夫人的胸你也该想明白了。

卢夫人听了这话微微一笑。

李念娇在选美赛上本应一举夺魁,但是皇帝注意到了她,要金屋藏娇,不想那么引人注目,就让卢大人做了手脚把李念娇变成了第四名,之后可能是为了偷欢方便,就让已经老迈的卢大人把李念娇变成了卢夫人。我想他应该是趁着每个月出宫巡视的时候偷偷在某个地方与卢夫人见面吧。卢夫人去年年底生下龙子,皇帝他思儿心切,所以才开始逃宫的,我猜禁军指挥使薛大人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睁一眼闭一眼的任皇帝胡闹。太后嘛,恐怕是不知道实情的。我猜的对嘛。

卢夫人娇羞的点点头。

这么说卢大人头上的也算不上草原了,顶多是万岁的后花园。

鬼道让你接近皇帝,恐怕只是想让你迷惑他而已,也并不想要了他的命。没想到你任务完成的这么出色,竟然怀上了龙种。所以计划恐怕是有变,鬼道大概是想要带走这个小皇子。你作为母亲自然不肯,所以鬼道才下了追杀令,说是要杀卢大人的一双儿女,恐怕真正的目标只有小皇子一人而已。

沈大人真是名不虚传,说的一点不差。

沈重冷笑了一声:我要是这么想,大概你心里会觉得我是个傻瓜吧。

卢夫人的脸色变了变道:沈大人是什么意思?

卢大人的头顶是后花园,皇帝的头顶恐怕是大草原啊。

老幺你什么意思?

你别忘了,卢夫人练的可是双修的功夫,难道她是跟皇帝练嘛?

哦,以我主万岁的资质,恐怕是什么都练不成吧?

所以啊,皇帝每个月才来一次,可比不上有人日夜陪伴左右啊。进来吧,谭管家,跟皇帝做同靴的感觉如何啊?

谭显智推门而入,站在卢夫人的身后,眼中满是杀气,姓沈的,你不要太过分了。

是,你们不是好惹的,我懂,既然这样我们就告辞了,晚上鬼道的人杀来的时候,我们会在周围警戒,确保他们只在卢府内动手,不会惊扰到其他大人的府邸。另外卢夫人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你要是想逃出去,只能按乱党处理--当场斩杀。毕竟你干的这个事传出去有辱国体啊。

说完沈重和余不言站起来就要走,卢夫人连忙冲上去拉住沈重。

沈大人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妾身与孩子的性命全靠两位大人了。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抱住沈重的双腿。

沈重的左腿轻轻一抖将卢夫人踢了出去。卢夫人落地之后仍旧跪着不起,不住哀求

这件事你心里有数,既然派了我们卒组出面,那自然是要办事情办好。不过我们至多是保住你们不被鬼道杀死,至于皇帝怎么处置这件事就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妾身多谢两位大人。

哇,不是吧,这样的锅我们都先扛一道嘛?

为了小皇子,也只能如此了。

你不是说他不是皇帝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奉命来保护我朝礼部侍郎卢大人的家眷

哦,明白了。知道太多容易死,了解了。保护卢夫人!余不言义愤填膺的喊道。

小皇子现在何处?

卢夫人走到墙边的一个大柜边上,将那柜门轻轻拉开,一辆婴儿车露了出来。

好算计,你倒知道这里最安全。既然这样,咱们就等着鬼道的人来吧。

沈重和余不言重回餐桌坐好,开始吃喝起来。

月升日落,很快就到了半夜。

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沈重和余不言突然同时站起身来。

来了。

来了不少,大概有二十人?

正厅房上有八个,这个房顶上有七个,对面的房顶上有五个,正好二十个。

怎么分?一人八个,剩下四个给谭管家?

你跟他随便分,我只要一个。

老幺你不要每次都这么赖皮好不好啊?

