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札记——昌平T村（1）

这是青核桃吧第21篇原创作品

写在前面：

源于“内心的小孩”，我们常常在紧张的生活中去牵住自然的手，但又不喜欢奔波于农家乐构建的户外，而尽可能选择一处静静的地方，卸去陌生的游客身份，浸入那种纯粹的自然中。我们从通州的农场，到顺义的村庄，最后来到昌平的T村。

偶然还是自然，我们来到了T村。以非游客非常住又非田野观察者的特殊身份，旁观、远观与近观相叠合的角色，从衣食住行开始了解村落。

摄影：乔木

  

【住】房东阿姨是位热心而且能干的人，可以称得上是村里的女能人。这个小院是去年11月份左右盖的新房。正房坐北朝南，三大开间，共有5个房间和一个大厅，正房有一吊脚炕，其他2间卧室，还有一大一小储藏室。院子西侧由北向南是厨房、卫生间和锅炉房（冬天采暖用）。可以说，在我们所看过的房子中，这是一个无论从结构还是设计都是传统和现代的合璧，既有传统民居的元素，如吊脚炕，又有现代住宅的元素，如用采光板加强采光，房间北墙开小窗、设计大客厅、厨房使用玻璃推拉门等。第一天看房子，阿姨在院里讲述了该院落房屋设计中的故事和讲究，比如院落的台阶是几层，有吉祥步步高升的讲究。有一个细节是：第一次看房时，屋子里几乎没什么主人留下的旧东西，但当我们正式搬进来的时候，发现屋子的小储藏室的角落放置了一些旧衣物和杂物，一看就是基本不用的东西。我当时看到新屋子的这些旧东西确实很纳闷。于是，我们就跟阿姨小心翼翼提出能否把这些东西放到锅炉房去，阿姨毫无避讳的说，村里的老人说了，房屋出租的时候一定要在家里留点主人的东西，意思就是说，这宅子依然是主人的，这里当然指的不是屋子的经济所有权，而是更多指的是风水之类的。我们也就自然而然地同意留下这些旧物了。

村里的野花随手插  （摄影：乔木）

【食】说起吃，我首先要提到的是牛奶。当我们第一天到这个村子的时候，就发现在村北头有一头奶牛，甚感欢喜。入住后，就迫不及待地去奶牛家问问我们能不能打奶。主人家的大妈，先是很谨慎地问我们是哪儿的？我们回答是住村里了。但老人还是没有欣然，然后又问是哪家的？当我们说出房东的姓名后，老人马上说，可以卖给我们了，但同时也强调，不能给我们多卖，否则村里其他人就没有了。而后，每周末早上我们都去打奶，与老人的关系也越来越近了。孩子见了老人，会自然地亲切地叫“奶奶”。这中间，除了打奶之外，我们还从他家买过葱秧，要过牛粪。上周末，我们再一次去打奶的时候，老人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成自己人”，然后 2 斤牛奶的价格就比以前便宜了不少。这算是被村民接纳的一个转折点吧。T 村相比 S 村来说，还是一个传统的村落，而 S 村则可以说是一个外来人口占一半的移民村落。我在网上看到的的乡镇规划资料说， T 村是保护型村落， S 村则作为艺术家群体聚居的文化创意发展型村落。这一点在村民的反映中也能看出来。 

村里农家的秋收  （摄影：乔木）

【农耕】 说起农耕，不得不说说村史。度娘说“ T 村位于昌平区东部 25 公里，依山傍水，交通便利。东邻水库沿大堤游览，北靠市级旅游开发区群体错落各异的高楼别墅，耸立在雄鸡山下，映在绿水之中。沿弯曲小路走向百里绿色走廊，林木繁茂，野生动植物种类繁多。村内民俗特色饮食一条街宽敞明亮，民俗户饭桌上的菜肴各具特色，民情纯厚朴实，热情周到，现有 22 户民俗旅游接待户。主要农产品：南美梨、葡萄干、土豆、西兰花、杨桃、香菜、欧洲萝卜、葱等。”目前，给我们印象最深的是这里的林荫大道和水库大堤。大堤上每天天一亮就有人在那里散步遛狗的。见面聊聊天，打个招呼，新的一天就开始了。但我们发现这个村农民现在没有耕地，据说是从水库那边搬迁移民来的。如今，水库已经干涸，农民在水库里自己开垦种地。查阅资料发现，水库建于 1960 年，水库有水的时候，估计这一片环境很美。据村民讲，水库干涸已经有五六年了。2009 年说过要蓄水。为了体验农耕生活，我们也在水库蓄水之前开垦了一小块地，这也是一个不断被接纳的过程。烧荒的第二天，就有村民询问是不是我们烧的。还有的村民说我们选的这块地不错，有土。邻地的叔叔阿姨看我们在地里干活，就过来告诉我们种花生的秘籍。我们也主动到地头去跟他们请教。一开始我们既不知道该种什么，也不认识人家种的是什么。很快，我们也依葫芦画瓢地在地里种了花生、玉米、大葱、土豆等。

摄影：乔木

 

【局内人与局外人】 刚才已经说了，T 村是一个传统村落，外来租户很少。我们初来乍到，就成了被人们关注的对象。五一组织活动，有朋友入住村里的一家乡村酒店，跟别人聊天时谈起来参加活动，立马就有人问，“是不是住在这里的老师家，家里挂着好多画”。从这简单的语言，我们也感受到了作为外来人的身份，很显然，他并没有来过我们小院，因为我们的画都是放着的，甚至在地上，而不是挂在墙上的（因为是新房我们没有钉钉子）。但是这种外来人的带着“异域文化”的身份也给当地老百姓带来了新奇。我们在小院用小筐子种了一些蔬菜，并用竹竿打了架子。隔壁的大嫂看见了，很是赞赏，过了几天，看见她家的小盆里也开始有了小菜。 

夕阳  （摄影：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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