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赵公救灾记》
疫情依然如2020年初春湿冷阴郁的天空，笼罩在我们头顶，不知何时才褪去……
这些天很多人都有了一张防疫时期的“小区临时出入证”，备注一般为：每户家庭每两天派1名家庭成员外出采购生活物资，出入时请签字确认。
作为防疫措施之一，“临时出入证”的设计是简单的，作用是不一般的，它在源头上保证了疫情的重要防控性。
距今945年前的余姚，就有了类似的防控措施。其时余姚属越州管辖。
《光绪余姚志》卷七“祥异”篇有一条简单记载：宋，熙宁，八年，旱。
短短几个字，背后藏着一篇大写的文章。
宋神宗熙宁八年，史载：
熙宁八年秋，八月，庚寅朔，日有食之。
癸巳，募民捕蝗易粟，苗损者偿之，仍复其赋。丙申，减官户役钱之半。
诏:“发运司体实淮南、江东、两浙米价，州县所供米每过百万石，减直予民，斗钱勿地八十。”
己卯，辽以南京饥，免租税一年，仍出钱粟赈之。
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巩，为这一年的越州灾情，写下了著名的《越州赵公救灾记》。
熙宁二年（1069年），在京城任职数年的曾巩，因在王安石与司马光关于变法的争执中将两边都得罪了，遂向宋神宗请求外调。宋神宗安排曾巩出任越州（今浙江绍兴）通判。曾巩到任后察民情、访贫苦、搞调研，深得民心。
熙宁八年（1075年），这一年的余姚遭遇大旱，旱灾遍及吴越，死去百姓占人口数一半。
时任越州长官赵抃，在救灾中表现出卓越的见识和吏治才能，朝野中颇负盛名。《宋史·赵抃传》载：“吴越大饥疫，死者过半。抃尽救荒之术，疗病埋死，而生者以全。下令修城，使得食其力。”
曾出任越州通判、从事过救灾工作的曾巩，对此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详录了赵抃救灾业绩，以期总结救灾经验，并盛赞赵抃的吏才吏德，以为后人之鉴。这就是著名的《越州越公救灾记》。
九百多年前的官吏赵抃，在灾情开始时未雨绸缪，下文书询问所属各县：
遭受了灾害的有多少乡？
百姓能够养活自己的有多少户？
应当由官府供给救济粮的有多少人？
可以雇用民工修筑沟渠堤防的有多少处？
仓库里的钱粮可供发放的有多少？
可以征募出粮的富户有多少？
僧人道士以及读书人吃剩的余粮记录于簿籍的有多少实存？
其属下官员应对如流：“全州孤儿、老人、疾病、体弱不能养活自己的共有二万一千九百多人。”
尤其令人称道的是，在发放救济粮时，赵抃考虑到领米的人太多会相互践踏，又实施了这样的措施：让男人女人在不同的日子领米，并且每人一次领两天的口粮。
这可以说是当前“每户家庭每两天派1名家庭成员外出采购生活物资”的参考范本了。
“其施虽在越，其仁足以示天下；其事虽行于一时，其法足以传后。”
赵抃对应越州灾情所做的施政措施，从宏观到微观，从全局到细节，从日常起居到生老病死，无不钜细靡遗，堪称经典“救灾范例“。由此想到王羲之《兰亭集序》言：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
本版文字参考网络，图片来自吴冠中先生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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