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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very last dick
就是这样喜欢你系列的第二封情书,第一封在这里!第三封在这里
就像爱在三部曲我刚开始最无感第二部,这三封情书我刚开始也最不喜欢第二封。

第二部《爱在日落黄昏时》是第一部甜甜和第三部豁达的转折点,它褪去了第一部的青涩,多了很多中年人之间的进退较量,是当年幼稚且愤世嫉俗的我不愿意看懂的。

(所有截图都来自于豆瓣网友截图!)

我们谁都不会承认那些凝固在风里的心情,好像这样的重逢会打破自己努力营造的平静和自在,一切却又在车上Celine的那一句I'm dying inside中爆发。

你带着你的婚姻和你的家庭来找我,你问我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你问我还记不记得当年公园里缠绵的那一晚。我当然会说不记得。我们都没有用套怎么会发生性关系?我一直都用套的,所以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当年去等我了吗?我没有去,因为我外婆去世了。
那好吧,我也没有去。其实我去了,等了好多天,可是你一直都没有出现。

你知道我为什么感到难过吗?我交往的每个人都说因为我他们变得更好了,他们学会爱了,可是学会爱的他们都和别人结婚了。不是说我想和他们结婚,而是他们好歹也应该问问我的意见啊!然而也不是说我有多爱他们,是我自己感觉到内心在麻木在死去,这是我感到最难过的地方。

其实我过的也不好,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发生过肌肤接触了,我感到焦灼的难受。
啊,听到你也过得不好我心里好受了那么一点。

这一段对话是《爱在日落黄昏时》我最喜欢的一段对话,成年人的较量终究在互相看见彼此漩涡时被放弃,回到了他们最初认识的时候。

就像第一部《爱在黎明破晓前》我最喜欢的被我印在脑海里那一段“I believe if there's any kind of God it wouldn't be in any of us, not you or me but just this little space in between. If there's any kind of magic in this world it must be in the attempt of understanding someone sharing something. I know, it's almost impossible to succeed but who cares really? The answer must be in the attempt”,是那个他们游荡在维也纳的夜晚Celine在长凳上和Jesse说的。

就像第三部《爱在午夜降临前》的全片高能唠叨,都挑不出来最喜爱的一幕,都太喜爱了。最喜欢的可能是他们在车上偷吃女儿的苹果,可能是他们一群人在晚餐上敬酒“致那些经过我们生命的又离开的人”(好吧这是我第一次看的时候最感动的一幕,to passing through),可能是Celine模仿大胸无脑女嘲笑Jesse的自卑大男子主义,可能是他们一路吵吵闹闹走到海边讨论着还能不能再忍受对方五十年。刚认识时的左顾右盼眼波流转化为了打嘴炮中时不时的荷尔蒙碰撞出的温柔和害羞,化为了因为孩子抚养事宜工作事宜出轨事宜以及各种生活乱七八糟的琐碎事宜吵到不可开交恨不得杀掉对方时Jesse拿着写好的小纸条去道歉而Celine转过头偷偷流下的眼泪,化为了“我理解你,我体谅你,我比当初更爱你“,化为了裸奔状态中的两人面对赤裸裸的苦乐参半的真实生活时还是一次一次的去选择对方。

但这所有的所有,没有第二部的起承转合就什么都不是。没有第二部Jesse错过航班到她家里听歌就什么都不是,没有Celine拿着吉他说“这怎么可能是为你写的歌呢,难道我要睡一个写一个吗?”的气Jesse就什么都不是。第一部是导演自己的故事,是戛然而止的爱情,有了第二部才能推到第三部, 那种一辈子都在较量的唠唠叨叨之爱,那种吵来吵去中还是你最好的相濡以沫的爱情状态。

这封情书也是,我刚开始一点都不喜欢它,我觉得它好阴暗,但其实它只是第二部里Celine喊的那句I'm dying inside后的自我剖析。

(喜欢这幅画,不知道是谁画的!但我可以肯定这是fleabag里面的台词!)
《The very last dick 》是我爱的人是奇葩/You're the worst》里Lindsay写给Gretchen的歌,最后一集无人婚礼上我笑到爆炸。不和喜欢某人这件事做抵抗就像不和自己是谁做抵抗一样,这就是我,谁都没有权力用他的标准衡量我定义我。
 一方面我是一个热情来得快去的也快的人,喜欢一个人对我来说挺容易的,我几乎可以不断喜欢上新的人,各种各样的。前一天还说不完的话,后一天就没有交流欲望了。前一天还为这个人大哭,后一天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这些长长短短的喜欢也是热烈而真实的,只是无法持久。我自导自演的戏很多,把自己绕的晕头转向,痛彻心扉,心如刀割,此刻还在为了我们的无奈结局而伤感转头又开始下一段旅程了。但同时我又有一块碎片永远地留在了那段关系里,我不再完整,我也不想要完整,我就想体会那种缺失,那种真正活着的感觉,却不知道自己也许从刚开始就没有完整过。
另一方面我又是非常深情的人,是老狼唱的来自我心。稳定恒久的喜欢对于我来说很难,所以我不常给出承诺,但一旦到了承诺那一步以后我又会很难走出来,这就是有人评价的深情渣男吧。

