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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霞:樱花·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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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03 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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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内心里并不爱樱花,但是科大的校园里种的最多的便是樱花。还在那读书时,春三月,每每听见有人兴奋地说,到武大看樱花去。我心里便很有愤懑:武大的樱花有我们科大的好看么?!听说那里的樱花还要门票,然而赏花的人依然蜂拥!我就不屑不懂了,人啊人……反正,武大的樱花,我绝对不会去赏,我们科大的樱花极好。


       如果阳光好,三月,科大的樱花就已经满树花苞了吧?


       曾经每日在花苞下流连,花苞多了,花朵开了,都给我满心满眼的欢悦,然而,转念间,心便黯然了。花,开也,不开;我等的人,来也,不来?!


       走在路上,蓦然抬头,总能在陌生的人群里发觉熟悉的身影。蓦地一惊,定在原地,心,咚咚地扑腾不止:他来了么?!是他么?!恍惚间,醒悟,怎么可能是他,脸上的潮红褪去,喘口气,心渐渐平静。


       当樱花绚烂出春的炽烈和情怀,当花下簇拥的全是人,此时,我不愿再去。一朵花落在护栏上面,散发出馥郁的馨香,然而,已经透露出腐败的气息。花事灿烂即荼靡。


       他曾说要来,终没有来。来,只不过是说说罢了。他说过就忘了,我只是记着,念念不忘。


       樱花凋落殆尽,樱树撑起滚滚绿荫。树下绝少行人,潮湿的地面布满青苔。偶尔寂寂地从昏暗的林荫的下走过,繁茂的叶间记录着时光的飞转,想起曾经的等待,心里升起淡淡的怅然,那一方天地里尽可用来寄寓心事,没人走进。


       在我初识樱花的时候,我正暗恋着一个人,他不知道,我也没说。事后想想,喜欢他什么呢?暗恋的种子是在哪一天种下的呢?也许就在高四的那天下午,陪着他,为他暗恋的女生买发夹,羡慕那个女生,渐渐倾慕于他的一往痴情和无望等待。

       后来的后来,我就认识了阿渡,樱花再开的时候,我和室友在樱花下穿梭,后面就亦步亦趋地跟着腼腆的他。他的心就像那怒放的樱花。满溢着春风。不经意间,你就定格在了他的镜头里。你看风景,你不知道,你就是他世界里最美的风景。你在蓦然回首里,无意间窥到他的秘密,他慌忙隐藏,装作若无其事。

       樱花落尽,晚自习后,天上的月看着,棵棵樱花树静静立着,我和他在树下一前一后跑着,揣着隐隐的欢悦和紧张,单纯而美好。终于找到一处石凳,我们坐下,隔着一拳的距离,从始至终,正襟危坐。我装着小淑女,他装得很绅士。

       樱花的叶子泛出慈祥,树下的草盈满沧桑。也是晚上,有着月亮,我们坐在樱花树下的衰草里,说了很久很久的话,至今不记得其中一句。只记得那晚的月色很好,他习惯性地低着头,他习惯性地正对着前方的空气说话,不看我,只偶尔偷瞄一眼。我们坐了很久,感受到雾气弥漫,除了蟋蟀的偶尔叮咛,周围再没有一点声音。看看时间,十一点了,然而,没一个人说要走,再坐,看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感叹时间匆匆,心里不免急躁,好像有事要交待,有话要倾诉,期待着发生点什么,也不枉坐了这许久。然而,终究是着急着、惴惴着,终究揣着遗憾和怅然,回去了。


       樱花再开的时候,我们毕业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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