我怎么赖皮了,我每次都是干那个最厉害的啊。

好好,你行你先上。谭管家你到院子中央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我在这里保护卢夫人。

三哥,你这个做法有那么一点点不要脸啊。

怕什么,咱们也不是没人,大哥他们几个应该已经到了,鬼道一动手他们也会出手的。大好的表现机会留给你啊,谭管家,也是个逃跑的好机会呦。

沈重一脚把余不言踢出了厢房,随后冲了出去

谭显智回头看看卢夫人,一咬牙也跟了出去。

一块乌云正遮住月亮,院子中漆黑安静。

沈重在院子里环视了一圈,朗声道:来了就见个面吧。

四周的房顶上站起数个黑影。

余不言喊道:哪里来的小贼,报上名来。

乌云退去,皎洁的月光把屋顶照的雪亮。

正厅屋顶上有一人身穿白色长裙,面具上画着一只九尾白狐。

其余屋顶上的人都是黑色夜行衣,脸上的白色面具都写着鬼字,东西厢房的屋顶上各有一人的面具上用红笔写了数字,分别是玖拾伍和壹零柒。

沈重道:你看,只有两个脸上有字,其他的都是小兵,交给你了。说完身子一纵跃上了正厅屋顶。

几个面具鬼跃过来,掏出兵器将沈重包围起来。

那九尾白狐道:沈大人交给我,你们去抓那两个叛徒。

房顶上的众鬼点头称是纷纷跃下直奔余不言和谭显智。

九尾白狐道:沈大人,昨天不是才见过奴家吗?今天怎么又追到这里来了?莫非你喜欢上我,不要你的小公主了吗?

果然是你!你们的胆子好大,连续两天在京城里闹事。

奴家胆子不大,这都是上头的差遣,奴家也是身不由己啊。

沈重压低了声音道:那对纸人是你所留吗?

江湖传言沈大人机智过人有颗玲珑七窍心,看来是真的呢,人家好想挖出来看看啊。说着一挥手中的水夜泽朝着沈重的脑袋直劈下去。沈重反手抽出背后的绣春刀挡住水夜泽。两人兵器架住,白狐把脸贴在自己的宝剑后面,悄声道:你已经都搞清楚了?

沈重道:搞清楚什么?皇帝头上有草原?

白狐听了忍不住笑起来。

既然那孩子不是皇帝的你们还要抓他做什么?

是不是谁也说不清,不过皇帝以为是就行了。反正我们现在带他走了,皇帝也没机会亲子鉴定了。

谁要带走他?鬼道还是燕王?

当然是燕王啊。

燕王想用他来做什么?要挟皇帝退位?

他想做什么我们管不着,我们鬼道只是收钱办事而已。

你们是雇佣兵?沈重吃了一惊,原以为鬼道是燕王培养的死士,没想到竟然是一群雇佣兵。

说的那么难听,奴家是自由职业者,赚钱赚钱的好辛苦呢,平时里到处奔波,都没时间谈恋爱,好想找个如意郎君啊,沈大人有没有合适的人介绍一下?

沈重用力把白狐连人带剑弹开。

下面那个就不错。沈重指了指正在拼命搏杀的余不言。

白狐再次挥剑刺向沈重。

那个小白脸我不喜欢,一个李念娇已经把他迷的不知东南西北了吧,小白脸靠不住。

沈重侧身躲开,绣春刀顺势横扫白狐。

那我就没什么合适人介绍给你了。现在逃还来得及。

白狐一个后翻躲开。

呦,沈大人这么心疼我吗?你是怕我被抓住会什么都说出来吗?

如果有这种可能,我会在你开口之前杀了你。

这么狠心,为了你的小公主你是什么事都可以做吗?

沈重不再说话,手里的绣春刀突然快了起来,几下就将白狐逼到了屋顶一角。手里绣春刀虚砍一招,右手按上白狐的小腹,一用力将白狐击飞。

白狐在空中一个翻身轻轻落在地上,冲着沈重盈盈一摆,沈大人又放我走啊,奴家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高兴呢。白泽告辞了,改日再来找沈大人啊。说完身影一晃消失在夜色之中。

白泽?沈重若有所思。

院子当中,余不言和谭显智背靠着西厢房的屋门全力砍杀,要逼退想冲进屋里的面具鬼,可是对方人数众多,两人已经快要坚持不住。

谭显智趁余不言没注意找个空子窜入西厢房内,将房门关紧,只留余不言一人在外。

余不言气的咆哮一声,把手里的绣春刀用力一挥喊道:停,停!

