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及善

新唐书·列传第四十一

王及善

王及善，洺[míng]州邯郸人。父君愕，有沉谋（深沉有谋略）。高祖入关，率军与君廓偕来，拜君愕大将军，封新兴县公，累迁左武卫将军。从太宗征辽，领左屯营兵，与高丽战驻跸[bì]山，死于阵，赠左卫大将军、幽州都督、邢国公，陪葬（①旧指人、俑或物品陪同死者一起埋葬②古代指臣子或妻妾的灵柩葬在帝王或丈夫的墓旁）昭陵。

及善以（因为）父死（于）事（国事），授朝散大夫，袭邢国公爵。皇太子弘立，擢及善左奉裕率。太子宴于宫，命宫臣掷倒（翻跟头，古代散乐杂技的一种），及善辞曰；“殿下自有优人（古代以乐舞、戏谑为业的艺人），臣苟（如果）奉令，非羽翼之美（辅佐的职责）。”太子谢（道歉）之。高宗闻，赐绢百匹。除右千牛卫将军，帝曰：“以尔（你）忠谨，故擢三品要职。群臣非搜（搜查）辟（通“避”，使他人避开，即清道），不得至朕所。尔佩大横刀在朕侧，亦知此官贵乎？”病免。召为卫尉卿。垂拱（①唐睿宗李旦的年号②两手重合而下垂，表示恭敬）中，历司属卿。山东饥，诏为巡抚赈给使。拜春官（古官名，即宗伯，颛顼氏时的五官之一，春官以大宗伯为长官，掌理礼制、祭祀、历法等事；唐时指礼部）尚书。出为秦州都督、益州长史，加光禄大夫，以老病致仕（辞官）。

神功元年，契丹扰（侵扰）山东，擢魏州刺史，武后劳（慰劳；犒劳）曰：“逆虏盗（侵扰）边，公虽病，可与妻子（妻子儿女）行，日三十里，为朕卧治，使为屏蔽（抵御，防护）也。”（武后）因（趁机）延问（请教询问）朝政得失，及善陈治乱所宜，后悦曰：“御寇末（不重要的或非根本的，末流，小事）也，辅政本（重要的，根本的）也，公不可行。”留拜内史（中央官制，西周时开始设置，又称作册内史、作命内史，其主要任务是掌管法令、拟定文书，协助国君策命诸侯及卿大夫，并负责爵禄的废置）。来俊臣系狱（关进大牢）当（判罪）死，后欲释（释放）不诛，及善曰：“俊臣凶狡不道，引（带领）亡命，污戮善良，天下疾（痛恨）之。不剿绝（剿绝，灭绝）元恶（元凶），且（将要）摇乱胎祸，忧未既（没有完结）也。”后纳之。卢陵王之还，密赞（帮助）其谋。既为皇太子，又请（皇太子）出外朝，以安群臣。

及善不甚文，而清正自将（自守），临事不可夺（改变），有大臣节。时二张怙（倚仗）宠，每侍宴，无人臣礼，及善数裁抑之，后不悦曰：“卿年高，不宜侍游燕（同“游宴”，游乐宴饮），但（只）检校（审查考核）阁中。”遂乞骸骨，犹不许，改文昌左相、同凤阁鸾台三品。卒，年八十二，赠益州大都督，谥曰贞，陪葬乾陵。（节选自《新唐书·列传第四十一》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