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明：这些的马

1

马陪伴人类从历史长河中

一路走过数千年

不同的肤色、种族在无法交流下

却不约而同地将马

这一大型食草动物

驯养成了人类的朋友

它们吃着最粗糙的青草

为人干着最繁重的活

套上铧犁为农人耕地播种

为商人驮运货物繁荣商贸

装上马鞍

路人、牧民骑着它成了代步工具

将军骑着它指挥军队攻城略地

士兵骑着它冲锋陷阵

马成了重要生产资料

交通工具

军队战斗力的象征

2

小时候

县域内无公路

见过县运输大队的人

赶着马队给公社供销社运送货物

见过拉练路过的部队

牵着军马，驮着枪械

见过书记县长的座骑

马夫一早一晚牵着去小河沟喝水

在我家院坝打滚

他还将我抱上马背坐一会儿

公路通了，领导们坐了吉普车

那几匹马也不知到底去了哪

那位姓王的马夫也走了

乡镇通了公路

县运输大队马也失了业

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马了

3

这些年彭家沟村养马的农户多

村民用这些马往山坡上运建材

修寺庙、步行道、瞭望塔、墓地

四袋水泥或七十二页砖

架在马背上

它喘着粗气，鼓足了：劲

一气爬上很远的山坡

长长的尾巴不停左右摆动

驱赶爬在身躯上吸血的牛蚊子

头还要不停的摇

耳朵要不停的扇

以此甩开讨厌的牛蚊子

流出的汗

已将身上的毛浸湿

顺着毛滴入它踏出的蹄坑

累的肌肉在颤抖

伸着脖子想找水喝

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补充体力

进食（青草）的机会

天黑了

它的主人休息去了

它却被赶进了树林

自己去寻找食物

晚上就独自待在树林里

忍受风霜雨露的侵蚀

4

如果是一匹野马

不用干活

不受人呵斥

只需要啃食青草填饱肚子

可这些马是村民的家庭财产

要不停地为他们创造财富

按佛教三十六因果说法

“今生为马是何因

前世欠债不还人”

它们是来给它的主人还债的

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

马对人类的贡献已经足够了

即将退出服务于人类的历史

愿马能成为自然界独立生命

与人类一起和谐共生

2020.8.8

陈永明，在报刊及网络发表散文作品。出版有散文集《秦岭有情》《秦岭深处》等四部。现居佛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