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你好
——THE HEAYS ARE QUIET——
20岁那年,我暗暗立誓:除非,容颜犹在,事业有成,家庭幸福,否则,绝不要过四十岁生日——我不能容忍美的塌陷,不能接受理想凋敝之后的荒凉。然而那时,从未仔细想过,幸福的标准究竟是什么?
也许,只是一种执念。
暖/暖
WARM,WARM
买了一只精致的咖啡杯,每天清晨,把深褐色的咖啡植物末和绵糖倒入杯中,加刚烧滚的水缓缓搅拌,氤氲的浓雾一蓬蓬冒出白骨瓷杯面,缥缈似梦,似逍遥,似流年,那种感觉对我而言居然就是,幸福。
琴第一个自远方发来祝福。三十年相知相惜,温柔、慈悲如她,山河故人,从不曾相忘。云梅说,我给你买了一束花。红的粉的康乃馨,还有一篮子缤纷的水果,和暖暖的眼罩。她笑起来薄唇眼眸弯弯如月牙,还是当年明媚少女的模样。身在尘世,心在尘外,岁月便只是襟上簪花。
心有千千结,却不知如何落笔。翻开晓风的散文,读读小禅的心情,细细密密的柔情缝补着岁月侵蚀的伤痕。文字啊,仿佛能在热爱它的人的笔下活过来,然后携带着她心灵的温度,去靠近、慰藉另一个灵魂。温暖和被温暖,都是幸福。
想/念
LONG FOR
带儿子和丫头去看《长津湖》,陪母亲和外婆观赏《天汉传奇》。悲壮到极致,美丽到极致,都让人痴绝震颤落泪。仰望历史的星空,青山埋忠骨,黄沙掩繁华,我,只是芸芸中一粒流沙。
“妈妈,这一仗如果我们打输了会怎么样?”
“如果我们输了,今天可能还在打仗。”
“妈妈,汉水神女在哪里?”
“蒹葭苍苍,在水一方。”
我想起那个从朝鲜战场归来,一直默默守护在故园的人,他的英灵,是否也会被汉水神女带去天上,化作一颗星,看这盛世,已如他所愿。
不/惑
fREE OF CONFUSION
雨天,读柏拉图的《理想国》。克法洛斯说:人上了年纪,会变得比从前更清心寡欲,心平气和,像是从一个凶狠至极的奴隶主子那里逃脱了一样。读到此处,会心一笑:从某些枷锁里挣脱出来,其实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然而,时间会慢慢删繁就简,还你天真、从容。
一粟之于沧海,永远难究其尽,怎会不惑?不过是,不再慌张,不再执着,和所遇一切颔首微笑,安之若素。有妥协,亦澄明坦荡;在放下,也在捡拾和珍藏。整理一沓鲜红的证书,甚是幸运,但不觉得它们比自己更重要,想着念着的,还是那些生动的眼眸,和绵长柔软的牵挂。
years
占
一直在爱着,一直在守望,哪怕偶尔泪如雨下,哪怕信念的大厦曾摇摇欲塌,只要,还能掬一捧月光,我就有勇气再去追寻爱和阳光。就这样,走走停停,居然也走了这么远。回望来路,庆幸自己一直简单,一直相信,用深情把时光酿成了琥珀。
过了生日,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菲菲”,“佩缤纷其繁饰兮,芳菲菲其弥章”,如一颗草,在瑟瑟秋风里,犹自纤细挺拔,暮色读书,雨中听禅,看光阴,徐徐绽放,弥久而芬芳。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