(因为新马桶让自己欲仙欲死所以错过了“约会”的Gretchen!)
我无法做到“我爱你与你无关”,我做不到双城记男主那样无私和高尚。喜欢一个人可以与这个人无关,喜欢本来就是瞬息万变的,但专一的爱不可能,爱对于我来说一定是相互的。我无法去爱一个不爱我的人,我的爱必须基于共情。这甚至都不是我有意要去计较,这就是我无法控制的自己的本性。所以这一切都无关于公不公平,这一切都只关于我的真实感受。我只能爱时空里某一个爱我的你,所有很多时候我表达的东西不一定只是针对于当下这一秒。我很难对当下做出即时反应,时间在我这里经常是断裂的。
所以在面对不稳定的你的时候,我一直爱的都是在那些瞬间里用心爱过我的你,然后我把那个你延伸到了此刻,用记忆来稳定自己的感觉,希望今后还能拥有更多那样的瞬间,有意识的把瞬间变为永恒。现在我想爱也许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吧。能感受到这些记忆里的感觉对于我来说已经很不容易,很多时候我并感觉不到很多深刻记忆里的感觉。我能记得,会感激会感慨,但是无法重现那种心情。我也知道记忆是有偏差的,而且我们在想起很多从前的时候也是在用当下的心境去歪曲那个主观记忆。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在还能感觉到的时候记录下所有当下的心情,留下它们存在过的证据。

我一直在钻牛角尖,一直都在探索什么是爱试图用思辨用解构来明白爱是什么,却不明白语言终究是苍白的,生活是一点一滴的体验。
我有时候甚至想,人学会爱的时候是不是就是真正放下狭隘爱情的时候?跌宕起伏的共鸣,深刻的链接,灵魂的摩擦,这些如果都是神经病的追求,那是不是等我们终有一天克服了自己的神经病就感觉不到这些东西了?或者说,这就是有时候我们爱的那个人并感觉不到被爱,反而是我们认为自己不爱的那个人反而一直感觉被我们爱着的原因?或者说,爱情本身就是一种有毒有缺陷的关系,它迷人小气混乱不堪是为了欲望服务的,而爱本身带来的包容与平和是与爱情相违背的?人们所说的时间长了爱情升华为亲情,就是指年纪大了神经病慢慢好了对爱情的需求没有了逐渐腾出一颗心才学会了爱吗?我们兜兜转转寻找爱其实爱一直都在我们身边,我们费尽心机寻找的爱情其实只是神经病的那面需要演对手戏而已。学会如何像爱家人爱朋友一样爱你的恋人,就是学会爱的过程吗?
(其实一切都是关于自己)
前半生按照普世定义我当然是认认真真爱过痛过,被放弃过也放弃过别人,但从未感觉到过遗憾和错过。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每一次我都用尽全力的把所有可能性都探索了一番最后得出了不会再回头看的结论,还是因为我没有用我的标准和定义长久爱过另一个陌生人类。有一个我和Gretchen一样喜欢有一只脚始终在门外的感觉,有一个我又会被朴素温暖世俗的爱打动。我体会过家人之爱,朋友之爱,但是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或者说我一只在质疑爱情是什么。共生依赖不是爱需要不是爱合作不是爱单向的爱不是爱那什么对于我才是爱?
来自几年前的某篇日记:曾经的我搞不清自己的感觉,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和有些人在一起是需要偷偷摸摸的羞耻刺激感的,我无法想象自己和他们真正的在一起。感到没有束缚的那一瞬间自己就被捆绑了,哪怕只是一个微小的可能性都会让我非常的恐惧和排斥。我就想,哦我是真真切切的对眼下这个人没有什么欲望,虽然相处久了都有感情。真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逢场作戏啊,不都是做完缠着还想做,心里像有乱撞的小兔让不应期消失,随时随地都在回忆对方上一秒的眼神和亲昵,走在大街上也会没事亲亲对方,亲着亲着自己裤子湿一片,勾着手在空无一人的大街走一天也不觉得无聊。虽然这种浪漫和激情也许会慢慢消失,可是有过和没有过是完全不一样的。
心动的感觉是装也装不出来,打也打不走,尽管觉得是劫难,但却很犯贱地享受那一瞬间的左肩放射痛。

