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95年出生的。情书在我上5年级那会儿,还不常见。6年级才始流行。现在想来,没能在五年级写一封情书给她是我人生的一大遗憾。
上5年级时,她从外地转回乡里,就坐在我左上方的位置。
上课的第一天,她转过头与她后座的女生笑谈时,我正好看向她的那个方向,那是我初次见她,愕然之余,发现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美、说不出的好看,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样子让我陷入陶醉……突然,我恍觉自己盯的有点久了,慌的不知所措,只能故意扭动脖子手托下腮、视线转向讲台,眼珠子时不时不舍地瞟向她。哇呀呀,那一天我心里头的那个兴奋,那个开心,只有“美妙”二字方能形容。
期中考试出来,她的成绩名列前茅,我一点都不意外,不过,她真是太优秀了。她的朗读很棒,我们学校没有歌唱比赛,但有朗诵比赛。有一回语文老师举行全班朗诵选拔,打分来评定,全班大部分人分数在60徘徊,上80的只有两人,她最高 ,92分。
于是我说,甜美二字,实至名归。
她的名字是我在老师点她名时听来的,我曾无数次在梦里呼唤她的名字希望能在梦里梦见她,但是很少如愿。终于,有几次她出现在我梦里时,却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不敢同她讲话。 那时候我在一部港剧上学到“暗恋”这个词汇,我深深理解到了剧中那个女孩对男主角的爱,那种爱我隐隐约约感同身受,心里有一种难言的甜蜜和忧愁。
我不甘,想要有所突破。
我的机智一向是说来就来的。有一回,我故意油腔滑调地问她后位的女生借笔写,人家嫌弃的看着我、明确的表示不肯。我就各种强行不要脸“你的笔好好用,借我一下喽”“一般人我还不屑于去接...”总之磨叽半天笔终于借到了,但她从始至终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么精彩的“人间商量”。我叹气,其实我根本没有奢望她能回头借笔给我,也没期望她能加入我们的交谈中,可她挺直的后背,还是让我莫名地失望至极,心里堵得难受。
第一次计划周详的出马就吃了闭门羹,即便如此,我依然非常关注着她。不得不说的是,我那时是一个班里哗众取宠的货色,我常无厘头的搞怪、说笑,搞的全班同学以及老师捧腹大笑。以前,我只会很满足地傻笑,但后来每当有那样的时候,我都会先情不自禁瞟一眼她的位置,若她哈哈笑的开心,我心里就会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动力也会瞬间高涨。
我与她曾有过两次很近很近的邂逅,一次是借笔事件,还有一次是在6年级。
上六年级的时候,我与她已经不同班了。 那会儿,年级里每次周末留校的人都不多,所以留校的同学要自习的话一般都以年级为单位在一个教室里。有一个周天我留校,大家都在教室无聊地发慌,于是一致决定开一个“演唱大会”。
我其实早注意到了她也在教室里,心里面小小的期待着她一展歌喉。
那天我的边上有个伙伴,他人很活跃很会聊天,而且长的也很靓。突然,我见他拿了个本子帅气的走向她和她姐妹们的方向,他想让她们帮忙写一首歌的歌词。看到他和她们聊的甚欢,我好像领会到了什么——我拿着本子,笔直走向她,兴冲冲的想“故伎重演” ......
“那首歌啊,记得一点,不想写。”
我被她拒绝地非常干脆,没一点回旋的余地。尴尬,是有的,但还不至于严重。因为除了我的伙伴呆呆看着我外,她的姐妹们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都走开了...
唉。我为此懊恼了好一会儿,我本该赌气不去看她的表演。但不知道为什么心却还是忍不住偷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也只能算一瞥,一瞥过后,心里更加无奈、难过、憋闷了。
之后的整个初中我再没在梦里想过她。关于谁谁谁给她写情书的事情多的数不胜数,但我从不关心。我也再没在路上多看她一眼。
再后来,再有关于她的记忆是在高中,她跟我进了同一所高中,我曾主动向她打过几次招呼,交流仅限于此。
现在想起她,我想,自己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五年级的时候写一封情书表达我对她的喜欢,那是我对她感情最强烈的时候。虽然想不出她会写什么样的话回我,但我清楚她对我毫无好感。不过即便如此,一想起当年我对她的那些一厢情愿的多情、臭不要脸地靠近,我心里依然会感到美滋滋,甜蜜蜜的。 这叫什么呢?青春的萌动?无论如何,感谢她在我生命中走过,既使仅仅是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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