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会在某些时候,莫名其妙地流了眼泪,湿了眼眶。
越剧是我的家乡戏剧,小时候就看过很多,听过很多,自己也不入调地唱过很多。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成了自己的心头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发现自己每次看剧的时候,总会在一些场景里不由自主地留了泪,哭成了一个泪人。而其实当时如果有人招呼我,我的脸是在笑的,并不是真的在伤心。
同样的情景也会在看电影,看电视,看书,甚至很多别的场景里出现。好像在我的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我似的。一个容易感伤,容易感动的人,一个我看不见的人,也没法理解的人,他在那里哭,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哭。
那个在大剧院听一次免费古筝课的晚上,那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双手在那架琴弦上,弹拨起林冲夜奔的曲调时,我的泪弦也被拨动了。我又遇见了那个柔软的自己。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于古筝这种一窍不通,从未兴趣过的音乐,竟然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里,跨过大半个城市,愿意来凑一次热闹,难道就因为它是免费的?很多时候,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只是看见自己走在选择的路上。
就在这陌生的乐声里,堵在我心间某处的小水潭,被打开了一个大裂口,无声无息地奔腾而出,这冬夜里的未知的奏章,在泪水里仿佛有了确定的回答。
开始老师在讲述古筝的历史,流派的时候,因为不懂和不感兴趣,所以没有用心听,在手机里翻看朋友圈。喜欢做事情有始有终,所以没有早早退场回家。
诗人江一郎今日逝世,这则消息吸引了我。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任何人的死讯,心,总是悲切的,却很少会哭,会流泪。
我看完全篇的大概,评价了两个字:难受。的确难受,的确觉得心胸里堵得慌。许多结果难以推究因缘,许多现实总是撩拨肠肋。江一郎,第一次听到的名字,就这样俘虏了我脆弱的心声。悲伤的感觉也许不是对他,也许是为自己悲伤的,为这无情的岁月,无奈的生命,为死亡离自己也那么的近,仿佛触手可及。
那一刻,看着62年出生的诗人的死讯,我算计着我的生命可能有多久。在屈指可数,一眼忘穿的生命里,一种不可知的无力感便充斥了全身,僵硬了我的心魂。
那一夜,一个人走在冰冷的街上,看着城市的灯光霓虹闪烁,耳边回荡着那决堤般的乐声,冷寂里洋溢着清凉的美好。
一句话,一个字,一次回眸,一脸微笑,也许就是深深的触摸,动了你的心弦。
一点温暖,一丝懂得,一缕柔肠,一刻遇见,也许就是生命的感慨,让你泪湿花飞。
那些不可知的泪点,是生命给我的礼物。就算走在清冷的街头,也能涌起心海里的浪花,灿烂了目光,缤纷了脚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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