我一直都好清醒,
我知道爱里面不该如此清醒。
我想要破坏,
想要摧毁,
想要逃离,
因为我被自己建造的牢笼困住了。
我一直在迷失。
我内心一直都是空的。
永恒两个字让我感动恐惧和无聊。
我吸食别人的痛苦吸食自己的痛苦,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黑洞。
我羞耻于自己感觉不到爱,
我羞耻于自己的空虚和永不满足。
我觉得自己是骗子,
认为自己把别人当作工具人。
哪怕我让别人变好了我也自责,
我一直莫名的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对他人造成积极的影响。
我一直困惑为什么别人感觉到被我全心全意的爱了而我却始终怀疑?
现在我终于明白这是因为我和他人对爱的定义和标准不同,
而傻子如我一直在用别人的标准苛责自己,造成了无穷无尽的羞耻感。

我的主观感受可以吞噬全部客观世界,
所有东西都被我随意解读。
我的体验永远极致,逻辑永远闭环,谁都穿不透。
直到遇见某人,
我那个渺小自私的小我被另一个渺小自私的小我彻底打碎。
第一次看见了盔甲下的自己有多脆弱不堪,
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怕被抛弃。

我一直觉得自己疯了,不稳定,一会儿一样。
现在我才明白我的疯狂是因为我不停用外界灌输的东西给自己洗脑。
现在我才明白我的疯狂是因为我潜意识里讨厌和外界秩序不符合的自己。
我想成为应该成为的人,稳定的独立的大人。
我想变强,变好,变完整。
我觉得自己需要变成这样才值得被爱。
也认为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爱别人。
我没有接纳自己,自然也无法接纳别人。
在遇见和自己相似的某人以后我展开了疯狂的攻击模式,
因为我不能接受镜子里的那个自己。
我知道自己是神经病,却从未真正接纳过自己的神经病。

我觉得自己不配被爱,不停的隐藏,内耗,撒谎骗自己,拉拉扯扯。

我从未真正释放出过那个有无限潜能的充满爱的自己。
(好喜欢这张!对应了第一部里Jesse想伸出却最终没有伸出的手)
 
直到我第一次被完完整整接纳了。
直到我明白了对方说的看透一个人还能去爱是世界上最难得的事。
而究其原因我为什么能看透你是因为我自己也有很多一样的不稳定和逃避。
直到我看见了我的爱是无条件的,是你本身的存在就足够了。
我不会想去改造你,你不需要主动给我什么。
哪怕是你身上我不断斥责的小心眼和自卑我都觉得好可爱。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之前对自卑有那么大的意见。
我是讨厌自己身上的自卑吗,讨厌所有自我保护的人身上的防御机制吗?
我是讨厌那个不够勇敢不够坚强的自己吗?
我骂别人多狠就骂自己多狠。
我骂自己多狠就骂别人多狠。
我对自己不温柔,
我无法对他人温柔。
温柔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面具,
深藏在底下那个波涛汹涌的神经病还没来得及出来撒野而已。
直到某人把我从漩涡里莫名其妙的拉了出来,在他认为自己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

我终于不再是个黑洞了。

这一切不才是无条件的爱的基础吗?

你什么都没做,你就做你自己,就够了。
别人觉得很无所谓的东西我却觉得很珍贵。
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不才是爱的唯一性吗?
爱是我们爱上了对方看世界的眼睛,
是我们投射的融合。
本来你什么都没有,我也什么都没有,可是合在一起就什么都有了。
我们无法给对方任何东西,我们不是合作关系,但我们的爱让我们完整,哪怕它有高有低。

你是我见过最温柔最包容最不喜欢评判的人,
哪怕外表张牙舞爪。
你的接纳让我不但没有那么讨厌自己了,
还让我发现实在要讨厌自己也没啥。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安稳,满足,想要落地,想要永恒。
我终于放下了防御机制心甘情愿的想要改变自己,
才终于明白改变是建立在被全盘接纳的基础上的。
我终于意识到真正强大的自我是不畏惧挑战的,
是我可以自由的去做一个外界认为的没有自我的人。
我开始学会真正去欣赏另一个人的内心世界,
不戴有色眼镜,不带评判。
我会给你一些我觉得可以让你变得更好更喜欢自己的建议,
但是你不去做也没啥,我还是一样喜欢你。
我接受自己的狭隘和偏见,
我愿意去不断打破自己的狭隘和偏见。
我愿意不断的重塑自己,
不再气鼓鼓的固执的沉浸在那个狭小的世界了。

在我认为你不爱我的时候我也许仍然会想要逃跑,可是会回头想到这会伤害到你,我不忍心,那我就不走了。我也许仍然还是会在外界压力来到的时候怀疑自己,进而怀疑你。可是我知道你哪里都不会去,让我不再刻意抵抗自己的这种矛盾的摆荡。

这就是我,不完美。我的一部分自我就是建立在和他人的关系之上,情感就是我的内核。我独立又不独立,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同时我也粘人,我一个人很难真正开心,我是叽叽喳喳分享狂。

这就是我喜欢的人,也不完美。他也独立又不独立,他没有很强大的自我和我一样也是千疮百孔飘飘荡荡,他行动力也很差也喜欢唧唧歪歪。但他就是我心中最闪闪发光的太阳。

这就是我们的爱,不完美,但它就是我此刻最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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