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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味(小小说)

  
        在饮食文化繁荣成风的那一刻,身为司机的我曾试图分享其中的乐趣,不料竟有幸品尝了美女服务员的香腮……同行常以此取笑我有野性,我说那是被兽化的。
   如今车队是这样形成的,大多是某一地或某个村的多少车,长时间一块做业务、一块吃、一块住。同起同落,久而久之,有好事者便名正言顺地被唤成了队长。
   2000年后那会儿,山西煤业牛市,一度疯狂,人人追逐乌金的发财梦,在家长的支持下,那一刻好多年轻人弃学养了车。
   当时,红票子独领风蚤,上路不管有无驾照,买辆车咱就开着上道,办证也无须自己去驾校,歌厅从城里的正规军转向矿区撩哨,小姐们纷纷向路边餐饮报到。小三敢进家服务周到,老婆们常常是哭哭闹闹,寻死上吊……
   车队的习惯总是这样,一年四季吃住经常在外,在哪家就在哪家,图的是个方便。
   那天,大运路边新开了一家野味餐饮,大家伙都被吸引,都想试着换换口味。
   车刚停下,几位年轻美媚早已热情相迎,尤其是那个叫倩倩的,既丰满又自如,健谈不乏情真,殷情如同故知。
   招待大家端茶坐定后,便奉上菜单“亲的们,这里是野味大全世界,野猪、野免、野鸡、野菜等应有尽有,大家可要尽情享用,随心选点喽。”
   裸妆浓抹的美媚似乎很有眼光,见大家唤我队长便贴我侧坐,劈手夺了我的烟卷,叼入口中,波柔浅笑,粉黛欲坠,伴着一股夹杂霜郁的骚气,一手便搭在我肩上;“大哥好帅唷,一看便知是女神的收割机。”
   我好一阵恶心,强压下心头怒火“美女,快上菜呀!大家伙都饿了,你又不能吃?。”
   “能呀,不是野味饭荘吗?饭也能吃,我也能吃,家里有的这里都有呀。”美女陪个撒娇笑脸,边说边另一只手就伸将过来,直往我衣服里面搜索……
   我狠下了下决心,贴近她的脸“好吧,宝贝!那我可就不客气喽。不过,你可千万别生气,哈。”说着顺势咬住她的脸死死不放。
   倩倩顿时嚎啕大哭,如杀猪宰羊般挣扎,“咣当!”凳子倒了,她挣脱了,展油豁水地躺在地上,捧着脸大哭,众人好一顿哄笑。
   老板闻讯跑出来,示意手下将其扶入里面。“我的上帝们,不好意思。本店今日新开张,难得贵人赏脸,有服务不周处请多包函。凡今日就餐者,都是半价优惠,大家稍安匆燥,饭菜一会儿就齐备了,亲们请慢用,小店会竭尽全力服务。”说完便恭手作揖,边入内边大声对着里面吆喝“刘师傅,麻利点!”
   隔壁里,隐隐约约还有倩倩的抽啼声,但听老板沙哑着嗓音在一旁劝说“我说你们吧,凡事的先看懂人,有的人喜欢这样,也有部分人就缺心眼,大家可不能一视同仁,该见势所行,感情你的会处,慢慢来,温火炖,他不象那些个愣头青,毛小伙,得给人家留长脸的余地。
   信许,他今天也受了气没的发泄呢?你知道司机有多苦吗,为了养家,没明没夜,冒着生命危险,冒着妻子跟人跑的风险,一路上处处笑脸相陪。煤老板、业主个个利欲熏心,心毒如蛇蝎,得小心侍候;连看门的、过称的、装车的都有意刁难;交警、煤检、路政层层盘剥。他们整日里如死狗一只,早没个人样。可一进饭店、旅店全他妈是大爷了,咱得小心侍候呐!弄不好,人缘丢了、钱串断了,本也赔了,吃亏的还不是咱自己?
   今天放你假,赶紧去涂点消炎药,好好休息,休息,哈……”
   酒饱饭足,谦逊的老板每人递一支芙蓉王“大家吃好喝好,本店还有免费洗浴、免费休息、免费娱乐,愿意的话稍作逗留,可以缓解长途劳顿,慢慢咱们就会处起感情了,其实在这里跟家是一样的。”
   出门时,老板有意走近我“大哥,别介意。美女也是性情中人,实在敬慕大哥帅气,不晓的大哥是人中龙凤,正人君子,如有冒犯,请多担待。小弟佩服大哥,来日方长,欢迎大哥与大家伙日后常来,小可定会有求必应。”
   野味品了,我却没有了一点心情,心中似乎在隐隐绞痛,冷不丁天空落下几滴冷雨,抬头时,已是天昏地暗,一阵黄风横过,一股野气正四下弥漫,我赶紧严实车窗,无奈地自言自语“下吧,好好下吧,尘埃是该洗漱洗漱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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