面具鬼暂停攻势,余不言回头道:姓谭的你也忒不是东西了,竟然就这么跑了,想让余爷替你在这卖命啊,想的美,爷爷不管了。你们让开,让我出去,爷爷我要回家睡觉。

众鬼不知所措回头看向玖拾伍。

玖拾伍摆摆手示意众鬼让开道路。余不言冲着玖拾伍伸出大拇指。

懂事!上路!如果一会你能被活捉,我保证你在我们刑堂里不用受苦。

玖拾伍用沙哑的声音道:你以后落在我手里,我也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还挺横,我都说如果了,你还真以为自己能活着出去啊。大哥快点动手吧!余不言说完,院子的四角升起四颗照明弹,四个人影随着照明弹一同飞起,冲进院子中。

片刻之后,院子里只有五个人还站着。

薛大山,韩金刚,余不言,祖淼涵,孙林土。

余不言踢了一下玖拾伍已经没有身体的脑袋。

都跟你说了如果嘛,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韩金刚一脚踹开西厢屋的大门冲了进去。只听谭显智发出一声惨叫。韩金刚已经又从西厢屋

里冲了出来,把手里的刀上往地上一扔。

奶奶的,又得换刀。

宰了?薛大山问道。

没有,奉上头令,毁容,断手脚筋,断子孙根,人不能死,后面会有人来处理。

薛大山点点头:收工,交令。

说完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大哥,那个卢夫人怎么处置?余不言一边朝西厢屋里张望,一边问道。

不管。说完这两个字,薛大山等人已经走出了大门口。

韩金刚白了余不言一眼:你也想跟上面做个同靴啊?毁容,断手脚筋,断子孙根,到时候让老七出手,快活死你。

余不言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跟着韩金刚一块朝外走去。

沈重跳进院子,透过打开的西厢门,见卢夫人正抱着孩子跪在谭显智面前,似乎正在抽泣。

沈重叹了口气,准备离开,突然一个白影从半空落下,正落在西厢房门口,那白影落地不稳只听咔嚓一声,似乎脚踝骨折。

白影发出一声瘆人的惨叫。

沈重已经看清那白影并不是穿了白衣,而是全身上下裹着绷带,仿佛一个木乃伊。

木乃伊蹲下来在自己的脚踝处掰了几下,又重新站好。头也不回的道:禁军鹰扬卫副指挥使桑道狄在此,后面我来接手,锦衣卫的人退下吧。

沈重冲着桑道狄的背影道:那就有劳大人,告辞了

说完紧走几步出了大门追上了薛大山几人。

余不言瞪着沈重:你又把36D放走了?

沈重道:她叫白泽。

呦,连名字都问到了,你们定了婚期没有啊?

白泽?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韩金刚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一旁的祖淼涵已经掏出平板电脑快速点了几下,把电脑往众人面前一举,屏幕上是一份档案,没有照片,名字白泽,性别女,除此之外所有的内容都被涂黑,档案的右下角盖着一个红色的印章,上面是天师府三个字。

韩金刚一把推开电脑,天师府的事不是我们可以打听的。

祖淼涵双手用力把那电脑从中折断,往地上一摔,孙林土一抖袖子,一个黑色小球砸向电脑,电脑瞬间起火,很快就烧的一干二净。

沈重看着那渐渐熄灭的火焰,禁军鹰扬卫的副指挥使亲自接手了。

孙林土啊?那个半人半机械的怪物桑道狄?他不是无。

话还没说完就被韩金刚一掌打在他的咽喉上。

老五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那两个字是随便说的吗?找死是不是。

孙林土捂着自己的喉咙不住地摇头。

韩金刚道:让他们禁军去给皇帝擦屁股吧。咱们还是喝酒撸串,快活一天是一天

不远处的一个屋顶上九尾白狐白泽摘下了自己的面具,用手指在面具上轻轻敲击。

不多时她身出现一个带着鬼面的黑衣人。

白泽大人,这次失败要如何向教主交代?

白泽冷笑一声:失败?成功的很呢。

脚尖在琉璃瓦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如一股白烟缓缓飘起,慢慢消散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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