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篇教学实录,是我捕捉到的一抹观察引发的思考。
这周的生涯课需要在班级里挪动位置组队体验活动(呜呜我们还没属于自己的心理教室),简单给孩子们分好组,他们就热热闹闹地围坐在一起开始体验了。
我静静欣赏着他们的投入,突然发现教室的角落里,有一个男孩靠着墙,头转向一边,眼睛看向窗外,回避着教室里的热闹。
他没有做自己的作业,也没有看课外书,也不睡觉,他也不是真的欣赏窗外的美景,他给我的感觉是,在这个场合里无路可退的局促。
“他…在回避什么?”
我的内心生出了一丝疑惑,转头看向他身边其他的同学,有个同学捕捉到了我的疑惑,他替他回答:“他不想参与。”
我点点头,允许他的不参与。
但心里依然疑惑着,我注视着那个男生,期待他回应我的疑惑。但他至始至终没有转过头,或者有,但他始终低着头避免了和人眼神接触,我感觉是避免和我的眼神接触。
我把体验教具单独给了他一份,如果不愿意与别人互动也可以自己探索,但他连碰都没有碰一下。
那一刻我想起一句话: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其实,这种场景让我想起了另一个学生和我说的另一些话。
那天和往届的学生聊着天,聊到了以前的心理课,她提到了有一个男生从来不参与心理活动。
我惊讶又好奇地询问原因,在我的认知里,我的课他们应该舍不得不上呀,不上一两节可以理解,因为总有无趣的时候,可是从来不上就很费解了。
原来,在开学的前几节里有一节关于适应的课题,要让自己的动态(作业纸)在全班流动让人进行评论和点赞。
他看到流动回来的动态,有些评论充满了恶意,从那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参与过心理课的活动。
而这一切,这一场对于那个学生来说的心理海啸,作为心理老师的我浑然不觉。整整一年,我甚至都不知道是哪个班哪个没参与活动的孩子。
一直自诩可以治愈人心的心理课,居然也成了制造创伤的修罗场。
我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应。
思维从那场聊天回到现实,我忍不住看着那个看窗外的孩子。
那一刻我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那场聊天里的那个孩子,我回忆着我上过的课:难道我,又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制造了创伤吗?
学生围坐在一起,堵住了我询问他的路,我无法了解他怎么了。直到下课时间,教具回收,他才让身边的同学把教具交还给我。
我疑惑着也思考着,我在等待着……
但愿未来,会有一个答案。
关于心理课的思考
我明白人生处处是修罗场,也自知心理老师没有通天的能力去关注觉察到全班每个人的状态。
但这并不是我的保护盾,出现问题,解决问题。
我不能改变他们人与人之间的互动状态,但在我创造的体验世界里,如果不能做到治愈他人,那么我希望自己做到不伤害。
所以接下来关于自己心理课的调整:
关于自我剖析类/深入觉察类的探索活动,最好只在小组内进行分享和互动。
小组互动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实名制发言」,能极大程度地压制人类“放飞自我”的语言。
如果非要全班进行探索,最好让学生本人拥有选择权,即有权选择谁来与我互动。
就这样吧,哎,且行且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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