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琪：摘杏子

摘杏子

楚琪

芳儿打来电话，邀我去她家的山坡上摘杏子。恰逢周末，家务活已收拾妥当，我爽快的答应了。

骑上我的小摩托，带上儿子，还有头盔，我们就提前来到了芳儿在农村的家。不一会儿，芳儿带着给她老公的爱心晚餐也从县城回来了。可是，芳儿始终也没有提及摘杏子的事，只是招呼我先喝水。我心里纳闷，但又想客随主便，还是先喝水吧！又过了一会儿，芳儿的老公从地里回来了，与他同路的还有一男一女，看样子像是夫妻俩，一阵寒暄过后，我给这对夫妻端来了两杯水。芳儿老公吃罢饭，聊了会天，从聊天中知道这个女的叫兰花，看样子也是来一起摘杏子的。

杏子树在芳儿家的山坡上，儿子小爬不上去，就留在了家里。随即，芳儿两口子、兰花两口子和我五个人一起准备爬坡摘杏子。说来可笑，我这个专门来摘杏子的居然连个袋子都没拿，兰花两口子准备好了袋子，我们正要走，芳儿的老公背起了一个背篓，我心想能摘多少杏子，居然还背个背篓！刚走了两步，芳儿的老公说还要拿梯子、钩子、篮子……

我这平日里没干过活的人就拿了个袋子，兰花是个能干的女人，扛起个折叠的铁梯走在了最前面，钩子和篮子芳儿拿着，就这样我们五个人终于上坡摘杏子了。芳儿家的山坡真是一片世外桃源啊!绕过一片绿油油的菜地,拐个弯先是一片猕猴桃,猕猴桃的长势很好,藤蔓上挂满了猕猴桃,像一串串铃铛一样,风一吹过仿佛在演奏一曲美妙的乐曲。芳儿的老公突然有点触景生情,他告诉我们他的这面坡倾注了自己半生心血。早些年生活条件艰苦,他一个人把树一棵棵栽到坡上,然后一桶一桶地背水,一棵棵浇灌,没有人帮忙,人年轻的时候干劲也大,干活也不觉得累,身上总有使不完的劲,要是现在他一个人根本不会栽这么多的树。芳儿老公告诉大家他的坡上不仅有猕猴桃,还有李子、枇杷、板栗......我顿时对他肃然起敬,能在这样环境下干出一番事业真是不容易啊!大家有说有笑，爬到半山腰，终于看见了一棵杏子树，黄灿灿的杏子惹得人甚是欢喜，这一树的杏子不仅色相好而且个头也大，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摘了一颗放到嘴里，顿时我的牙齿一下酸到了后脑勺，这酸爽的感觉让我久久不能忘怀，兰花看见我酸成这幅样子，庆幸自己没有摘着吃。这时，芳儿的老公才告诉我们，这坡上一共有七八棵杏树，由于品种不同，大的酸小的甜，我吃的这树杏子虽然看起来大，但是味道是酸的。我又问，那甜的杏树在哪呢？芳儿老公说：“小的甜的杏树还要再往上面继续爬呢。”我们又继续往上爬，夏天的下午，虽然没有那么大的太阳，可是爬坡也是挺累人的，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在裸露的皮肤上来回窜动，穿上外套热，脱掉又害怕被“伤害”，摘个杏子也是蛮辛苦的。我就感慨道：“为什么要把杏子树种这么高？”芳儿的老公调侃道：“我当年应该把杏子树种到你家院子中间去！”说笑中，我们又爬了一段路，终于到了杏子树下。果然，小的杏子虽然卖相没有大的好，可是味道确实甜。

我就拿着袋子摘我能够得着的杏子，兰花轻轻松松就上了树，摘的长得高的杏子，这架势一看就是经常干过农活的人。兰花的老公身材微胖，上树不方便，就负责挪动和放置梯子。芳儿的老公是个农村经验丰富的人，随即在树林中找了一个木棒往树上一搭，芳儿踩着木棒也上了树。这时，我才发现钩子和篮子在芳儿老公手中是怎样发挥作用的。他把钩子一头挂在树上，另一头挂上篮子，摘得杏子直接放进篮子，另一只手也不用一直提着篮子，这样既省时又省力。摘着摘着，兰花的老公觉得扶梯子没意思，也想上树去摘杏子，兰花偏不让，嫌弃他人太胖，上树会把树压断的，可是他偏不听，正准备上树，结果脚底一滑，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惹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还自嘲这就是不听媳妇话的下场！说说笑笑中，一袋袋，一篮篮的杏子都装不下了，这才想起了背篓，大家把袋子和篮子里的杏子都倒进了背篓里，不一会功夫，背篓也被装得满满的。这时，芳儿的老公自信满满的朝大家说：“这下知道为啥要拿背篓来摘杏子了吧！”不知不觉，天色已晚，我们五人把四棵树上的杏子都摘了下来，满满的一背篓杏子加上每个人手上提的袋子，所有的人都收获满满。可是这一背篓的杏子怎么下山呢？话音刚落，兰花的老公毫不示弱地背起背篓走在了最前面，我们依次跟在后面，走着走着我的脚下一打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正在大家目光投到我身上的刹那，兰花的老公也滑到在地，背篓里的杏子掉了一地，大家都七手八脚地将掉落的杏子捡入背篓。兰花唠叨着：“让你别背别背，自己体胖像个熊猫一样，路都走不稳。”这时，芳儿的老公没等大家缓过神，随即背起了背篓，顺利地回到了家。

到了家，我们一个个都累得不想动，芳儿却忙着给大家分装胜利的战果。随手拈来一颗，细细品味，虽不能像诗中说的“日啖杏子三百颗”，但是摘杏子的过程有苦有乐，从中也能体会到劳动人民的智慧、辛劳和强大。愿下一个桃红杏黄的季节，我们还能一起上山爬坡摘杏子。

 

 

楚琪 ，陕西佛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