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打开微博看到一张图片,堆积着浅褐色的椭圆形的小球球,并配有文字“山药蛋?谁能告诉我怎么吃”。盯着屏幕足足看了一分钟,才确定它们是小时候曾经熟悉的山药豆。
山药有很好的营养价值,作为它的附属品山药豆的营养价值也很高。记得小时每到山药收获的季节,上好的山药会被父亲带到集市上去买,而貌不喜人的山药豆则留给自家食用。印象中,最常见的吃法有两种。
一种吃法是给素净的玉米粥充当调味料:熬粥的时候,把山药豆洗净,当成超级“大黄豆”或者袖珍“小土豆”放进清水里煮,直到一锅粥熬好。第一次吃山药豆,母亲特地给盛了许多,记得自己捞上来好奇地咬一口,类同煮土豆的口感面面的,淡而无味,遂不喜吃。此后,除非我主动要求,母亲是不会再给碗里盛山药豆的。另外一种吃法放在菜饭(就是大明皇帝朱元璋记忆里的“珍珠翡翠白玉汤”)里,与放在白粥里煮的唯一区别便是有咸香味儿。一向排斥菜饭的我,对菜饭里的菠菜、白菜、土豆丁、黄豆、花生米……更是毫无兴趣,也包括山药豆在内。
上周从同事那儿知道了现下的新吃法,如喜欢五香味儿,山药豆在清水里煮时放上些盐、花椒什么即可;如喜欢甜味儿,放些冰糖或白砂糖就好。不拘哪一种,都是少油而健康的营养小食。
小时候的故乡还是很美的,村东头有一个十来亩地大的核桃园,村西头有一个二十多亩大的果园。一年三季,春夏秋都是我们那帮熊孩子的乐园。那时候的故乡,基本家家都会种植山药。那时候年纪小,参与的农活少,也不知道大人们是怎么种植的。倒是刨山药时,小孩子会屁颠屁颠地跟着父母去田里。先学着大人的样子,把长在山药茎上的山药豆摘进篮子里。这期间,总有好多稀奇古怪的问题要问,还时不时就渴了饿了的,总之,就是耍赖、偷懒。大人们心里想必都明白,只是喜欢看着孩儿们在他们面前撒欢耍赖罢了。等到挖出深深的一条沟时,也会认真地把长长的山药从沟里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到袋子上或者竹筐里。那些一不小心被挖残了的山药,则随便找一地儿放下就好了。再长大点的时候,越发懒的孩子就很少去田里了,关于山药及山药豆的记忆也就断了。
生活大概就是这样子吧,向前走着走着,不经意间就会出现断点,将我们与原本曾经熟悉的事物隔离;而成长到另外一个阶段,遇见某个特定的契合点,一刹那又会将断开的记忆连接起来,组合成一道美而暖的风景。哪怕当年实际情形并不美好,甚至可能有点惨淡或者凄凉,但依旧抵不过“回忆杀”的烹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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