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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渡:干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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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03 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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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个伯父家“干塘”,邀我们过去捕鱼、吃鱼尝鲜。


       一般来讲,干塘要等到年关才进行,因为那时候把水放掉,鱼儿不怎么动,一般不会缺氧而死;二则过年时节,不搞两条塘里鱼吃吃,感觉都不好意思说是过年;三则,那时,大家一般都外出归家了,在塘边上一起喊喊号子,图个热闹。

       伯父家的山塘位于一个较偏僻的场所,因着要去外面打几个月的零工,山塘没人看管,且上游来水极为不便,思来想去,干脆将塘干个底朝天,待明年开春儿再放鱼苗。

       到了伯父家,益平、益康两人儿正拿着一脸盆的小鱼仔在那里清洗,玩得是不亦乐乎。益康大概没怎么见过这么多小鱼,高兴坏了,抓一把放一把,感觉手里握着的都是宝贝一样。有小鲫鱼、小嫩孙子、小苦扁鱼...应该说这都是承包水塘的额外收获。这些小鱼前期是不需要放鱼苗的,只要塘有水,慢慢过得几个月,这种鱼儿就会数不胜数,“发”得满塘都是。清洗干净把小鱼儿的肚肠挤掉,可放在烧红的锅上焙干,放点辣椒爆油炒,那味儿贼香,最后再放点藿香叶子去去腥味。我是最喜欢吃了,且特下饭,个人觉得比新鲜的大鱼都好吃。

       那时候读高中,因为食堂没有什么“油水”,吃过饭后易饿,妈妈一般会用个玻璃坛子装一些干鱼仔炒辣椒给我带到学校去吃;只要盖好瓶盖,可吃十来天;这个鱼仔个人建议不适合多吃,因为太好吃了,吃完,你就只能白白怀念吧。

       在水塘里,意外收获更大的要数田螺、贝壳了;只见益平猴急一样的大叫:“我踩着贝壳了!我踩着贝壳了!...啊!那里面还有好多小鱼啊!”我妈妈可是拉开了架势,挽着高裤腿,一桶、两桶、三桶、四桶都是田螺。想着这么有嚼劲的田螺肉日后就是我的盘中美食,唉,这小日子想着真是富足啊。

       以前小时候,最爱到前面塘里面洗澡,其实另外一个“野心”就是潜水摸田螺,捡贝壳;在没有踩过的塘底,屏住呼吸潜入,捋着塘泥面,用手一扫,就会有一大把的田螺捡起来,而双脚在塘泥里搜寻贝壳,踩到了也潜水下去把其捡起来。每次,澡洗完,田螺贝壳也收获满满。后来,青鱼成为家里餐桌上的特邀嘉宾,塘里放了青鱼,青鱼食肉,田螺贝壳就少了许多了,以致渐渐就绝迹了。

       那时贝壳的大小,没有达不到,只有想不到!有时碗口大个,更有甚者,水桶底大小一个,贝壳里的肉都估计有二两;傻乎乎的梦想着里面会有珍珠;平常没事干,还会把一些沙子撒在塘里,寄希望于贝壳也能裹到沙粒而成就一颗免费的珍珠。

       当然塘里最大的收获当属野生甲鱼,以前小时候,会有一些插甲鱼的队伍,穿着下水裤,沿着塘边一路插过去,一年就有好几回。大堂哥在干塘时看到一个黑色的背,以为是一块贝壳,翻过一看,甲鱼一只。现在慢慢的,野生甲鱼也绝迹了。

       晚上,煮了一条六斤多的大鱼,一大盆的鲜鱼汤,美味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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