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径分岔的花园》 photo by 三个石头
春节期间，想着就选一本100页左右的短篇小说吧，没想到第一次接触博尔赫斯的作品，读起来却硬生生烧了自己的脑回路，有的章节读了两遍，也才觉得似乎只是懵懂摸到一点皮毛。
博尔赫斯《小径分岔的花园》
本书是几篇短篇小说的合集，包含了充满了历史、现实、哲学和神秘奇幻意味的7篇小说，每一篇都很短，但觉得个中的故事可以单独写成一篇鸿篇巨著，也可拍成一部好莱坞巨片。
也许真的如博尔赫斯自己所说：“我虚构一个人物，再替他虚构一部部作品。我分析我虚构出的作品（写成读后感），再从中汲取灵感，用来自虚构作品的灵感写一篇真实的作品”。
听上去有点绕，但当读过了《特隆、乌克巴尔、奥比斯·特蒂乌斯》中虚构的哲学世界、《环形废墟》中“他在梦中创造了虚构的少年，少年又做梦，梦中又有世界”如《盗梦空间》一般的惊人想象力、《巴比伦彩票》中暗喻冥冥之中造物主无形的手，以及《小径分叉的花园》中关于时间和空间折叠交织而又互相转换的平行宇宙，你可以想象读他的作品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了——烧脑、自卑、惊叹、余味悠长。
说烧脑，是因为有很多章节读不懂，他的作品就像迷宫，文学、逻辑学、哲学、历史学还有心理学交织在一起，文章又极其短小，乍一读，确实很吃力。
说自卑，是因为博尔赫斯被誉为“作家中的考古学家”，他引用的作家、哲学家及其作品浩如烟海、信手拈来，读他的书才明白自己对文学史的素养和积累是多么的匮乏。
说惊叹，是因为这一部收录的作品大都天马行空，设计极其精巧，多个故事独立成篇，却似乎又共同构成了一个互相关联的世界，有时间与空间的轮回、有梦境与现实的互相转换、还有真实和虚幻之间的穿梭往来。即使这是刻意为之的奇技淫巧，也足以惊为天人。
说余味悠长，是因为虽然读起来烧脑，第一遍读完后，我竟然少有地再读了一遍《环形废墟》和《小径分叉的花园》，都和第一遍有不一样的感受。博尔赫斯还很喜欢用镜子、梦、宇宙、迷宫这些意向，作品的结构本身也像迷宫，当你再进入一次，可能会走向和第一次完全不同的路线，走出来还是走不出来，都会有不同的余味。
他认为时间有无数系列，背离的、汇合的和平行的时间织成一张不断增长、错综复杂的网。由互相靠拢、分歧、交错或者永远互不干扰的时间织成的网络包含了所有的可能性。在大部分时间里，我们并不存在；在某些时间，有你而没有我；在另一些时间，有我而没有你；再有一些时间，你我都存在。
——博尔赫斯《小径分叉的花园》
最喜欢的两篇是《环形废墟》和《小径分叉的花园》，我觉得电影《盗梦空间》的作者一定读过这本写于1944年的《环形废墟》，而《小径分叉的花园》可以另外拍一部关于时空穿越和转换的好莱坞奇幻大片，一定更烧脑。
引用知乎上形容博尔赫斯作品的一句话：“尽管它晦涩，不连贯并且略微超现实，但为什么给我如此深刻的满足感呢？”
百思不得其解，真是神奇的博尔赫斯！
三个石头 2020.02.15
吹灭读书灯 一身都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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